他瞪着眼看着秦煌,彷彿秦煌說了多可笑的笑話一般。
但是他此時根本就笑不出來。
他太瞭解秦煌了,知道這種事情,秦煌絕對是不會拿來隨便開玩笑的。
尤其是看着秦煌那憤怒嚴肅的臉,墨知寒覺得心裏一寒,明白這一次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他自己心裏最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泄露過毒刺成員的名單。
但是既然秦煌今天來找自己了,而且態度那麼篤定,就證明他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是自己乾的。
墨知寒的心底一片寒意,但是臉上卻沒有泄露半分。
“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最清楚,毒刺成員舊的名單隻有我們兩個人手頭上有,而我是不可能把這一份名單泄露出去的,因爲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把這一份名單連同着備份資料都一起註銷了,我手上早就已經沒有了這個名單。而你,呵呵”秦煌冷冷的笑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墨知寒。
墨知寒甚至有一種錯覺,如果秦煌的目光有溫度的話,他現在估計都已經被烤成炭了。
看着秦煌,墨知寒久久的都不能說出一句話來。
他沒有辦法去解釋。
他手頭上確實是有這份名單,而且是加密鎖在自己的隨身電腦裏面,從來不會輕易的離身的。
他也絕對相信秦煌不可能會泄露毒刺成員的名單,毒刺對於秦煌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哪怕是離開了,他還時刻關注着那裏的情況,甚至有必要的時候,他會對他們提供一切他可以提供的幫助。
墨知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我說,這件事情不是我乾的,你信嗎”
他定定地看着秦煌,目光透着真誠和坦然。
秦煌冷冷的看了他一會兒,纔在一旁坐了下來。
墨知寒側過頭看向他,“你信我嗎”
他有些急切的繼續追問。
秦煌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值得我信嗎”
“我只問你,你信不信我。”墨知寒沒有理會秦煌的話,只是固執的繼續追問。
秦煌沉默了。
他自然不想懷疑墨知寒,哪怕是在確定了這件事情很可能是墨知寒乾的,他還是抱着僥倖的心態。
如果不是因爲相信,他今天也不會出現在墨家質問墨知寒了,他會直接到國家特殊部門去,將手頭上的證據都交給他們,讓他們直接來判墨知寒的罪。
這種罪名一旦落實,懲罰是非常嚴厲的,禍及家人甚至後代。
秦煌跟墨知寒雖然是一直都在鬥,但是秦煌依舊是把墨知寒當成是自己的兄弟來看待的,他們一起經歷過太多太多,而且本身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仇恨,墨知寒不至於會爲了報復他,就做出這種蠢事。
以墨知寒的智商,不至於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秦煌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側過頭來,冷冷的看着墨知寒,“你老實告訴我,除了你,還有誰接觸過那一份名單”
墨知寒稍微遲疑了一下,才搖了搖頭,“沒有。”
墨知寒沉默了,許久目光才變得冷厲而恐怖,“我知道是誰了”
秦煌也沒有說什麼,“這件事情,我相信你自己可以解決的,上面那些人已經開始關注了,我們兩個遲早會被請去問話,應該怎麼說,你心裏應該有數。他們哪怕是懷疑我,沒有實質的證據,也奈何不了我,畢竟我有很強硬的後臺,但是你好自爲之吧。”
秦煌說完拍了拍墨知寒的肩膀,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秦煌,等等。”墨知寒突然叫住了秦煌,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他。
秦煌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向墨知寒,“說。”
“你,爲什麼不恨我”墨知寒一咬牙,才終於問了出來。
秦煌聞言就忍不住的冷笑,“我們之間有過什麼深仇大恨嗎你有什麼值得我去恨的”
說完了這一句話,秦煌再也不理會墨知寒,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墨家。
墨知寒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啊,我有什麼值得你去恨得那麼多年來,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放不下,一個人在固執的跟你去鬥氣而已。”
說完以後,他才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秦煌,你這輩子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樓上,常安心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衣角,一直看着樓下的情況。
到秦煌離開的時候,她的心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正想着到底要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墨知寒的時候,卻發現墨知寒突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目光,冷厲無情,透着讓人心寒膽顫的冷意,讓常安心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背靠在牆壁上。
她有一種感覺,彷彿自己做的一切都已經被墨知寒全部看穿了。
剛纔他那目光,實在是太過恐怖了。tqr1
就好像是叢林之中的一條毒蛇,在看待自己唾手可得的獵物一般,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冷的讓人絕望。
她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身體不由自主的失去了力量支撐,緩緩地從牆壁滑落下來。
最後她伸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眼淚終於是忍不住了。
腳步聲一聲聲的響起,慢慢的靠近,彷彿是一個錘子,在一下一下的敲擊着她的心臟,摧毀着她最後的一點理智和堅持。
墨知寒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常安心的面前。
他只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着跌坐在地上哭的狼狽的女人,面無表情。
常安心哭了許久,見墨知寒久久都沒有舉動,忍不住有些錯愕的擡頭,看向了墨知寒。
卻發現墨知寒只是用一種同情憐憫的目光在看着她。
常安心停了下來,看着墨知寒,沒有說話。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你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連一個才四歲的女兒都可以拿來利用,你真的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