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還沒過完呢,謠言傳得滿天飛。鼎州的娃娃都知道他霍無家不是個好人,抓了大把的官員,整天知道殺殺殺!
霍無家很無奈,他沒辦法堵住謠言呀。
那些個朝廷大員把持朝政多年,人士大夫通過各種渠道罵他。
平民百姓知道的一般都是這些人想讓他們知道的,而他們對此盲信,再加國衛這些天到處抓人,鬧得很多人家破人亡,謠言止都止不住。
霍無家想肅清朝野,清明吏治,修養生息,削弱將門。這些全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天下人卻罵他奸佞。
朝野到處有人煽風點火,時不時有人蔘他一本。
這些大臣聰明的很,他們知道霍無家行事必有皇帝支持,因此從不攻擊霍無家變法,只攻擊其品行。說他爲人兩面三刀,他手下的軍隊姓霍不姓趙……
這一次霍無家確實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成了則東澤興,敗了則被皇帝殺掉平衆怒,然後任由這個王朝一步步徹底腐朽滅亡。
霍無家將信箋撕成碎片,氣得直喘粗氣。過了一會,他長出一口氣,說道:“惡名我已經背了,那得對得起這個惡名。”
“來人。”
兩個年甲士步入大堂,半跪在地,神情恭敬。
別人不知道他們的頭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們跟在霍無家身邊,瞭解霍無家堅決捍衛國家利益。
“傳令下去,凡發現傳謠者,立即緝拿歸案。假若面臨反抗,便地正法。”
“得令。”二人齊聲道,隨即轉身,傳令去了。
霍無家動身走向衙門後面的大牢,那裏面關了很多重要人物。
大牢內的味道怪得很,有屎尿味,有腐肉味,有餿味……
國衛衙門建造準備不充分,導致這裏的排風功能不行。看來酷吏的名聲是甩不掉了,關押的大臣肉都爛了。
他在監牢裏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個相對整潔的獄室。裏面關着一個老者,老者罕見的沒有帶手銬腳鐐。
“老兄,你何不把賬本交出來,我保你沒事。”霍無家走到獄室裏,蹲在老者面前說道。
老者朝霍無家臉吐了一口吐沫,臭罵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沒有我覲見,你早被狗吃了。”
“哈哈……”霍無家沒有躲,任由吐沫飛到臉。他用袖子擦了擦,“你高興好,只要你交出賬本行。”
老者突然放聲大笑:“想要賬本,這輩子都不可能。”
“我說保你能保你,那個姓元的撐不了多久。”霍無家坐在地,“現在你把東西交出來,將功贖罪,我和陛下能保住你。”
老者伸手指向獄室外面,“你走吧,我在這裏等着你。”
霍無家無奈的笑了笑,“唉……不見棺材不落淚,你不肯交,那我只能好好招待你了。”
“你也這點能耐了,儘管招呼老身是。”老者義正言辭,毫不畏懼的說道。
霍無家看着老者的臉想吐,他想不明白,一個貪污福州兩成財政的人怎麼能這麼硬氣的說話。
如果有一個陌生人看到老者正氣凌然的風度,只怕還會暗自佩服老者臨危不懼呢。
旁邊的獄卒說道:“侯爺,恐怕徐大人撐不過去。”
“別弄死行,打殘了拉到。”霍無家隨手抄起一塊烙鐵,放到水裏浸了浸,然後拿着它面向老者。
“徐大人,老實跟你說,我這輩子佩服那些硬骨頭,今天我來招呼你第一下。”霍無家平淡的笑道。
老者名叫徐仁,六十七歲高齡。六十七對修士而言很普通,但對普通人已經算高齡了。
徐仁沒修煉過任何功法,時常喫些丹藥續命。六十七歲依然龍精虎猛,而且其人好色至極,有個怪癖。每日必須有處子相伴,否則難以入眠。
這些年間,被他禍害的女子數不勝數。
徐仁看到霍無家手裏拿着烙鐵,他手無縛雞之力,連忙說道:“我是福州郡守,我要見皇,我要告發你這奸佞小人,裏外不……”
霍無家拿起烙鐵印到徐仁手,一陣黑煙升起,燙的徐仁竭力嘶吼。
“本來想燙你的嘴,可惜還得讓你說話,只能燙你的手了。”霍無家把烙鐵遞給獄卒,“招呼到他說爲止,只要他不鬆口,不要停。”
獄卒把獄卒放到碳火裏,說道:“遵侯爺之命。”
霍無家走到獄室門外,又轉身對獄卒說道:“對了,把這傢伙的門牙給我下掉一個。”
他沒走多遠,徐仁的慘叫聲從後方傳來,刺耳的叫聲讓牢獄內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霍無家一直想搞到元三曲的罪證,這廝官居一品,乃當朝尚書大人。
元三曲是玄門的狗,幾乎稍微懂點東澤朝局的人都知道。可知道不等於動的了啊,元三曲經營多年,又有玄門暗相助,實力盤根錯節,形成一個巨大的貪腐。
時至今日,東澤朝廷有這樣一個傳聞:元三曲手裏有衆多官員的貪腐證據,誰要想脫離他的控制,那麼這個人的貪腐證據很快會泄露出去。
有些清官敢於仗義執言,然後沒有然後了。自古以來,清官是稀缺生物,不然清官不會被傳頌。
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情況下,沒幾個人能動的了元三曲。
霍無家抓了徐仁,爲得是徐仁身後的元三曲。從始至終,他有自己的一套方略。
方略的第一條是除掉元三曲,將門之事還得放到後面。否則幾方反對勢力結合起來,他恐怕真的壓不住反彈。
葉峯當年的一句話霍無家記得非常清楚,先着手處理主要問題,次要問題可以暫時擱置。
霍無家搞掉元三曲,去除玄門在朝廷的影響力,然後再一個個算賬。
國衛機構快速運轉着,簡單而高效。環節越少,執行力越強,霍無家的控制力也越強。
他心裏沒百分百把握,這場變革沒有幾年別想結束。他不能辜負老皇帝的心血。
老皇帝寧願揹負千古罵名,也要和妖族聯手,削弱北華,減少變革的阻力。
外人以爲霍無家行事匆忙,可變革的準備在老皇帝開始做了。匆忙搭建的只是國衛衙門罷了,老皇帝要迷惑衆人,讓各方勢力做出誤判。
這場角力在東澤與北華交戰前開始了,誰是省油的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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