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牀上。

    已經很多天沒有在牀上睡過哪怕一分鐘了,所以此時躺在牀上,她突然有一種很感動的感覺。

    想到這些天的經歷,眼淚忍不住的落下。

    房間裏面沒有那個讓她覺得壓抑,甚至覺得無法呼吸的男人。

    也沒有那個每天只會不停的讓她做各種的事情的惡毒女人。

    這裏只有一股讓人有些難受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是至少很自由,也很安全。

    是誰送她來醫院的

    常安心已經沒有任何的印象了。

    不過記憶中,自己暈過去之前,好像看到了吳明。

    那個老人家在墨家,可以說是給了她不少的幫助和照顧。

    至少每次她累的快要暈死過去,都是他幫了自己。

    想來應該也是他好心把自己送到醫院來的。

    不過,難道墨知寒那個變態不會生氣嗎

    常安心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病房裏面很安靜,這是一間單人病房,雖然不算太過豪華,但是看着比她家住的房子都要好。

    常安心在牀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此時房門被人推開。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常安心有些恐懼的睜開了雙眼,朝着門口看了過去。

    並不是想象中的那個人,只是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褂,應該是醫院裏面的醫生。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以後,常安心才覺得稍微安心了一點。

    “醒了感覺怎麼樣”中年的女醫生看着常安心,友善的笑了笑,纔開口詢問她的情況。

    “感覺好多了,就是有點沒力氣。”常安心小聲的回答。

    她的聲音聽着有些沙啞,估計是因爲很久沒有喝水的緣故。

    女醫生對着她展開一個笑容,纔過去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了她,“先喝點水。”

    “我,爲什麼會在這裏”常安心想了想,還是小心的問道。tqr1

    “一位先生送你過來的,本來我們以爲他是你的丈夫,發現你有被虐待過的痕跡,還想要報警的。不過他說你跟他沒有關係,他只是好心把你送過來。交了你的醫藥費和住院費以後,他就離開了。”

    “那個男人,年紀很大嗎”常安心有些遲疑的想了想,才小聲的問道。

    “年紀不大,大概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吧。長得還挺帥氣的,不過給人感覺有些陰鷙,有些嚇人。”女醫生回憶了一下,才老實的回答。

    常安心沒有說話。

    從女醫生的描敘裏面,她就可以判斷出對方是誰了。

    送她來醫院的居然不是吳明,而是墨知寒。

    這讓她有些想不明白。

    墨知寒不應該是巴不得她死了纔好嗎怎麼會好心送她來醫院

    還是隻是因爲那天他的那一句,不希望她死在他的家裏,髒了他的房子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常安心有些着急的問面前的女醫生,“他臨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他只說,讓你自己好自爲之。”女醫生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想到這句話,有些不太確定的說了出口。

    常安心有些驚訝,但是又有些驚喜。

    這樣說的話,是不是意味着,墨知寒放過她了

    他願意放自己離開了

    常安心喜極而泣,忍不住的擦眼淚。

    女醫生以爲她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趕緊的安慰她,“小姐,你可別想不開,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好好說”

    “我,我沒事,我,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嗎”常安心趕緊的擦掉了眼淚,看着面前的女醫生,一臉認真且迫切的問道。

    “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有些營養不良,還有疲勞過度,回去記得按時吃藥,注意飲食和作息,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女醫生看着常安心好一會兒,確定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問題了,才笑着叮囑了幾句。

    常安心顧不上說那麼多,趕緊的掙扎着從牀上起來。

    接着她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又拿了藥,就趕緊的從醫院離開了。

    墨家一如既往的安靜。

    沒有了那一個任勞任怨的身影,似乎顯得有些冷清。

    大概也是因爲屋裏少了方紅訓斥常安心的聲音,所以很安靜。

    墨知寒此時坐在書房裏面,眯着眼,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吳明有些小心的站在他的對面,不時的偷偷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總是覺得今天的墨知寒情緒太過奇怪。

    許久,墨知寒才睜開了眼睛,“讓你去調查的事情,都查得怎麼樣了”

    “已經調查清楚了。”吳明聞言趕緊的把手裏的文件遞了過去。

    墨知寒沒有接,只是看着他。

    吳明手還僵在半空,看着墨知寒,許久才收了回來,“常安心並不是南安市人,大概在十幾年前吧,她的父親因爲賭博,欠下了很大一筆錢,所以從常安市那邊逃難到了這裏,之後一家四口就一直在這裏生活了。常安心還有一個弟弟,叫常安建,今年剛剛上大學,不過是一個不務正業的主,花錢還特別的大手大腳的,是一個典型的敗家子。”

    “常小姐在十六歲就被逼出來工作還債,最多的時候一個人一天做六份兼職,賺的錢全部一分不少的給了家裏,不過她的父母對她並不好,只是她似乎並沒有埋怨過什麼。大概在六年前,她父親再次的欠下了一筆鉅額的欠款,本來對方是打算要砍掉他的手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老夫人突然出現了,把她父親的欠款還了,還要求她想辦法接近你”

    感受到書房裏面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吳明的聲音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接着說。”

    墨知寒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很冷漠。

    吳明斟酌了片刻,“那天晚上少爺喝多了,是老夫人安排人送你到酒店的,之後常小姐也跟着出現在酒店,之後的事情,我想少爺應該都很清楚了。”

    墨知寒並沒有回答。

    吳明又接着說道,“老夫人那邊的意思很清楚,她不管你心裏面愛着的人到底是誰,但是你是墨家九代單傳的唯一獨苗,所以,你必須要留下墨家的傳人,爲墨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而常小姐,是老夫人選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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