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恐怖郵差 >第八百六十章:幽靈列車(12)
    看着面前畫面,令王麻子不禁屏住呼吸。

    肉泥之下,並非是山景一郎的身體,而是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密密麻麻的數量,在肉泥中肆意攀爬的畫面,即便沒有密集恐懼症,也讓人看的胃裏一陣翻騰。

    “我艹”王麻子怪叫一聲,迅速向後退開。

    眼看王麻子突然退走,山景一郎不由得尖叫道:“救我啊你跑什麼”

    說着話,山景一郎開始拼命的掙扎起來。

    只是任憑他怎樣搖頭晃腦,卻始終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只覺得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涌上他的心頭。

    “噠噠噠”

    這個時候,無數黑色的蟲子順着破開的肉泥,迅速爬動出來。

    “該死,這t是什麼玩意”

    王麻子步步後腿,向站在門外的趙客詢問道。

    趙客沒說話,只是眸光迅速掃視着四周。

    “救我混蛋”

    看着周圍突然生出的黑色蟲子,山景一郎只覺得自己頭皮一陣發麻,拼命的向着趙客他們呼喊求救。

    然而不管他怎麼呼喊,趙客始終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冷峻的雙眼,不時掃射在身後的角落。

    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山田君,你要看着我死嗎”

    山景一郎的聲音變得絕望起來,就在這時候,山景一郎突然感覺臉皮下特別的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臉皮下鑽來鑽去一樣。

    似乎是他的呼喊聲,終於起到了用途,只見趙客在尋找一圈未果後,抓過王麻子手上的火把。

    揮手一拋,火光伴隨着逐漸已經絕望的眼神,摔落車廂的沙發上。

    山景一郎驟然擡起頭,不可思議的將目光看向趙客。

    卻見趙客在拋出火把之後,迅速將車廂的房門拉上。

    隔着一條門縫的寬度下,兩者的目光不由碰撞在了一起。

    山景一郎看到的,卻並非是自己曾經熟悉的摯友。

    而是一副陌生的面容,哪怕是一樣的外表。

    可那雙冷漠的眸光裏,透露着一縷諷笑、不屑、甚至是快意的眼神。

    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摯友。

    “你山田”

    伴隨着門縫逐漸閉合,那山景一郎不由得瘋狂的咆哮這山田的名字。

    只是沒有人迴應他。

    只有已經燃燒起來的大火,越來越是透亮。

    “火啊救命”

    絕望、恐懼、看着不時從自己周圍爬過的蟲子,山景一郎的聲音變得淒厲尖銳。

    強大求生的慾望下,令他不斷的想要去掙扎,從這團肉泥裏面掙扎出來。

    山景一郎的求生意志,遠遠超過了常人。

    否則不可能如日記裏所記錄的那樣,在死寂空曠這片黑暗中,一個人孤獨的面對着列車上的怪物,直到最後一刻。

    日曆中提及到,多少次,他都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是靠着這股強大的求勝慾望,一次又一次的掙扎出一條活路。

    這一次,山景一郎求生的慾望,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只是在他的掙扎之下,卻沒有爆發出如日記中那樣堅韌的力量,反而令肉泥中滋生出更多的黑色蟲子。

    耳邊那陣昆蟲爬動的聲響,讓山景一郎感覺,自己的頭髮、耳朵,脖子上好像爬滿了蟲子一樣,讓他快要抓狂。

    “砰砰砰~”

    突然,一陣敲打聲,令山景一郎精神驟然振奮起,回頭一瞧,就見窗戶外,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裏。

    看到這個影子,山景一郎不由尖叫起來:“山田君,快點救我”

    模糊的影子,看不出來是誰,但山景一郎卻下意識將影子當作了他熟悉的摯友。

    以爲是山田改變了注意,來救他。

    然而影子並不爲之所動,只是在玻璃上,輕輕哈上一口熱氣,黑色的手指,不緊不慢的在玻璃上寫上一行日文。

    “你忘了嗎”

    看着玻璃上的字跡,山景一郎不禁一愣:“什麼我我忘了什麼”

