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便見銅鏡之上,居然翻起層層幽光。
幽光輻照在喬三的臉頰上。
霎時變見喬三的額頭上,居然生出一股奇特的暗紅色斑紋。
在斑紋生出的同時,趙客胸口紋身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和之前吞噬靈魂的躁動不同。
這股躁動,不再是那種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吞噬某種獵物。
更像是遇到了某種宿敵。
心中急躁的同時,更是多出幾分小心和謹慎。
這樣的感覺,似乎感染了趙客,令趙客也隨之警覺了起來。
“咚”
鐘聲又一次響起。
庭院裏,就見肥豬看了眼時間:“已經子時二刻,待會就是子時三刻了。”
雖然奇怪,趙客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不過眼下肥豬更關心的,是子時三刻後究竟會有怎樣的變數。
“你們看”
便在這時,衆人眼前這顆在他們眼中,明明是乾煸枯萎的石榴樹,此時此刻,居然生出了一縷翡翠般的萌芽。
“喀喀喀~”枯萎的樹皮迅速脫落,本來已經垂落的樹冠,頓時煥發新機,整顆老樹筆直的樹立起來。
“退後”
有人高呼一聲,令衆人後退,畢竟之前已經有不少次前車之鑑。
誰知道這顆老樹重生後會出現什麼情況。
唯有手持定魂珠的幾位,能夠氣定神閒的站在衆人前面,自己觀察這顆老樹的變化。
只見老樹逢春,眼前綠茵如翠。
這個時候,就見一縷縷奇特的熒光,輻照在園內。
“別去觸碰”
對於這一縷熒光,衆人如臨大敵。
哪怕知曉,這裏乃是整個前院的生門,卻也不敢有人輕易涉險。
一名郵差從郵冊裏,拿出一根木棍,嘗試着伸入熒光之中。
就聽“滋”的一聲,熒光下,那根探入熒光中的木棍,瞬間變成了一縷青煙。
有人見狀,嘗試將金屬、寶石、黃金之類的東西扔進去,甚至有召喚系的郵差,喚出一隻野獸,送進去。
但結果無一例外,全然在熒光下,化作灰燼。
“媽的,這地方不是生門麼咱們進去,怕是連骨頭渣都剩不下吧。”
“我試試”
吳亞走上前,他是吸血鬼血統,真的斷手斷腳,只要足夠的鮮血,也能夠迅速恢復四肢。
這一點,如果張海根還活着的話,必然會深有體會。
只見吳亞拿出定魂珠放在手心,伴隨着手上熒光閃爍,就見吳亞小心將手臂伸入熒光中。
頓時就見定魂珠上,閃爍出一層奇異的波紋後,吳亞只覺得手臂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好像和周圍的熒光,有了一種特殊的聯繫。
“有效果”
見狀,衆人眼睛一亮,就見吳亞邁步走進熒光中後。
果然並未受到任何的影響。
“等下,你們先不要進來,我試試能否控制這些熒光”
吳亞揮揮手,示意衆人稍後,閉上眼睛,自己感受着這手上的定魂珠。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就見熒光下,一縷刀劈般的裂痕悄然出現,裂痕一直延伸在那顆石榴樹下。
“不行,我一個人只能分開這麼一小片區域,想要分割出足夠容納所有人的區域,至少要咱們手上所有定魂珠加起來纔行。”
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吳亞從郵冊裏,拿出一瓶鮮紅的血漿袋,開口豪飲起來。
這一點,不得不說,雖然吸血鬼血統多被剋制,但便利的地方,確實要比其他郵差強大。
至少在生命力上,吳亞絕對要比尋常郵差強大的多。
“那還等什麼,我們進去吧”有人見狀,拿出手上定魂珠開口喊道。
“等下”
只是這個時候,突然一名僅有一條手臂的郵差,冷着臉上前攔住去路。
“喂,獨臂俠你搞什麼,快點,馬上就要子時三刻了”
這名被稱之爲獨臂俠的郵差,矮腳虎應該會熟悉,這傢伙曾經和玄川交過手,只是實力不敵,被玄川撕下了一條手臂。
之後就被稱之爲獨臂俠。
後面七個手持定魂珠的郵差,被攔住去路,心裏也是非常不爽,目光打量着獨臂俠,口吻不善的冷聲道:“怎麼,你有什麼問題麼”
“有”
面對衆人的催促聲,獨臂俠的臉色始終不曾出現過變化。
目光掃視過面前七人的臉頰:“你們誰能保證,待我們進入後,不會突然關閉安全區的控制”
“啊”
此話一出,衆人臉色驟然聚變。
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獨臂俠會提出這樣尖銳的問題。
看衆人驚訝的神情,獨臂俠繼續道:“你們誰能保證,他們不會用關閉安全區來做要挾,逼迫你們拿出手上寶貴的資源”
“這”
兩句話,令面前七人啞口無言,這個問題,之前誰都沒有想到過。
畢竟大家都被困在這裏,誰都想要儘快離開。
可這時候,獨臂俠突然提出了這樣兩個尖銳的問題,任誰都感到心驚的同時沒有人敢保證。
他說的一點沒錯。
誰能保證
就連七個手持定魂珠的郵差,爲心自問,之前他們並未想到這個問題,可此時想到後,腦海中這個念頭已經久久難以散去。
即便獨臂俠不說,難保他們在之後不會動心。
這可是十多名郵差。
殺掉他們,等於開啓一座寶庫,裏面的會有海量的郵票和資源。
哪怕僅僅只是繼承郵分,也足夠他們發上一筆前所未有的橫財,這樣的誘惑,誰不動心
人心難測。
難測的不僅是別人,還有自己
現實中,不乏有人僅僅只是一個念頭,就做下了滔天大惡。
更不乏一個僅僅只是一個念頭,就冒險救人。
甚至更有兩者兼備者,做過了惡,也救過了人。
“我可以保證定下投降令”吳亞開口說道。
只是獨臂俠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之前定下盟約的時候,誰不是拍着胸脯保證的,現在你的保證,我不信”
吳亞那張蒼白的臉上頓時青一陣紅一陣,這臉打的有點疼。
沒錯,之前盟約時,吳亞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