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壯男子從地爬起來,說道:“是,我這去,不過……”
“不過什麼?”趙英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過郡主和這位小哥最好先換件衣服,而且馬球賽還沒開始,郡主如果想參加的話,抓緊換衣服,應該還來得……”
精壯男子還沒說完,趙英已經先行前去換衣服了。
穆凡不用換衣服,他身的青蛇長衫能自行清除污物,只是現在周圍的人太多,貿然清除,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青蛇長衫內青蛟的智慧越來越高,對危險的本能感知也以前強了。
爲了不引人注目,穆凡問道:“我去什麼地方換洗衣物?”
他覺得趙英算再大大咧咧,再像個漢子,但她終究是個女人,他總不能和她去同一個地方換衣服吧。
精壯男子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
穆凡點了點頭,便跟着過去了。
精壯男子帶着穆凡到一間長條形的房間前,指着房間道:“這裏是軍營裏換洗衣物的地方,你進去吧。”
穆凡問道:“供我換的衣服在裏面嗎?”
“當然,裏面有一些多餘的馬球賽戰服,那些是乾淨的,其他的衣服可能你身的更髒。”
穆凡進入房間內,發現精壯男子確實沒有說謊。裏面的普通將士甲冑很髒,只有三四件乾淨的馬球賽戰服。
他把身的青蛇長衫脫掉,簡單擦拭衣服以及身的泥雪,然後把長衫放到儲物戒指內,接着換一身馬球賽的戰服。
穆凡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身着護具的樣子挺帥的。眉宇間那份自信從容,穿這身護具後,彰顯無遺。
他走出房屋,精壯男子已經離開了,估計去繞着校場“爬步”了。
“呦,看不出來,你穿這身這麼俊。”趙英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穆凡轉身,看到趙英發絲蓬鬆,面帶着溼氣,剛洗完頭,青絲由一根紅繩束着,乾淨!
他打趣道:“我穿原來的青衣不好看嗎?”
“也挺好看的,但不如這一件好看。”趙英想了想,“不知道你穿甲冑是什麼樣子?”
“裏面的甲冑都臭了。”
“又沒讓你現在穿,也許我以後能見到你身着甲冑的樣子。”
穆凡淡淡的說道:“最好不要有那一天。”
“爲什麼?”
“無論我最後跟師父走,還是學霍師兄,都不會和你父王走到一起。你看到我身着甲冑的樣子,要麼是我打到你面前,要麼是我被抓住,送到你面前……這兩種情況,我都不想看到。”
趙英沒有回答,心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等我和宋長庚虛假結合,你真的能做到獨善其身,割裂師兄弟情分?”
她所有的假設都以穆凡是葉峯弟子爲前提,卻不知道穆凡還有另一層身份——穆家第一順位繼承人。
穆凡的所作所爲不能只考慮他自己,他必須得兼顧穆家整體。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披着甲冑出現在趙英面前,或許那時的他是以穆家家主的身份出現。
消息的缺失,往往使人做出誤判。
以趙英所知道的信息,向大的想,也只能想到穆凡成爲將帥,是臣。她永遠不會把眼前這個年輕人想成一方霸主,是穆家家主,忤逆趙氏皇族的賊子。
穆凡從未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他的野心,因爲他本意並不是很想爭。之所以要爭,更多是爲了穆家,而不是爲了他自己。
這種情況到處刑那天變了,雖然處刑是假的,但讓他想到一個辦法。這個辦法讓他出現了一絲野望,以至於讓性格偏向沉穩的他,做出了較衝動的行爲。
野心往往起於某一瞬的觸動,志向有時也是這樣。
遠處的白衣人再次處於隱身狀態,他隱隱覺得趙英和穆凡之間的氣氛有點冷,便對身邊的副領隊道:“你過去,告訴他們馬球賽快要開始了,順便邀請晏青參加。”
副領隊領命,三步並作兩步,瞬間到達趙英和穆凡旁邊,扯着大嗓門道:“快開始了,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哎,不是。”穆凡擺了擺手,“我沒有參……”
“正好缺三個人,你過去唄,郡主、你、我,正好三個。”副領隊的嗓門更大了。
趙英聽說少了幾個人,再加穆凡身衣服都已經穿好,便說道:“你正好換這身護具了,走吧,反正都是出來玩。”
穆凡看了看身的護具,說道:“好吧,走。”
趙英對馬球賽場的位置特別熟悉,她走得非常快,回頭對穆凡說道:“你玩過馬球嗎?”
“沒玩過。”
“很好玩的。”
“你們用什麼馬玩的?”
“很多種,最常見的是火烈馬,有時會在雲端打,那時候騎得是鹿鮭。”
穆凡讚歎道:“這種遊戲,一般人真玩不起!”
“嗯,這話不假,除了各國精銳部隊,大型宗門外,其他的人都玩不起。”
“劍宗沒有這種賽。”
“你可以跟你師父提議一下,我想你師父可能會採納的。他以前做過一品將官,軍隊壓力大,要發泄的時候,少不了這些活動。”
“劍宗沒那麼多火烈馬。”
趙英道:“你們劍宗這些年一直悶聲發大財,重大戰鬥一直沒燒到你們身,現在只怕富得油都要流出來了。”
“這和富不富沒關係,劍宗沒有飼養火烈馬的必要。”穆凡實話實說,“養馬不如多修幾艘仙舟。”
“說的也是,你們都修煉飛行決,在速度方面佔優。”
穆凡好道:“我有一個問題,可能有些唐突,你別介意啊。”
“放心,我不是那些嬌柔的小女人,你問是。”
“你說這裏是你父王軍的精銳,他們的實力應該遠勝於你,這樣的話,你加入哪邊,那邊不是輸定了嗎?”
“他們壓着實力打的,我承認,他們有照顧我的因素,把實力統一壓制到玉堂境後期。”趙英回答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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