    面對山景一郎的質問,玻璃外的影子,沒有再繼續寫下去,而是手指在玻璃上輕輕畫出來箭頭的符號。

    山景一郎看着箭頭,心頭不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循着箭頭的方向,回頭仔細看去。

    藉着火光的照射,山景一郎終於看清楚了,在沙發的後面,一具無頭屍體,正靜靜的躺在那裏。

    屍體的胸腔已然被掏空掉

    。

    心、肝、脾、肺部、順着開膛胸口灑落在地上。

    只有腸子和胃,卻是消失不見了蹤跡。

    屍體,並不能夠令山景一郎感到恐懼,可當山景一郎看清楚屍體身上穿戴的那身衣服的時候。

    山景一郎只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如遭雷擊一般,那張臉瞬間變得慘白起來。

    他想起來了

    腦海中,猶如潮水一般的記憶涌入腦海。

    冰涼的利刃,沿着胸口切割開自己的肚皮,輕巧的手法,像是在爲他進行一場手術。

    不斷閃爍在腦海的記憶。

    令山景一郎的神情頓時間變得猙獰起來。

    發出已經不似是人的慘叫聲。

    “不不我沒死,我沒死”

    然而在火焰的烘烤下,山景一郎的記憶不斷浮現在眼前。

    鮮紅的腸頭,略微深一點的粉紅色。

    被一寸寸的從自己的腹部緩緩抽出來,山景一郎甚至此時能夠清晰的回憶起來,那種腸子被掏出來時,空曠的小腹逐漸乾煸下去的感覺。

    冷風輕吹在自己的腸子上,只是一縷稍冷一些的涼風,就令感到撕心裂肺的巨疼。

    在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腸子被抽出後,接下來是自己的胃、自己的喉嚨、以及自己的頭

    那種剝離出來的感覺,令他快要瘋掉。

    失去皮肉筋骨保護下的內臟,脆弱的彷彿僅僅只是空氣中的一縷塵埃,都足以讓他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股暖流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嘶呼”

    回憶到當時感受,山景一郎不由得發出低沉的呻吟聲,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就好像是在冬天裏,泡在了富士山的溫泉。

    在這股暖暖的包裹下,山景一郎終於沉睡了下去,只是在睡眠中,依稀的感覺到,自己的腸道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鑽進來,而卻越來越多。

    只是在熟睡中的他,已經無暇估計到這些。

    此時此刻,終於回想到所有記憶的山景一郎,青灰色的臉頰上,露出呆滯的神情。

    他似乎終於明白了,自己已經死了。

    同時也突然明白,當時鑽進自己腸子裏的東西是什麼。

    看着面前越來越大的火焰。

    山景一郎呆滯的目光生出像是毒蛇一樣的怨色,腦海裏唯一想到的,是一個人的名字。

    “山田”

    只是這個名字還未能喊出口,就見山景一郎的腦袋突然被撕裂開,尖銳的觸爪,送山景一郎的頭顱撕開。

    粘稠的血肉下,漆黑的觸角從展露在空氣中。

    伴隨着車廂裏晃動的火光,一隻巨型蟲子的影子,在火焰下,逐漸展露出粗壯猙獰的身體。

    “你看看我身上有蟲子麼”

    這個問題,王麻子已經問了第六次。

    雖然趙客可以肯定的說,他身上沒有一隻蟲子,但一想到方纔的畫面,王麻子總覺得自己脊樑後面,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爬動一樣。

    趙客已經不想再回答王麻子這個問題,站在車廂上面,看着已經在大火中焚燒起來的那一截車廂。

    不知道爲什麼,趙客的心裏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一種弱音若無的偷窺感。

    “滋滋滋滋”

    這個時候,揹包裏的電臺,突然開始閃爍起來。

    “你還活着麼”電臺裏女人的聲音很虛弱,趙客將目光看向王麻子。

    王麻子仔細聽了一下,點點頭,同時在胸前做了一下比劃。

    表示對方沒有裝,聽聲音,應該是胸口受了傷。

    對方似乎沒有等趙客的回覆,繼續道:“真相就在祭壇滋下”

    電臺說到這裏,就突然中斷沒了聲音。

    趙客看着電臺,不由一愣,回頭看向王麻子。

    王麻子撓撓頭:“沒明白,這個女人的意思。”

    “走去祭壇”

    彷彿一切的根源,都和這個祭壇有關係,不管這個祭壇究竟是什麼情況,趙客看來,他們也要去祭壇查看一個究竟。

    王麻子拍拍屁股站起來,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伸手抓撓幾下自己的肩膀,雖然趙客一直在說,自己身上沒有什麼蟲子,可王麻子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只是撓了幾下,手指突然像是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伸手抓過來一瞧,卻見自己抓在手上的,居然是一隻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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