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人一動不動,毫無反應。若非那人極微弱的呼吸,穆凡真的以爲他已經死了。
他將飛劍拔出來,對準那人的另一隻手插了下去。
那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紅色的血浸入土壤裏,顏色有些詭異。
穆凡把劍架在那人的脖子,接着抓住那人凌亂的頭髮,將他的頭提了起來。
這一提,立即將他和小婉嚇了一跳。地趴着的人竟然是謝法!
穆凡仔細的看了兩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謝法身滿是傷口,其有四處致命傷,每一處都向外流淌着鮮血,不知能不能治好。
他意識到剛纔謝法的一指可能另有隱情,或者是意識飄忽情況下的自衛,不一定是他有意爲之。
小婉揉了揉脖子,脖子的傷口突然恢復,癢癢的,特別麻。
穆凡說道:“小婉,給我拿幾方手帕。”
“哦。”小婉取出幾方手帕,遞到他的手裏。
他接過手帕,用手帕包住謝法雙手的傷口。只顧着報仇了,沒看清謝法的臉,便將他的雙手洞穿,有些魯莽了。
手的傷口不算嚴重,最爲嚴重的是背部、胸前、大腿、腹部四處傷口。其後背的傷口最新,可能是剛剛造成的。
聯繫小婉之前持劍斬斷藤條,而謝法正藏身於藤條,謝法後背的那一處劍傷八成是小婉砍的。
穆凡掃了一眼,保守估計,謝法身的傷口超過三十處。
算後背那兩三處新傷全是小婉砍得,除此之外的傷口均是之前造成的。
穆凡無法想象謝法遇到了什麼,以謝法的實力,只要不玩命朝密林極深處跑,基本不會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
甭管是謝法受傷的原因是什麼,眼下當務之急是救治謝法。
小婉從地收集起金色血液,這些是大婉控制身體時流出的。她清楚金色血液的妙用,在療傷方面有效。
金色鮮血的生命能量大部分用於治療小婉脖子的傷了,剩下的部分生命能量在微寒的土壤蔓延,使得出頭不久的小草長高了一截。
要收集金色血液,得連帶着土壤一塊挖走。
穆凡當場簡單替謝法包好傷口,有些傷口太深,輕輕挪動不停流血。
“少爺,我們儘快離開這裏吧。”小婉收集完金色血液,帶着幾分緊張的說道。
穆凡撇頭看到小婉手的小瓶子,問道:“瓶子裏裝的是你的血?”
小婉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全是我的血,還有一些土壤。”
穆凡發現地面幾個小坑,知道方纔小婉爲了防止浪費,把帶着血的土壤一起裝進了小瓶子。
“少爺,我的血可以治療傷口。如果你沒有辦法治好他,我可以嘗試一下。”
“先彆着急,我先把他帶回溶洞裏,金色血液可能會吸引一些強者,走爲計。”他徹底冷靜下來,擺脫了小婉出事時的情緒化。
穆凡背起謝法,小婉守在周圍,全速前往溶洞。
謝法身的衣衫與衆多傷口黏連到一起,穆凡只能用小匕首幫他裁剪衣服。
清理完畢後,他數清了謝法身的傷口,共有四十六處,四處致命傷,傷口殘餘着劍氣和道法,全部是人動的手,與密林內的靈獸無關。
穆凡冷笑道:“看來這次演習有人想搗亂。”
小婉見少爺已經幫謝法包紮好了,便轉過頭觀察了幾眼謝法的傷口。過了一會兒,她問道:“是劍宗叛徒出的手嗎?”
穆凡搖了搖頭,“不一定,劍傷和術法造成的傷口不同,但真元是同一個人的。動手的人估計同時修煉道法和劍法,這次演習能擊敗謝法的不超過三個人。”
小婉道:“那範圍好確定了,公羊高是絕對不會動手的,不過沒聽說道宗有人同時修煉道法和劍法的。”
“誰知道道宗的弟子是不是在一直隱藏。”穆凡想了想,說道:“這件事必須通知大師兄。”
小婉指着氣息衰弱的謝法,問道:“你有救治他的方法嗎?”
穆凡無奈道:“我的實力不足以驅散他傷口殘留的真元,算有靈丹妙藥也沒用。”
小婉拿出小瓶子,說道:“要不我把剛纔收集的給他服下。”
“嗯,眼下要保住他的命,也只能這麼做了。”穆凡雖然不想讓別人喝小婉的血,卻無能爲力。
小婉還未打開小瓶的瓶口,旁邊的食乳獸有的突然亂滾亂爬,還有的不停撞擊周圍的石鐘乳。
二人被食乳獸異常的舉動吸引,穆凡側過臉面向一羣食乳獸。
一隻食乳獸伸出一根觸手指向水潭,又伸出另一根觸手指向地的謝法。
穆凡試探性的問道:“你有辦法救他嗎?”
那隻食乳獸不住點頭,觸手不斷指向水潭。接着整羣食乳獸一同跳進小水潭,而後消失不見。
穆凡制止了小婉,說道:“我們再等一等,如果它們沒找到辦法,再喂他喫土也不遲。”
小婉額了一聲,金色血液摻雜在土裏沒錯,可她總覺得少爺的話有些彆扭。
穆凡坐在謝法身邊,思考着謝法受傷的事。
他可以斷定動手的人一定不是道宗的人,或許那人有道宗弟子的身份,實際必然聽其他宗門的號令。
如果道宗想鬧事,沒必要費盡心思拜訪劍宗,直接向玄門傾斜便可。對謝法動手的人一定屬於第三方勢力。
在穆凡看來,玄門是首選。玄門的人破壞道宗和劍宗的聯合,只要他們只針對道宗或劍宗的一方,不會開罪另一方。
現在謝法受了傷,玄門把劍對準了劍宗,接下來動手也只會針對劍宗的人。道宗的人沒有損失,而且和劍宗關係沒到同甘共苦的地步,很可能不會插手。
穆凡腦袋裏冒出一個很壞的想法,玄門不對道宗出手,是爲了防止道宗和劍宗同仇敵愾。
他覺得自己可以動手殺掉幾個道宗弟子,嫁禍到玄門手,倒要讓玄門嚐嚐跳進母河也洗不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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