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天裏,確實沒有任何人發現我的行蹤。平靜的有些嚇人,但是又找不出問題。”穆凡有些無奈,“而且齊州的江湖風雲變幻,也令我看不懂。”
宋長庚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如今我們還是趕快前往劍宗。一旦拜入劍宗門下,這些江湖勢力絕不敢再繼續糾纏,就連龍家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穆凡點了點頭,看向青嵐。
青嵐說道:“我沒什麼意見,要前往劍宗確實宜早不宜遲。”
穆凡摸了摸馬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即刻出發前往劍宗。”
衆人上了馬車,兩個男的坐在外面趕車,兩個女的坐在馬車裏面。
如今春日正好,到處都散發着勃勃生機。
桑兒不願意坐在馬車內,剛剛進入兗州,她立刻找藉口離開馬車。她獨自一個人去馬市買了一匹馬,騎在馬背上,行在春風裏,好不愜意。
她本是最好的年華,青春正好。現在她終於能無拘無束,在大地上盡情暢快的奔跑。
她的心飛了,和疾馳的馬兒一起飛了。烏黑的青絲被風捲起,偶爾遮住她的視線,她也全然不顧。她自由暢快的呼吸着,呼吸着這屬於春天和自由的味道。
穆凡把頭伸進馬車內,問青嵐:“你家小姐是不是難得出來一趟,竟然高興成這樣。”
青嵐對他的態度比以前好了很多,特別是穆凡單刀赴會之後。她對穆凡客客氣氣,甚至還帶着幾分尊重。
她說道:“小姐在穆家身份尊貴,當然是深居簡出。”
穆凡打趣道:“那可真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玩它一場。”
青嵐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我們要僞裝成商人,我看還得帶着一兩車貨物纔行。”
宋長庚二話沒說,跳下馬車,對穆凡說道:“青哥,你們先在前面客棧等我,我去置辦一車貨物來。”
穆凡應承一聲,和二女一起在前面的客棧暫住下了。
穆凡揉了揉雙眼,九天逃亡之路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是他的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生怕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事。如今和宋長庚等人會面了,他們會照料好自己的安危。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乾澀的眼睛疼痛得快要流下淚來。
淚水從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滑下,小婉輕輕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穆家的車隊再次受到襲擊,陪伴她走了幾十天的馬伕,被利劍刺穿。
馬伕沒有像上次那樣輕描淡寫,他再也不能表現出任何表情。他的肌肉已經僵硬,冰冷的屍體在春日裏非常突兀。
穆家原本長長的車隊,這些天裏不斷的變短,現在已經不到之前的一半。
小婉只能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她什麼辦法也沒有。蒼白無力感包裹着她,她多希望能爲穆家出一份力。
穆家來人把馬伕的屍體收了起來,又有一個新的馬伕駕駛這輛馬車。
小婉走進馬車內的小世界裏,看到座椅上正看書的“少爺”。
“少爺”的眼睛瞎了一隻,也是這些日子裏受的傷。要不是救援的及時,只怕受傷的就不只是眼睛了,有根頭髮絲般的細針險些穿入他的腦顱。
如今明明是穆家大難的日子,但是“少爺”的飯量出奇的好。眼看着越來越胖,他也沒有個節制。“少爺”已經比原來胖了一小圈,而且還有不斷增肥的趨勢。
晏青說道:“不疼了,服用了各種靈丹妙藥,已經沒有大礙了。”
“少爺爲什麼要喫這麼多食物,你以前可是很有節制的。”小婉鼓起勇氣說道。
她忍不住內心的衝動,心裏越來越擔心真正的少爺。
晏青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喫東西。”
“你還是節制一些好,否則看起來都不像少爺了。”小婉試探性的說道。
晏青像沒聽出其中的意思,喝了兩口茶,這才悠悠的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過是體型和眼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婉默然,告辭離開。
她實在看不懂假少爺的所作所爲,既然冒充少爺已經成功了,爲什麼還要作賤自己。
她走到小世界外,問新來的馬伕:“我們要去的地方危險嗎”
馬伕說道:“危險,但是我們會盡力保護你們的。”
小婉握了握拳頭,堅定的說道:“穆家一定會逢凶化吉,會再次興盛起來。”
馬伕聞言笑道:“當然會興盛,我們都在等待時機,只要抓住時機,東山再起並非難事。”
小婉半天都沒有說話,她擡頭看向西邊的天空,眼神緊緊的被吸引住。
馬伕看她半天都不回話,扭頭看了看,發現她正看得出神。他順着小婉的目光,發現西邊的天空黑壓壓的。他連忙展開神識探知,發現是遮天蔽日的笙旗。
他剛要開口高呼“敵襲”,已經有穆家的探子搶先了。
穆家家主馬車內,穆財的臉色也不好看。他面色陰沉對身邊的白髮管家說道:“看來李家這是要痛打落水狗啊”
管家眯着眼道:“來就來唄,能不能回去就不一定了。”
穆財說道:“敵人來了多少人馬,能探知到嗎”
管家依舊眯着眼,他搖了搖頭道:“沒辦法探知道具體數目,來的比我們意料中要多得多。”
穆財臉色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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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嘆了口氣說道:“有講和的可能性嗎如果對方來的人太多,反倒不好收尾。”
管家說道:“沒有講和的可能性,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誰都不想失去。”
穆財猛地揮袖,凌厲道:“既然一定要打,就一個也不要放走。甭管他們是要試探我們剩餘的實力,還是想趁機將我們一打盡。”
管家長揖道:“謹遵家主號令”
穆財又道:“此事過後,穆家不必再故意暴露行蹤,之前做的已經足夠迷惑他人。你去傳我的命令,今日後,所有人不得再與任何外人接觸。凡有違抗命令者,斬立決”
管家領命離開,穆財端坐在椅子上。似乎感覺這種姿勢太累,又換成用手拖住腦袋。他的面色這些天總帶着幾分憂愁,蒼老的面容憔悴不堪。
馬車開始顛簸,他也不以爲意。這說明外面的戰況比較激烈,來者的實力肯定不小。不過他對穆家有信心,那些攔路的人肯定會被清除。唯一不同的是穆家損失的多少,以及清除他們所用時間的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