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不漏痕跡道:“聽過,但不瞭解。品書網(.. )”
“不瞭解也是正常的,我聽師叔說,鬼族已經滅亡了。”見性低着頭,嘆息道:“聽說覆滅鬼族的過程,玄門是組織者。”
“鬼族已成往事。”穆凡表現的雲淡風輕。畢竟鬼族只剩下大小婉二人,縱使鬼族曾經多風光,多強大,終究湮滅在人的擴張。
見性難過道:“師叔和師父都認爲,這件事難說對錯。據說當年只要是鬼族人,無論大小,見到是屠戮!”
穆凡沒說什麼,很多事立場不同,沒辦法說。他和小婉之間有無法割捨的深情,對鬼族遭遇的一切更難評判。
見性用力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提到神族後裔,我突然想到了師叔說的鬼族,都扯得老遠了。”
“哈哈……”穆凡乾笑一聲,興許是提到鬼族,想起了小婉,開發潛能的他沒剛纔那麼喜悅。
“晏大哥,如果你成爲天突境的高手,你想做什麼?”見性擡着頭望着穆凡,認真問道。
“我啊,嗯……做自己想做的事。”
見性翻了個白眼,笑道:“你這和沒說差不多。”
穆凡想了想,“做自己。”
他輕彈見性的光頭,“哎,我都沒注意到,你還會翻白眼了。”
“額……”見性故意又翻了個白眼,“你這還是什麼都沒說。”
穆凡心道:“其實我說了,而且說了實話,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身爲穆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他,只能頂着晏青的名頭行事。他想做回穆家的少爺,將來接管穆家,成爲真正有能力稱雄的人。
劍宗的天地雖大,甚至穆家的天地更大,也讓他頗有歸屬感。可他終究在穆家長大,對家裏人的情感極深,穆家的印記刻在血脈裏,永遠無法割捨。
見性天真笑道:“公羊高誇你的話,我聽到了好多。”
“我都叫他大師兄,你卻直呼他姓名。”
“好,好……是公羊大大哥。”
穆凡被他逗笑了,“他誇我的話,聽聽行了。”
“我覺得很神啊。”見性發自肺腑道:“我做不到,如你可以戲耍天突境的高手。”
“你說這件事啊。怎麼說呢,無法還原當時的情況,有所誤解很正常。”
見性認真道:“你跟我仔細講講唄。”
“你真想聽?”
“想聽。”見性瞪大眼睛,“非常想聽。”
“那好,我慢慢給你講。不過嘛……”
“不過什麼?”
穆凡伸手指了指屋內,笑道:“打算屋子的事交給你了。”
“沒問題。”見性爽快的答應了。
二人一同走進屋內,說是交給見性,實際還是二人一起動手。
忍着臭味,二人把屋子內外仔仔細細的打掃一遍。爲了根除臭味,穆凡還拿出幾根藥草,用藥香除臭。
忙碌完了,天都要亮了。
穆凡坐在屋子外面的石階,見性坐在他的旁邊。二人沉默許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並不尷尬,十分和諧。
與小和尚相處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很輕鬆,不用想太多。
兩人建立信賴的過程特別怪,也特別簡單,但非常牢固。
穆凡拿出一方手帕,遞到見性手裏,說道:“這手帕我一般不送給別人的,男人,你是頭一個。不過以前包紮傷口的時候,給別人用過。”
見性接過手帕,攤開看了一眼,手帕織工細膩,面繡着一朵千歲蘭。他將手帕疊好,小心翼翼的收入懷。
“小和尚,看來你還是不夠聰明。”穆凡又從儲物戒指內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手帕是拿來用的。”
見性不好意思的笑了聲,露出一排白牙,“我覺得好看。”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些。”
“不用了。”見性搖了搖頭,“一張夠了。”
他擡頭看了眼天邊的魚肚白,笑道:“假如有一天我老了,收了徒弟,學師叔,把我知道的事都講給我的弟子聽。哦,不對。不止是我的弟子,還有我的師侄。”
穆凡聞言笑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知道更多的事,你跟我講講,你是怎麼戲耍天突境高手的?”
“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狐假虎威。”
見性忙問道:“狐假虎威?”
“師父在場,葉峯的大名誰人不曉?”
見性擺手道:“我想知道狐假虎威的意思。”
“這……狐假虎威呢,是說一隻狐狸藉助老虎的威風……”
“怎麼借的?”
穆凡耐下性子給見性講述狐假虎威的故事,不覺間太陽出來了,天亮了。
晨曦的光不強,初春時分,光線更是柔和。柔軟的光照到二人身,二人渾然不覺,一邊討論狐狸怎麼藉助老虎的威風,一邊講述如何戲耍天突境高手。
穆凡沒說實話,那件事牽扯太多,有些不能外傳。他不得不改變一些情形,讓那些隱祕之事變成幽默刺激的故事。
與信任無關,有些事知道了不是福,而是天大的禍事。
小和尚聽的津津有味,不時提問一兩句。穆凡總能從容的回答,讓他敬佩不已。
穆凡還是有些私心的,他有意無意的誇大了自己的功勞。原來真實的他不過二十出頭,在長時間的勾心鬥角,殘餘的童心尚未泯滅。小和尚的出現,勾起了他幼稚的一面。
說到某些驚險片段,聽得小和尚瞪大眼睛,雙手緊握。到了“晏大哥”戲耍衆多高手時,他又開心的手舞足蹈。
……
……
鼎州永城是清晨的時候,西北的鳳陽城還是夜晚。
鳳陽王徹夜未眠,雖說現在西北和朝廷是在假開戰,但他處於弱勢,不得不防。
萬一朝廷突然發動襲,假打變成真打,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
兵不厭詐,他始終記得這句話。從開戰以來,從未掉以輕心過。不光他一個人,所有鳳陽王府內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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