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川抽劍後退,身形極快,衣袖被烈風向前掀起,一道道殘影像一串精美的珠串。
落地,他反手持劍,劍尖觸地,淡淡的力量從劍尖發出,劍身彎曲,他靠着劍,雙目眯成一條縫。
“怪不得姬散能從你手逃脫。”他那張冰冷的臉浮現一絲笑意,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看起來老了十歲。
玄門門主沒有說話,黑色的王座飄出一股綠色的氣團,氣團凝聚成實體,一根綠色的權杖出現在他手。
花百川笑夠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藏在皺紋的淡淡疤痕露了出來。
門主看着花百川眼角的疤痕,沉聲道:“當年沒一杖打死你,現在想起來……我有點後悔了。還疼嗎?”
“疼,怎麼可能不疼。”花百川摸着眼角的疤痕,“疼了十九年了。”
“你的腦袋真夠硬的,不對,你的命真夠大的。”
花百川笑道:“我死了,不能找你報仇,多不好。”
“你今天來,是想殺我嗎?”
“殺你?”花百川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心無時無刻不在想,關鍵是我殺不了你啊!”
“所以……你跟着這些人幹什麼?送死?”
“殺你的辦法有很多,沒必要我親自動手的。”花百川笑道,他笑的非常真實,臉的疤痕再次隱入皺紋。
老門主笑道:“我挺好的,難道靠這些人手?你們無非想打壓我的勢力,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你殺不了我,你的計劃將會落空。”
花百川劍指老門主,大笑道:“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主殿附近廝殺不斷,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實際大大不同。
樂正歌的人消極避戰,甚至有意拖拉玄門門主的人。夜錦帶來的人有意攻擊老門主的人,儘量不和樂正歌的人接觸。
戰爭越是拖下去,樂正歌一派的優勢越大。只等總部內老門主的力量進一步削弱,逼宮將成爲輕而易舉的事。
範哲身處鐵甲,衣服沾着血跡,血全是別人的。他一共殺了六個人,五個是夜錦那邊的小嘍囉,一個是“不小心”誤傷的“自己人”。
混亂之,林蕭御劍劈開一條路。這一劍下去,有玄門人死亡,也有夜錦的人身死。他手持純鈞劍飛向範哲,周圍的玄門守軍急忙發動軍陣,保護大人的安危。
範哲皺着眉頭,大聲道:“林蕭,你來幹什麼?難不成劍宗也想插一棍子?”
林蕭收起純鈞,落到地範哲身邊,擺手道:“我來……有事和你談。”
“什麼事不能以後談,非要放到現在,你沒看到……”範哲說着說着突然停了,“談什麼事?”
“左右玄門未來的大事!”
範哲道:“玄門的事由玄門自己處理,劍宗管好自己那一攤子行。”
“你如果不想談,很好……我去找別人,如門主的心腹之類的。”
範哲隱隱猜到林蕭的意圖,他改口道:“談要事去隱祕的地方談。”
範哲當即撕裂身前的空間,轉眼消失不見。林蕭緊隨其後,跟着到達一處宮殿。
“我可以說了嗎?”林蕭笑道。
“請說。”範哲負手而立。
“樂正歌是個想做大事的人,你也一樣。”
範哲沒有迴應,算作默認。
“老門主是你們的絆腳石,他表面境界提升,實際力量卻在下降,這對你們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誇張了。”
林蕭道:“確實有點,眼下的機會不抓住,你們要成事……很難。”
範哲始終不鬆口。
林蕭又道:“外敵入侵,老門主力量進一步衰弱,眼下正是最佳時機!”
“最佳?”林蕭搖頭道:“不見得。”
“如果……劍宗加入呢?”
“什麼意思?”範哲的語氣變了。
“劍宗來的人不算多,但好手不少,加入這場戰鬥的話,將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你們想加入誰?”範哲的語氣變得十分嚴肅,接下來的談話很重要,不能有半點馬虎。
““加入”這個詞用的不好,“幫助”較合適。”林蕭笑道:“劍宗幫助誰,不取決於我,也不取決於你,取決與樂正歌。”
範哲道:“僅憑劍宗來的這些人,不足以改變戰局。”
“加道宗來的人呢?”
“如果道宗也站到樂大人這邊,有幾分可能。”
“沒錯。”林蕭臉的笑意越來越濃,“一旦劍宗和道宗站樂正歌,加樂正歌的勢力本強大,你覺得其他宗門和家族會如何行事?
範哲道:“成交。”
林蕭連忙擺手,“彆着急成交,價格還沒開始談呢?”
“談價格?”
林蕭點了點頭,“當然要談價格了,同樣的事,馮長老還派了其他人,估計正在和你們的對頭溝通。劍宗的立場很簡單,誰出的價格更高,我們站哪邊。”
範哲笑道:“只怕你站到門主那邊沒什麼用,他們的力量越來越弱,劍宗和道宗的人只夠給樂大人錦添花的,不夠給門主雪送炭!”
林蕭指了指永城西門,“範哲兄有些健忘啊!你看,那邊夜盡、穆家的人還沒走。”
範哲的嘴角輕輕抽動一下,他掩飾的很好,並未表現出來,“你威脅我!”
“豈敢。林某人只是在陳述事實,範哲兄應該知道林某人所說句句屬實。”
“你很有信心。”
林蕭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我的確有信心,有底氣。樂大人出價低的話,夜盡、穆家、劍宗、道宗,以及不少受劍宗控制的小型宗門都會站到老門主那邊。老門主本名正言順,到那種情況下,您覺得事態會怎麼發展?”
範哲拍了拍手,讚許道:“好計策,好手段,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簡單,西北三州之地。”
“胃口太大了吧!我們的人拼死拼活,你張口想喫下,也不怕崩掉牙!”
“哈哈……不怕,我們的牙口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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