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被嚇了一跳,再看的時候,什麼也沒看到,只留下窗簾上一行刺目的血字。
血字扭曲模糊,也看不出是什麼字,瀰漫着一股血腥味,令人看的就覺得慎得慌。
但廖秋還算是鎮靜,一隻手緊緊攥住手上的鐵錘。
不知道爲什麼,當他手上拿着這柄鐵錘的時候,心裏反而很是踏實。
趙客沒說話,回頭看了廖秋一眼,疑惑道:“第一次見”
廖秋木然的點點頭,他自幼就跟在外婆身旁,雖然外婆是走陰人,可他卻從小就沒見過鬼。
想想也是,有這一位老太太坐鎮,那個遊魂野鬼敢來騷擾。
“沒事,待會你就拿着錘子,上去敲,保證一敲一個準。”
趙客也是心大,對窗簾上的血跡甚至沒去多看一眼,轉身重新坐回椅子上。
左眼黃金瞳往老太太的身上瞄上一眼。
能看到,坐在牀上的老太,身上的死氣卻是越來越濃。
已經形成一股黑煙,只不過是被牀上週圍的紅繩給擋了下來,但即便如此,還是不斷會有濃烈的死氣,從身上冒出去。
吸引着附近的遊魂野鬼。
剛纔的就是一個小鬼,就是其中之一。
速度很快。
但趙客看的清楚,是一個女人,腦袋和肩膀,扭成了一團麻花。
看樣子,因該是被捲進車輪底下,被碾死的。
看老太太這架勢,身上的死氣越來越多,怕是待會引來的東西也會越來越多。
按照老太太的說法。
其實,早在三天前,她就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即將面臨着闖死關這一道坎。
這是走陰人的最後一道坎。
邁出去了,道就成了。
邁不出去,這輩子的修行就要散了。
以往走陰人的傳統,長輩離開,會由後輩或者徒弟,送上最後一程。
怕的就是出現這種情況,需要有人坐鎮,幫忙闖過死關,守住三賊。
可到了外婆這一輩,時代就變了。
人們馬克思主義時代,人們不信奉這一套。
甚至時代的進步,已經把之前的規矩框架給徹底打碎。
甚至連後人,也不願意學。
所以只能委託趙客來幫忙,帶着廖秋,把最後這一步走完了。
廖秋雖然沒見過這些陰魂厲鬼,但自幼就聽着這些故事長大的,第一次見到雖然不知所措,但人思維很清醒。
聽到趙客的話後,也不慌張,定了定神,小心把錘子緊緊攥在手裏。
斜眼,打量了一眼,鐘錶上的時間。
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往前走,距離12點越來越近。
廖秋的手心裏生出黏黏的汗水,心裏緊張的不行。
站起來給趙客拿了一瓶水,同時給自己外婆也拿了一瓶,擰開瓶蓋遞上去。
“外婆,你要不要喝點水”
但自己外婆似乎像是睡着了一樣,閉目不動。
見狀廖秋順手把水放在了牀頭櫃上。
這個時候,趙客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在這裏守着吧,我有點餓了,出去整點喫的,你要不要。”
以他現在的食量,一頓麪條,真的很難滿足他的消耗。
廖秋一愣,沒想到趙客會在這時候,往外走,眼瞅着時間就要到了,難道要自己一個人守在這裏
帶着困惑的眼神,還未等廖秋開口。
趙客不耐煩的打斷道:“做你一份大碗的,加辣椒麼”
廖秋思維有些跟不上節奏。
這麼恐怖的氣氛,你要去做飯
你喫的下去麼
可被趙客帶着節奏,廖秋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呃少”
“那就中辣了”
趙客一擺手,扳着指頭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能聽到趙客的喃喃低語:“大份中辣,我不大愛喫辣椒啊,真是好麻煩”
廖秋:“”
看到趙客關上了房門,廖秋不禁深吸口氣,回頭看看坐在牀上的外婆。
把手上鐵錘提起到胸口,目光不由變得堅定起來。
另一邊,趙客走進廚房。
把冰箱開,一瞧裏面現成的東西什麼都有。
看起來婆婆也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人,既然有材料,那就不用動用自己郵冊裏的那些材料了。
擇菜洗菜。
切好了牛肉放下去在平板鍋上煎好。
只見趙客將高壓鍋打開。
然而趙客一開高壓鍋,只見黑糊糊的鍋膽裏,一顆血淋林的人頭,正咧着笑臉,向着趙客嘿嘿嘿的笑起來。
看到趙客臉上楞然的神情,人頭的臉上,無疑笑容更甚。
“嚇傻了吧看你的牛肉”
人頭舌頭捲起來一塊牛肉放在嘴裏,但很快就又吐了出來。
“嘿嘿嘿,怎麼樣,要不要嚐嚐我的口水牛肉”
這時候,趙客的臉上終於出
現了變化。
只不過變化有些奇怪。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盯着鍋裏的這顆人頭,臉上反而露出怪異的笑容。
“你你要做什麼”
看着趙客臉上的詭笑,人頭反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心道:“這傢伙不會被自己嚇傻了吧”
只見這時候,趙客笑容越來越濃,能不笑麼
煮熟的鴨子,自己跳到了鍋裏來。
你敢信
只見趙客突然伸手在一抓,提着那顆人頭,把他從鍋裏拽出來。
“餵你要什麼,我可是鬼啊厲鬼,很兇的那種”
人頭哇哇大叫,一種不好的預感,令他想要掙脫開趙客的手。
結果非但沒有掙脫開。
反而被趙客重重砸在案板上。
趙客左右摸索了一下。
這纔想起來,血錘,交給廖秋防身了。
見狀,趙客一瞧,旁邊的菜刀,信手把刀提在手裏。
“喂,你做什麼,我警告你啊,我可要”
“砰”
“砰”
“砰”
人頭話還沒能說完,就見趙客掄起刀面,像是拍黃光似的狠狠拍下來。
“奇怪大半夜的,難道是拍黃瓜”
房間裏,廖秋聽到門外的拍打聲,不禁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