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王只掌管西北邊陲之地，他有這麼大的膽量嗎？”穆凡給趙建炎鼓勁。
趙建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現在朝局混亂，霍無家害了很多人。有些人被逼到皇叔那裏，我心裏沒底。”
穆凡想了想，說道：“在我印象，鳳陽王一直和玄門不對付，霍師……侯爺針對親玄門的人下手。效忠你父皇的人不會倒向鳳陽王，親玄門的人更不可能倒向鳳陽王。”
其實他並不瞭解情況，但他清楚一點，皇帝已經下令讓趙建炎祝壽了，趙建炎別無選擇。所以他說的話未必符合事實，目的是給趙建炎信心。
趙建炎嘆道：“那些個大臣，靠不住的。一個個滿嘴仁義道德，聲討霍無家殘害忠良。霍無家下手又狠，誰知道他們的花花腸子。”
穆凡道：“皇帝陛下已經下令了，箭在弦，殿下不能不去。”
“你有沒有辦法化解此次危機，若能化解，我重重有賞。”趙建炎情緒有些激動。
穆凡喝了杯小酒，搖頭道：“殿下是想讓我幫你躲過一劫，不去鳳陽王府祝壽？還是想讓我幫你想辦法，保你在整個路途的安危？”
“能不去最好。”
“殿下有足夠的勇氣嗎？”
“你說。”
穆凡道：“自己給自己一劍，下手要狠，重傷之後，什麼事都沒了。”
趙建炎擺手道：“這個辦法行不通。不是我不敢對自己下手，而是這麼做有損我的威嚴。日後大家都以爲我是膽小鼠輩，怎麼辦？”
穆凡將趙建炎的所有表現看在眼裏，他發現趙建炎成爲皇子後，不但沒有長進，反而患得患失。
一個非長非嫡的皇子，談什麼威嚴。
他直言道：“殿下，如果你不想損失你的威嚴，那隻能去一趟。”
“你可有好主意讓我來回平安？”
“硬氣。”穆凡認真道：“如果鳳陽王真的想要造反，你越軟他越硬。你越硬，他越沒底氣。天下是你父皇的，名正言順。他敢動你，名不正，言不順。”
“這點你和周循還有那個老太監相像，他們也建議我硬氣。”趙建炎捏着手的杯子，“還有沒有更好的方法？”
穆凡攤手道：“沒有，老實說，我對殿下的家事和鳳陽王都不瞭解。提出的建議也相對保守。”
趙建炎道：“你不瞭解沒問題，我這裏有資料。我既然視你爲心腹，你早晚都要看的。”
他拍了拍手，守在門外的男子隨即走了進來，面向趙建炎，單膝跪地，“殿下有何吩咐？”
“給他想要的資料。”
男子轉過頭對穆凡說道：“公子想要哪些資料？”
穆凡道：“和鳳陽王有關的消息，越多越好。”
男子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一堆書信和書籍，擺放到桌子，“這些是我們目前蒐集到的消息。”
趙建炎道：“所有的資料都很重要，晏青老弟可一定得保管好。”
穆凡立馬起身跪地，誠懇道：“若叫別人知道這些書信的內容，晏青願提頭來見！”
“行了，行了，我和你開個玩笑罷了。”趙建炎扶起穆凡，“你好好了解皇叔，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對策。”
離開天客來，在回到億華閣的路，他思緒萬千。
鳳陽王是實權王爺，在西北經營多年。趙建炎給他的調查資料應該較可靠，說不定來自大內。
這些消息朝廷內部也不允許流通，只有少數人有權知道。
像鳳陽王這種級別，涉及的方方面面多得數不勝數。可以預見，他一定和很多勢力的高層接觸過，穆家也是其之一。
萬事開頭難，有一有二。只要穆凡能繼續得到趙建炎的信任，以後很容易接觸到這種隱祕的消息。
他的計劃到今天，算初步實現了。
到了億華閣後，穆凡直奔師父的房間。
葉峯見他急匆匆的衝進來，神情難掩興奮，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穆凡把從趙建炎那裏得到的書信和書籍一股腦的全翻出來，攤到師父的書桌，嘿嘿笑道：“師父，這次徒兒給你帶來一份大禮。”
至於他剛纔在趙建炎面前的擔保，全是鬼話。提頭的事交給晏青來做，他是穆凡。
葉峯隨手拿起一封信，粗略的掃了眼面的內容，擡頭盯着穆凡，“怎麼弄來的？”
穆凡把天客來發生的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給師父講了一遍。
葉峯聽完後，翻閱了一些調查內容，笑道：“你小子真是個……人才！”
“嘿嘿……那必須的，也不看跟誰學的。”
葉峯常年關注趙氏皇族，瞭解很多內幕。翻閱穆凡帶過來的東西，與他腦海對一下，八九不離十。
穆凡打斷師父“消化”書桌的調查資料，問道：“趙建炎要去祝壽，向我徵求辦法，師父您有什麼高見？”
葉峯頭都沒擡，“簡單，跟他一起去。”
“什麼？”
“這麼肥的肥羊，而且放到眼前了，怎麼能不宰幾刀？”
穆凡道：“師父，你的意思是……加深他對我的信任，好獲得更多隱祕消息。”
“沒錯。”葉峯笑道：“你大膽的過去是了，鳳陽王造反的可能性不大。算他真造反了，趙建炎會死，你不會出事？”
“爲什麼？”
葉峯望向西北，“穆家和夜盡的主力都在西北，你明白了嗎？”
穆凡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說，鳳陽王背後的力量是穆家和夜盡。”
“想的太美了，鳳陽王怎麼可能成爲你們家的傀儡。”葉峯眼閃過一絲凌厲，“鳳陽王如果敢動你，他的後方別想安穩。到時候別說造反，他連逃都沒地方逃。”
穆凡點頭道：“徒兒明白了。這次去西北，我能不能和家裏人接觸？”
“有必要的時候，穆家會派人主動聯繫你，你好好的跟在趙建炎身後表忠心行。”
師徒二人促膝長談，共同交流騙來的絕密消息。
房間裏時不時傳出奸笑，奸笑傳出億華閣，隨後消散在夜空，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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