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對這個年紀輕輕,卻膽大妄爲的年輕人好起來。當穆凡再次登擂臺時,這些人懷着各種各樣的心情而來。
穆凡步入擂臺央,他早已習慣站在風口浪尖的感覺。儘管有時候這種感覺不好受,但他必須承受。
丁松仍然坐在場下,神情沒了往日的自信從容。陳靜的失敗和重傷,讓他擦亮雙眼,重新看待擂臺的年輕人。
充當穆凡對手的是戰千,玉堂境期,他手裏拿着一把大刀,刀在地拖出一條白痕,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他的眼睛像鷹,銳利且明亮,帶着強烈的敵意。
穆凡面無表情,戰千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之前是他想方設法在玄門弟子面前支撐的久一點,現在則徹底顛倒,成了戰千拼命堅持。
玄門弟子的方法非常簡單,輪番陣,儘可能摸清他的底牌,爲丁松鋪路。
對此,穆凡覺得無所謂,戰千逼不出他的全力,一切不過徒勞罷了。
百倍於同境界的真元量,使得玉堂境初期的他,在真元方面玉堂境期的戰千多十幾倍。
隨着一聲”開始”,穆凡行動了。
他雙手結印,日輪印發出,擂臺青磚散亂,破碎重組,很快站滿了青磚組成的“穆凡”,估摸有三四十個。輕輕一揮手,這些石人不要命的衝向戰千。
戰千大喝一聲,手臂的肌肉暴起,一根根青筋凸顯。大刀被他托起,竟迅疾如風。
石人雖多,碰到大刀吞吐而出的刀氣,立即被削成幾段,但穆凡真元充足,絲毫不懼。石人破碎後再次重組,一次次毀滅,一次次重組,這樣下去,戰千必輸無疑。
穆凡在擂臺慢走,雙手負在身後,時不時掃過觀戰席。他要做的不僅是勝過戰千,這對他而言,沒什麼難度。有難度的在觀戰席:激怒越多玄門的年輕人,他越成功。
他的視線停在見性身,笑着與小和尚打了個招呼。這一舉動等於打戰千的臉,不,打他的臉更讓人惱怒。
一邊和別人作戰,另一邊卻與朋友打招呼。
更讓人惱怒的是,見性竟然站起來了,站起來算了,還衝穆凡招了招手!
戰千的臉通紅,他手下的刀速度越發快了,可惜實在拿那幾十個石人沒辦法。
穆凡在擂臺繼續溜達,突然看到了洛清橙。二話沒說,先是微微一笑,接着是大笑,越笑越瘋狂,最後突然“切”了一聲。
觀戰席,不同的人不同反應。那些因爲好而來的人覺得自己沒有白來,穆凡的表現太過囂張,真是一個葩。
“這麼張揚的人,早晚要陰溝裏翻船!”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一句,但他的話說到了別人的心坎裏。沒聽說過,明目張膽打玄門的臉,而且一臉狂傲的人能有好下場。
“聽說葉峯年輕時囂張的很,現在看來,他這個弟子何止囂張,簡直張狂到目無人了!”第一次過來觀戰的人便發出這種言論,玄門年輕弟子又該作何感想。
穆凡看着觀戰席的反應,心道:“沒白練幾天的走路姿勢。”
正想着,身後突然傳來戰千的怒吼,或許是太過憤怒,他出打破了幾十個石人,衝到穆凡身後。
穆凡連身都沒轉,他譏諷的笑了笑,笑聲很大,甚至刀撕裂空氣的聲音更大。
“鏗……”
穆凡的笑聲戛然而止,刀身顫抖,嗡嗡聲代替他的笑聲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你的刀……太輕了,沒喫飯嗎?”
穆凡捏住刀鋒,刀氣掀起他的衣服,將他的髮絲吹到身後。戰千的刀很寬,很厚,刀刃很薄。
見性嚇了一跳,從他這邊看過去,穆凡的頭還沒有戰千的刀寬。加戰千體型高大,頗有螳臂當車的感覺。
好在穆凡這隻螳螂的力氣足夠大,擋住了戰千這個車輪。
“再練十年吧,現在的你……太弱!”
穆凡的手腕一轉,勁力沿着刀身傳播。
戰千想穩住他的刀,可力道不過穆凡,結果沒能成功,一不小心被刀身傳過來的勁力牽扯,手臂翻轉。
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棄刀保住手臂,第二斷臂。
“啊……你他媽的欺人太甚!”戰千怒吼一聲,竟不肯棄刀。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穆凡微微皺眉,他明白自己做的很過分,但現在不是講道義的時候。
穆凡面露兇光,加大手腕的力道,刀身偏轉的更爲厲害。
戰千手臂斷裂,使不勁。局勢幾乎一面倒,他的手臂被擰出怪的弧度,血水從他的手臂流出,沿着刀柄滑到穆凡手。
“咔嚓、咔嚓……”
親耳聽到自己骨頭碎裂,戰千眼睛通紅,脖子的筋凸起的如活過來的蚯蚓,他淒涼的吶喊着。
這一瞬間,觀戰席裏的人無不動容,哪怕是劍宗的人也不得不承認,戰千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穆凡全力一擰,戰千突然雙腳騰空,轉了個圈,化解刀的力道。
可惜他的速度跟不穆凡手腕旋轉的速度,骨頭碎裂的刺耳聲音仍不斷響起。
漸漸的,轉了兩圈後,穆凡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戰千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戰千雙腳猛地落地,全力一蹬,不僅止住旋轉的身形,還爆發出穆凡更強的力道。瞬間,持刀的人和旋轉的人變了。
穆凡爲化解刀的力道,連續轉了兩圈,鬆開刀刃,後退了幾步。
“你……爲什麼?”他察覺到戰千的氣勢越來越強,疑惑道:“怎麼做到的。”
戰千笑道:“很簡單,突破。”
穆凡恍然大悟,抱拳道:“恭喜、恭喜。”
“我一直卡在玉堂境後期,多虧了你,讓我於絕境突破。”戰千甩了甩手臂,一大灘血飛濺到地,“剛纔是你打我,現在該變一下了。我很少罵人的,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你這狗孃養的!”
“狗孃養的?”穆凡一腳踩碎腳下的青磚,他用腳尖勾出一塊較完整的磚石,“待會我用這塊磚頭打爛你的嘴。”
“你真讓人討厭。”
“你可以討厭的,但你不應該說出來,更不應該讓我聽到,抱歉,你的嘴一定會爛的。”
穆凡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他不知道自己是假裝囂張說出來的,還是他本想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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