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仗劍萬里 >第二十一章 父子情淺
    一回到劍宗,公羊高便被他爹叫去了。 .

    公羊武的書房房門緊閉,屋內的氣氛十分怪。

    公羊武臉色陰沉,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明明是大好的局勢,硬弄成這幅模樣。

    “跪下。”公羊武的語氣十分嚴厲,他很少讓兒子跪下。但凡公羊高能處理的好一點,他都不會氣成這樣。

    公羊高照做了,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他的後背挺得筆直,跪着都有幾分英雄氣。

    公羊武道:“你可知我爲何讓你跪下。”

    “孩兒知道,演習過程遇到了麻煩。”

    “不怕遇到麻煩,怕的是你不會處理。”

    公羊高道:“孩兒按照自己所想處理問題,遵從本心,捫心無愧。”

    “這是有愧無愧的問題嗎?”公羊武搖了搖頭,“你可知當時的局面有多好?”

    “我知道,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

    “那你爲什麼還要放走晏青和小婉?”公羊武十分不解。

    公羊高擡頭看着父親,正色道:“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解答。”

    “什麼問題?”

    “你爲什沒有及時介入?我不相信我派過去的人沒給你說密林內的情況。”

    九天前,公羊高抓住一個搗亂的人,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即派人聯繫劍宗。

    負責此次演習過程安全的是公羊武,公羊世家以前是名門大族,後來沒落了,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公羊武這一代,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他有個非常優秀的兒子。

    公羊武一直想振興公羊家,他身爲劍宗的四大客卿之一。只要將他的兒子送劍宗宗主的位子,很多事情很好辦了。

    葉峯着手清除劍宗的內奸時,他和幾個心腹交談,各自提出自己的懷疑對象,公羊武是蒙正提出的人選。

    而後葉峯制定計劃,也將公羊武列爲懷疑對象。最後查明內奸是孔謙,公羊武才從葉峯的懷疑名單脫離。

    小婉信不過公羊武,事關重大,所以她寧願多走一段路程,繞開信不過的人,也要把消息交給信得過的人。

    公羊高不同,他信得過他的老爹,而且他派過去的人實力小婉強的多,所以他派的人很快將消息傳遞過去。

    按說得到消息後,公羊武應該立即介入,但他沒有。

    如果公羊武早點介入,後面很多事都不會發生,算髮生了,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公羊高見父親沉默許久,又問道:“爲什麼?”

    “爲了你,爲了公羊家。”公羊武堅定道:“爲了公羊家再次崛起!”

    “可這和你介不介入有什麼關係?”

    公羊武搖頭道:“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想坐宗主的位子。”

    “我知道,可現在是什麼時候,亂成這樣了,你還有功夫爭權奪利。”

    “你不懂,劍宗不會把未來的希望壓在一個人身。”

    “所以呢,晏青纔多大,他還沒到二十歲,能對我產生什麼威脅?算劍宗有意培養他,讓他接替師父做宗主,那也是多少年後的事,你怎麼這麼着急除掉他?”公羊高越說越氣憤,說完後面紅耳赤,額頭青筋凸起。

    公羊武嘆道:“我說你不懂,劍宗考慮的人是你的師弟,謝法。”

    公羊高微微皺眉,接着又釋然,“那讓我們公平競爭,我不覺的他能勝過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你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防患未然,謝法是你的有力競爭者,我不能放任他繼續成長。”公羊武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應該嘗試懂爲父的心,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公羊高擺了擺手,輕笑一聲:“你想對謝師弟動手,爲什麼要害晏青?”

    穆凡在尋找大師兄的路,順手殺了兩個道宗弟子。殘留在屍體的劍氣和真元要不了多久會消散,然而屍體傷口的劍氣離的保存下來了。

    昨天晚,斷崖之,只要擡出屍體,再逼穆凡發出斬擊,行家一較能看出人是穆凡殺的。

    到時候,無論柯達身份如何,也不管玄門是否從作梗,鬼枯是否介入,穆凡別想逃脫殺害道宗弟子的罪名。

    公羊高疑惑的看着父親,他發現自己與父親漸行漸遠,越發看不懂他的父親。或許將二人聚在一起的只是那層血緣,還有父親單方面的“爲你好”。

    公羊武平淡的說道:“這段時間,晏青和謝法的關係挺近的,呵……謝法講義氣,像動手殺害道宗弟子這種事,我不相信是晏青一個人決定做的。”

    “所以穆凡殺道宗弟子的罪名成立後,謝師弟受到牽連,別想做劍宗宗主了,對嗎?”

    “沒錯。”

    公羊高漸漸平靜下來,問道:“我聽晏青說,謝師弟受傷了,致命傷,是你乾的嗎?”

    “不是我乾的,你派人給我送信後,我才暗調查。我查到謝法等人的行蹤時,他的傷已經被晏青和小婉治好了。”公羊武笑了笑,“況且這種事怎麼能參與,萬一被人發覺了,大大不妙。借刀殺人纔是王道。”

    公羊高看着父親臉的笑容,心一陣惡寒,“那我也告訴你,我爲什麼要放小婉和晏青離開。”

    公羊武頗爲好的問道:“爲什麼?”

    “因爲我相信小婉,相信晏青,相信謝師弟。”

    “糊塗!三天前,小婉和你談了什麼?”

    “不是一切都在你掌握之嗎?”

    “我說了,我們的人只能暗觀察,不能參與其。所以我不知道一些細節類的東西。”

    “我們沒說什麼,只是談了些師兄弟情誼的事,而且有點我要強調一下,別說“我們的人”,是“你的人”。”

    公羊武笑道;“我們還要分得那麼清楚嗎?我的是你的。”

    “你是你,我是我。”

    “行、行……隨你,反正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是你爹,你是我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公羊高也笑了,“其實我和小婉談的不止師兄弟情誼,還有我的父親大人。”

    “哦?”

    “沒什麼,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公羊武道:“先別去休息,等會你還得去見諸位長輩呢。”

    “你真當我想去休息嗎?罷了……我去見他們是了。”

    “該怎麼說你有分寸,要盡力給長輩們留下盡職盡責的印象,有長輩批評,一定要虛心……”

    “我知道了。”公羊高打段了父親的話,轉身離開了,走出書房時,只覺得無顏面對相信他的人。

    “或許公羊家沒落是因爲有太多父親這樣的人,刀子不向外,向內。刀刀無形,卻刀刀見血!”公羊高滿臉惆悵,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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