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仗劍萬里 >第七十九章 正義審判
    穆凡醒來時,正躺在一塊大石頭上。他想起那個怪異男子,立刻從地上驚坐起來。四處瞧了瞧,周圍只有他一個人。

    他感到大腿有些硌得慌,伸手摸了摸,入手一陣冰涼質感。他把東西拿到眼前,正是山河令

    穆凡連忙把令牌納入戒指中,站起身來。

    “令牌八成是那個怪異男子給我的,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穆凡來回踱步,腦海裏閃過無數種可能。

    “怪異男子可能是師父派來的,他在暗中幫助我。他的實力那麼強,和師父又是什麼關係朋友下屬還是利益交換”

    能靠說話把別人說死的,穆凡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下屬的可能比較小,朋友和利益交換的可能性比較大。

    穆凡拿出地圖,身上的裝束變化爲劍宗弟子制服,御劍飛到空中,俯瞰這片區域。對照這片森林的特點,仔細辨認自己所在的位置。

    等他飛到空中,這才發現體內的真元比以往更加淳厚。真元的數量和質量的增加,直觀的體現在他御劍飛行的速度上。

    穆凡有些鬱悶,當初突破到氣海境初期的時候,他不明其中的原因。今天突破到氣海境後期,竟也是莫名其妙。

    不過實力突破終歸是好事,他御劍四處飛了一會。沒多久,便在地圖上找到自己在林中的位置。既然令牌已經到手,也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

    他調轉方向,全速向相州進發。劍宗略微緊身的制服襯得穆凡身體更加挺拔,他站在劍上,一股若有若無的銳氣透體而出。

    他在林子上空飛行,可是卻沒有一隻靈獸動手傷害他。他對這情景早有預見,他相信那個怪異男子既然救了他,就會救得徹底。

    林子裏強大的靈獸都蜷縮着,不少身上還帶着新傷。這些傷口都是它們自己造成的,想來也是被怪異男子說的。

    一般來說,趕路的日子總是乏味的,不過一路上如果有很多新鮮事相伴,這種乏味感就會被沖淡很多。

    穆凡聽說了很多新鮮事,最厲害的一件事是齊州官場的大變局。

    一夜間有十二個七品縣令羅馬,四個五品縣令自殺。據說案件還牽扯了兩位守將,好像是因爲貪腐問題,兩個守將都上吊死了。

    消息是準確無誤的,至於守將和縣令是不是畏罪自殺,穆凡就不能確定了。他覺得這十幾個人還是“被自殺”的可能性比較高。

    這幾天不僅僅是官場震動,江湖也洗了一次牌。虎嘯派被滅門了,而且還是被朝廷滅門了,罪名好像是賄賂朝廷命官。齊刷刷的人頭掛在城牆上,彰顯正義的威力。

    官員死了沒什麼,虎嘯派死了也沒什麼。可是出事的官員裏有幫穆凡傳遞信息的那個,虎嘯派的幫主也是穆凡殺的。

    穆凡不相信這是巧合,分明是有人替他滅口。這個人在朝廷擁有很強的影響力,極有可能就是他素未謀面的師兄霍無家。

    新鮮事還不止這些,大批難民涌入相州千仞城。這些難民可不像穆凡混進去的那種,他們中不少是佔山爲王的暴民,去千仞城的目的也很明確造反

    千仞城有人帶頭造反,殺掉了城主和全部守將。如今盤踞千仞城,領頭人似乎還不滿足,聚攏大批暴民,準備進攻與之相鄰的落雪城。

    穆凡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落雪城,宋長庚和胡軍戈還在那裏執行任務。如果叛軍動手攻打落雪城,其間不知會生出多少變故。

    朝廷並沒有任由叛軍發展,聽說一直派軍攻打千仞城。也不知怎麼回事,朝廷軍隊節節敗退,叛軍氣勢越來越盛,這才吸引了大量暴民聚攏。

    穆凡聽爺爺說過,東澤雖然內政混亂,但是軍隊不容小覷。如今天下所有勢力都不敢獨自對抗東澤,不過這個帝國在自己走向衰亡,不用百年,就會在越來越劇烈的內耗中分裂消亡。

    爺爺的眼光很準,穆凡還沒到達落雪城就聽說叛軍被剿滅了。爲了警示世人,讓各方勢力安分守己,朝廷昭告天下,要公開處刑。

    直到穆凡看了朝廷的告示,才知道叛軍領袖是文悔。他以前覺得文叔是一個殺神,看來還是低估了這個人。

    一個人對抗一個龐大帝國的人,這個人絕對是傻到極致了。這樣的傻子很少見,但是成就大事的也往往就是這種傻子。

    可惜造反風險太高,一千個造反的也不一定有一個能成功。文叔沒能成爲那千分之一,他屬於失敗的那批人。

    爲了這次觀刑,朝廷派大軍駐紮在相州,本來只有百萬駐軍的相州,一下子涌進來三倍的軍隊,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下都有軍隊偵查。

    穆凡救不了文叔,送他最後一程是他唯一能做的。他老老實實的聽從士兵的指揮,按部就班的到達觀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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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片很大的空地,青磚鋪成的圓形廣場,中央是一個聳起的高臺。高臺是黑色的,象徵着國法的威嚴和不可侵犯。

    臺上跪着很多人,他們大部分低着頭,好像對被人盯着處刑很羞恥。這些人的中央有一個人擡着頭,眼神中滿是不屑。

    穆凡認得他,他就是那個殺神,那個傻瓜。

    文悔臉上帶着幾分堅毅,縱然身體上佈滿傷痕,他依舊是高傲的。他是失敗者,是寇,但是絲毫不把王放在眼裏。

    這是一種不會被打敗的人,因爲他的人生中沒有屈服二字。除了肉體上的摧殘,再沒有什麼辦法能傷害他。

    監斬官臉色陰沉的看着文悔,他想不明白這個死到臨頭的人哪裏來的傲氣。其實他想不明白也很正常,因爲他是一個軟骨頭,狗都不喫的軟骨頭。

    午時三刻,監斬官丟出了一塊令牌。劊子手昂頭向刀子上噴了一口酒,酒水在陽光下像散落的珍珠,刀刃也明晃晃的如同神兵利器。

    穆凡很惋惜,惋惜文悔選擇了這樣一條不歸路。他看了看觀刑場上的衆人,修行勢力毫不在乎他的死活;平民百姓有的充滿恐懼,有的強忍着心中怒火,有的早早閉上雙眼,值得慶幸的是唯獨沒有麻木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傳入穆凡的耳中,打斷了他的觀察。他再次把目光投向高臺,黑色的高臺已經矮了一截。

    高臺出現了一個光滑的切口,有人用刀或劍斬斷了高臺

    穆凡四處尋找那半截高臺,最後在頭頂正上方找到了它的蹤跡。有個人託舉着高臺,腳踏飛劍向遠處駛去,在驕陽下宛如神明。

    朝廷的守軍立即反應過來,實力強大的將軍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他們手下的士兵也如潮水般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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