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庚被扇了一巴掌,笑了笑,“師兄弟情分,唉……其實我挺感謝你的,帶我劍宗,不然沒有現在的我。”
“作爲兄弟,給你提個醒,別輕信趙英的話,她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宋長庚道:“你不瞭解她。”
“不瞭解她的人是你。”穆凡扶額長嘆,“你可曾見過她心狠手辣的一面。”
“她是個可憐人,我必須得……”
“真正的可憐人是你!”
宋長庚翻了個眼皮,“你住口。”
“我是……”
“住口!”宋長庚瞪着眼睛,抿着嘴脣說道。
穆凡擺了擺手,“好,我住口,你好自爲之,師父對你的恩情,你別忘了,我會……”
“你能不能住口?”宋長庚語氣揚,眉毛顫動。
穆凡轉身離去,他在想宋長庚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幾年時間沒見,好好的師兄弟連正常談話都不行,而且宋長庚的態度不僅對他一個人,甚至對師父都沒有一絲敬意。
“要麼是孤身犯險,要麼是有把柄攥在別人手裏,從心裏徹底敵視師門的機率很小。”他邊走邊想,“如果是孤身犯險,他是爲了什麼?以他的斤兩,根本無法和霍無家玩,是爲了什麼呢?”
“大人,宴會快要開始了,你不趕快過去嗎?”不遠處傳來女子的聲音。
穆凡覺得聲音有些熟悉,轉頭看了一眼,更覺得面熟,想了半天,纔想起來是嶽嬋嬋。
“我從塔裏出來了,怎麼樣,驚訝嗎?”嶽嬋嬋笑道。
穆凡道:“驚訝,看到你接觸外面的世界,驚訝之餘還有點驚喜。”
“塔裏雖然有很多功法,我一輩子都練不完,不如出來走走。”嶽嬋嬋指着穆凡過來的方向,“看你跟着一個人去了假山那邊,我本想跟過去的。後來想了想,本姑娘很君子的,在這兒等你了。那個人是誰?讓你這麼關心,我站在這兒半天了,你都沒認出來。”
“我師弟。”
嶽嬋嬋疑惑道:“不太像。”
“有點小別扭把吧,無傷大雅。”穆凡乾笑道。
“你次從塔裏拿了功法,開始練了嗎?”
“沒有。”
“送人了?”
穆凡點了點頭,“本來想送給長庚,是剛纔在假山那邊的男子。”
“哦,他全名呢?”
“宋長庚。”
嶽嬋嬋道:“名字不錯,長庚。”
穆凡笑道:“你父親來了嗎?”
“沒有,他還在邊關,抽不出空。”
“也是,鎮守一方的元帥,軍國大事更重要。”
嶽嬋嬋問道:“你是劍宗弟子吧,葉前輩的親傳弟子。”
“是。”
“我聽很多人都說葉前輩很厲害,你是他的弟子,一定很瞭解他了,說說看唄。”
穆凡道:“這說來話長。”
“有多長?”
穆凡沉吟一聲,“如果要詳細講,可能要講很久,三天三夜。“
“算了,以後再講吧,晚宴快要開始了,先去那邊吧。”嶽嬋嬋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半路,穆凡問道:“嶽姑娘,你從塔裏出來多長時間了?”
“大半年了。”
嶽嬋嬋點了點頭,“聽說了。”
“聽說是給陛下治病的。”
嶽嬋嬋道:“我聽別人也這麼說。”
穆凡笑道:“該不會是傳聞吧。這都那麼久了,只聽傳聞,始終沒見到人來,莫不是路發生什麼事……給耽擱了?”
“應該不是傳聞,白前輩過些日子要到了,最遲半個月。”
“陛下龍體關乎整個東澤,大意不得啊!”
嶽嬋嬋壓低生意說道:“其實我一點都不關心他的身體。”
“話不能亂說。”穆凡擺手道。
“我覺得陛下的身體根本沒事,是用來吸引視線的。”
“哦,願聞其詳。”
嶽嬋嬋堵了嘟嘴,“你剛纔還說,話不能亂說。”
穆凡笑道:“朋友之間說說也沒事。”
“小道消息,我也不知真假,元家小子跟我說的。”
“元家小子是誰?”穆凡往嶽嬋嬋的位置靠了靠。
嶽嬋嬋道:“朝還有哪個元家。”
“元三曲。”
“元家的二少爺元錦,他和我年紀相仿,整天纏着我。”嶽嬋嬋一提到元錦,臉色立即暗了下來,方纔嬉笑的神采消失不見。
穆凡心道:“元家的消息,沒辦法判定真假呀。山雨欲來,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皇帝的身體也是籌碼之一,看來心的人很多。”
嶽嬋嬋好像想到什麼,突然說道:“待會元錦可能會找我,你幫我逼走他。”
“不妥。”
“哎,幫個忙,而且那傢伙心思不純,我估計是他老爹命令他找我的。本是個風流成性的人,自從我出來後,有事沒事來找我,也不去他的溫柔鄉了。”嶽嬋嬋睜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穆凡。
見穆凡遲遲不答應,她低頭心道:“不管用?我這麼水汪汪的大眼睛都不管用,嗯……得再想個辦法。”
“我幫你逼走他得師出有名,不然……沒辦法。”
嶽嬋嬋道:“他想招惹我,我先勾搭你。”
穆凡笑道:“勾搭,這個詞不合適。那邊是趙家的晚宴,若我師出有名了,後面會惹一大堆事。”
“你怕了?”
“是怕了,不是怕那些人,是怕麻煩。”
嶽嬋嬋問道:“有什麼麻煩的?”
“嶽姑娘,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替你擋住元錦,那些皇族大臣們怎麼看?”穆凡撓了撓頭,“我快要入朝爲官了,而且是投在二皇子手下,我和岳家有關聯,這樣一來,牽扯的方方面面,很繁雜!”
“是沒辦法幫嘍。”嶽嬋嬋說道。
“幫也是可以幫的,不過……”
嶽嬋嬋忙道:“不過什麼?功法,軍陣,丹藥……你說,在我接受範圍內的都好說。”
“幫我打聽我師弟的事,越詳細越好。”
嶽嬋嬋笑道:“早說嘛,成交。”
穆凡微微搖頭,說道:“剛纔虧了,該獅子大開口一次的,錯過了發財的好機會。”
“好啊,還想詐我錢財。”嶽嬋嬋走在前面,轉過身,“你猜我在想什麼?”
“猜不出。”
“你根本沒猜。”
穆凡道:“我真猜不出。”
“我在想,整個岳家的家產有沒有你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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