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對香的理解,並不一樣,正所謂南甜北鹹東辣西酸。
有人喜歡香菜,有人連嗅上一口都覺得難受。
偌大的華夏,菜系千千萬,但真正能夠適應所有人口味的菜,卻是少之又少。
然而當這股香味涌來。
卻是令每個人舌苔上,生出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有點餓了”張海根嗅着這股香味,一股淡淡的排骨香味,令張海根的眼神模糊了起來。。
那一年吉林的大雪,他們農電隊的車子被困在了山道上。
雪越下越大,沒多久就有三尺厚。
他當時和自己師父,以及一個同學被困在車裏。
一行人又冷又餓。
眼瞅着天都要黑了,他們心裏都快要絕望了。
這麼大的雪,等救援隊來了,他們早就要凍死。
但棄車離開,同樣是一條死路。
絕望中,有人突然敲開了他們的玻璃。
一個老鄉,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話,把已經快要被凍僵的車子裏,給拉出來。
用馬拉的雪橇,拉着他們到了村裏。
記得他們被拉回老鄉家裏後。
一位老婆婆馬上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排骨湯,給他們。
黃色的大鐵碗,冒着一縷白煙,撲打在自己的臉上。
令張海根感覺自己都快凍掉的臉蛋子,都彷彿一下就活了過來一樣。
排骨並不是精選的小排。
而是很大粗亂的骨頭,白色的湯水,上面飄着一層油花。
但張海根每次回想起那碗排骨湯的味道時,臉上總是不由自主的展露出笑容。
而此時自己嗅到的那股香味,恰恰好像令自己一下回到了那一晚上。
“海根,我眼裏進沙子了。”
張海根身旁,一個棕色長髮的女孩,雙手揉着眼睛,手指委屈的拉着張海根的衣角。
張海根聞言一愣,看着女孩紅腫的眼睛,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臉色不由一變,猛的一把將自己的衣角扯回來。
在女孩愣神中,就見張海根一臉嫌棄的推開三米之外:“王玲玲,你別想借我的衣服擦鼻涕,我衣服很貴的。”
被稱爲王玲玲的女孩聽到張海根的話後,本來委屈的小臉,瞬間漲紅起來,氣的跺着腳,轉身就走,隱約的還能聽到她不爽的聲音:“媽的智障”
香味逐漸開始變得濃郁。
本來還在砍殺中的人,在嗅到這股香味後,心裏那股戾氣不由得消退了許多。
縱然是窮兇極惡,但味覺的記憶中,一定會爲他們保留着,一份獨特的味道。
“喀喀喀”
便在這時候,一輛手推車,出現在鬼市的街道上。
手推車上,掛着一鍋湯水。
所有人嗅到的那股香味,正是從這個這一鍋湯水中涌出來的香味。
如果趙客在這裏,看到這鍋湯水。
第一時間,腦子裏一定會想到,百味湯,三個字。
還記得自己回洛陽,在老城的澡堂子裏見到老爺子的時候麼。
當時趙客曾經詢問過老爺子,百味湯研究的怎麼樣了。
那裏有一道菜,百種滋味。
他窮極一生,一邊追尋這她的身影,一邊去研究着她給自己留下的難題。
人生百味,絕不是酸甜苦辣就能表達出來的。
老爺子搓泥丸,其實就是想要藉着泥丸上每個人的氣味來當作突破口。
只是顯然,這個方法並未成功。
而眼下,居然出現了真正的百味湯。
一湯百味,在每個人的嗅覺中激發出,刻錄在內心最深處的那一抹記憶。
如果趙客在這裏,內心一定會震撼極了吧。
可惜,趙客並不在這裏,百味湯的味道,雖然飄香十里,卻是飄不進遺棄之地那種地方。
“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打也打了,砸了砸了,喝口湯,該消消火了。”
車輪碾這地上的血水,衆人目光望去,是一個老太太。
一時間,衆人神情不禁怪異起來。
這個老太穿着一身素衣,一頭的白髮看上去,年齡已在古稀高齡。
背都駝了,推着車子走過來,真令人擔心她會不會走着走着,摔個跟頭。
“這個老太婆好眼熟啊”
這時,有人目光打量着老太,突然想起來了,一拍腦門:“對,我見過她,是買菸絲的那個,我之前在獅子樓裏見到過她。”
有人這麼一提,陸陸續續也不少人響應起來。
畢竟獅子樓那麼高檔的地方,偶爾看到這樣的一個買菸絲的老太婆。
換誰心裏都不由都要多少多看一眼,心裏有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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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太婆,你不賣你的菸絲,該賣湯了,還真是會做生意。”
說話間,一個人影朝着老太走過去。
人還沒有靠近,身上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膩歪起來。
感覺鼻腔吸上一口,都好像在自己的鼻腔裏灌進去一瓶血漿一樣,令人作嘔。
來者光禿禿的腦袋,頭頂九個結疤,身材卻是消瘦的像是竹竿一樣,瘦高的身材,卻有這一個響亮的稱號。
血屠。
“這個屠夫什麼時候來了”
有人看到血屠,心底裏不禁感到有些忌憚,這傢伙是出名的瘋子。
但明明手段殘忍至極,喜歡將人碾成碎肉,以血淋浴,卻偏偏是神聖系的郵差,精通佛學。
甚至有人曾傳聞,這個血屠還是一位密宗大師的嫡傳弟子。
但這些只是傳聞而已,不過血屠的實力,卻並非傳聞。
最近的一次恐怖空間,這傢伙一拳震傷遨獵,逼得獵狗團這樣的新勢力,不得不讓出最大利益給他。
可想而知,血屠的實力何等驚人。
有人見血屠上前,心裏不禁爲老太捏上一把冷汗,誰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屠夫,會不會把把老太的腦袋按進湯鍋。
“喂,別過分了”
只是這時,一人橫身,擋在血屠面前。
衆人一瞧,不時別人,居然是帶頭大哥,齊亮。
“呵”
血屠眸光凝視在齊亮的臉上,能夠感受到齊亮身上那股濃郁的神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