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同倫爲祭。
整個世界淪爲末日。
這裏只是神祕之地的一處邊緣空間,是神祕之地萬千空間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塊碎片。
但即便再小,那也是一片天地。
也是存在着萬物生靈。
只是當血空籠罩大地,天已經不再是天,已是黃泉九幽。
唯有的生機,也不過是血海之中,那一縷丹霞道火。
瑩瑩之光,定力在血海之中,彷彿千錘百煉,定海神針。
若不是這一縷道火鎮壓。
怕是這片世界,早就淪爲一片死寂。
“血獄當空顛陰陽,
日落月沉覆黃泉。
道心燭火擎碧落,
不及逍遙伴扇人。”
寧獨缺手握玉扇,遠遠看着頭頂這一片深沉血海。
反而心情不錯的樣子。
微型衛星,已經沒有了作用。
況且兩位高級郵差的放手一搏,並不是誰都能夠輕易窺竊的。
相比這片世界即將沉淪,寧獨缺一點都不在乎。
端坐在涼亭裏,做起了詩賦。
配上這傢伙不凡脫俗的相貌。
還真有點,笑談間強擄灰飛煙滅的感覺。
相信如果是拍電視劇,這傢伙即便是個配角,也能吸粉無數。
哦,鬥破蒼穹那就算了。
“嗡”
伴隨着虛空中劃過的銀霞,長劍出鞘,“噗哧”一聲,一顆黑漆漆的頭顱,滾落涼亭前。
身旁全身包裹在黑暗裏的神祕人,將手中長劍一收,身子斜靠在涼亭上,聽寧獨缺的話後,隨手奪過寧獨缺手上的扇子。
玉扇展開,扔下四個大字後,冷眼凝掃周圍樹林裏,那些奇形怪狀的生靈。
威脅,最直接的方式,也比不過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更合適。
雖然不確定腳下的玩意,究竟是頭顱還是屁股。
但樹林裏,那些本是生出窺竊心思的怪物,卻是在第一時間紛紛退去。
寧獨缺接回被同伴扔回來的玉扇。
看着扇面上“狗屁不通”四個字的評價。
不禁抱怨道:“我自娛自樂一下嘛,連點面子也不給。”
“再等下去,不等這些畜生出手,咱們也要跟着倒黴,我方纔看到已經有人受不了,寂滅之聲,把自己當作祭品葬天了,你覺得咱們能撐多久”
神祕人聲音很隨意,隨意的更像是訴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是拋出的問題,卻一點都不輕鬆。
寧獨缺沒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斷崖那邊。
猶如精靈一般的少女,似乎察覺到了寧獨缺的目光,即便相隔非常之遠。
卻是回眸一笑,那雙猶如寶石一般清澈的眼睛,令寧獨缺全身直冒雞皮疙瘩。
迅速把目光收回來來。
無可奈何的說道:“我有什麼辦法,看樣子紅婆婆是真的沒在乎那個小子,咱們都是被當棋子了,還能左右大局想多了,想多了”
寧獨缺自詡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縱橫家。
他可以去給紅婆婆賣命,也可以卻給蕩沉合作。
但這些終究是小計。
如眼前這兩位打的翻天覆地,不可開交,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等等吧,等紅婆婆力竭的時候,咱們或許還能喘上半口氣。”
寧獨缺無奈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扇。
他很清楚,眼下紅婆婆之所以能夠佔據如此大的優勢,是因爲蕩沉在忍耐堅持,不肯用全力而已。
堅持忍耐的越久,反擊的時候,就會越是犀利。
相信,也正是因此,紅婆婆纔不留餘力的瘋狂進攻,毫無一丁點的保留,只有在蕩沉反擊之前重創他,纔有機會贏得勝利。
至於殺掉蕩沉。
寧獨缺都沒往這方面想過。
十大郵差。
空間、時間、自然、神聖、平衡、寂滅、虛暗、先知、百鍊、恆者。
他們就是郵差的頂峯。
除了冥冥之中的規則能夠限制他們外,他們近乎無敵的存在。
就如紅婆婆一般,如果她不走出鬼市。
即便其他九位聯手,也動不了她一根汗毛。
可縱然是走出了鬼市,僅憑一位蕩沉,也無力真正的殺死她。
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
他們的爭奪,就如棋盤上的兩位棋手,別管棋盤上棋子的死活,他們輸了,也就是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唯一不同的是,紅婆婆走出了鬼市,也代表着她即將成爲歷史。
這就是爲什麼寧獨缺要選擇和蕩沉合作的原因。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裏。
卻見血海中,那一縷瑩瑩道火,突然爆發出灼熱之光。
一道丹霞貫穿血海。
似是亙古之光,所過之處,血海平復,天地也隨之顫動。
一縷縷銀霞順着九天星河,從星空中倒灌大地,硬是將漫天血海,隨之震碎大片。
大地上升騰起杏黃色的金光,與星光相對應下,彷彿重開天地一般,再現寰宇生機。
一時間,地面上那些未知生物,發出憤怒巨吼。
這些只有在末日之時才能夠從混沌中爬出來的生物,好不容易能夠出現,自然不肯罷休就這樣重新被拉入混沌。
一時間,變得更加狂躁。
這一下,卻是苦了齊亮他們。
只見深林之中。
十二面聖光盾,緊貼着地面迅速飛行。
聖光盾上的人數比方纔一下消減了大半。
即便是齊亮,此時身上也是沾滿了血污。
有人的血,也有不是人的血。
好不容易掙脫出來,結果卻聽四周傳來焦躁狂怒的咆哮聲。
齊亮瞳孔收緊,左眼中閃爍出淡金色的光芒下,臉色驟然生出驚怒之色。
“跳”
一聲大吼,卻見齊亮居然抱着王琳琳從聖光盾上一躍而下。
其餘人來不及多想,幾番死裏逃生下,他們已經對齊亮產生了毫無保留的信任。
一衆人紛紛跳下。
十二面聖光盾在空中打了個迴旋後組成一面巨大的盾牆格擋在衆人面前。
“砰砰砰砰”
盾牆立起的瞬間,便見無數密密麻麻的飛蟲,撞擊在盾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