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穆凡和席雯回到夜府。
穆凡笑問道:“這段時間怕不怕”
席雯想了想,輕笑一聲,“剛開始是挺怕的,但後來又覺得沒什麼,額差不多就這樣。”
“女中豪傑啊”
“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席雯問道。
“提心吊膽。”
席雯笑道:“提什麼心,掉什麼膽。”
“怕被人殺了唄。”
席雯貼着穆凡的臉,神祕兮兮的說道:“你在說謊。”
“我沒說謊,我怕被人殺了,畢竟要殺我的高手有很多。”
席雯道:“你絕對在說謊,小狗騙”
“幼稚”穆凡忍不住笑道。
“吶,不敢認啊。”
穆凡道:“你走吧,走得遠遠的。”
席雯突然愣住,“什麼意思”
穆凡道:“幾多兇險,你可能會沒命的。”
“我不怕。”
穆凡頓了頓,嘆息一聲,“不是怕與不怕,你說的,沒命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席雯皺眉道:“你想做什麼”
“做大事啊。”
“你要殺了林帥”
穆凡轉過身,擺手道:“爲什麼突然想到他。”
“因爲不和林帥作對,以你現在的功勞不會死的。”席雯看着他的眼睛,緩緩的搖了搖頭,“別這樣,你不用和他作對,你不是要除妖嗎你完全可以除妖啊。”
穆凡向前走了幾步,“我身爲臣子,需盡忠,忠於陛下。陛下要殺林帥,我便要殺林帥。”
“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席雯看着眼前的人兒,卻覺得無比遙遠,“我想不通,你的決定怎麼就那麼怪呢。你不是爲了我,我清楚,也不是爲了皇上,我不傻,你究竟是爲了什麼”
穆凡道:“總之你離開就對了。”
“那你爲什麼選上我”席雯指着穆凡的後背說道。
“嗯”
席雯道:“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很久。你根本不喜歡我,也不垂涎我的美貌。從你救我,擋在林帥的面前起,我就想過很多次。我沒有能讓你動心的地方,你又不那種能爲了無關的人付出生命的好人。所以你究竟爲了什麼”
“你比以前聰明瞭。”
“拜你所賜。”席雯說這話時不知悲喜。
“你想選哪一個”
席雯道:“你沒告訴我選項。”
“走,離開是非之地,留,配合我。”
“沒有別的選項嗎”
“沒有。”穆凡的聲音有些冷,席雯的心更冷。
“原來從始至終,我在你眼中就只有這點分量。”
穆凡嘆道:“你是走是留”
“我當然留下來,我要看看你和林帥誰能笑到最後。”
“我會幫你報仇的。”穆凡抿着嘴,眉毛輕輕跳動,帶着疤痕一併跳動。
席雯沒回話,去了別院。從話鋒改變的第一刻起,她便希望穆凡能主動提起,起碼不要將她當成一個傻子。等了很久,說了很多,她甚至主動做出暗示,但沒用,穆凡始終不開口。最後只能由她提起,談話的結果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僵了。
像很多精彩的英雄故事,夜將軍孤身一人前往西疆,說服了西疆的王侯將相,然後拿着一紙文書返回西京,只爲解救他心愛的女人。
每次有人問穆凡是怎麼做到的,他總是避而不談。西疆那邊不斷流出傳言,逐漸將這個故事完善了。以至於此事出現在各個酒館和茶館內,成了很多人喜歡的話本。三人成虎,三萬人,三十萬西疆和北華都在傳夜巡的事。
西疆和北華之間談判很快就結束了,土地割讓,西疆拿出最大的誠意。北華得到三州之地,普天同慶,朝廷商談該怎麼封賞,穆凡的功勞無疑是最大的。
春末夏初,封賞到了,穆凡被封爲雲垂公。
最初是準備封王的,但是將門出手阻隔,加上穆凡沒有特別在意,便封了公爵。與公爵頭銜一塊來的還有封地,雲垂是他的封地。
封賞儀式很盛大,穆凡已經是整個北華的英雄人物。儘管他被將門視爲異類,但在這個盛大的儀式上,沒人自討沒趣。
北華最年輕的公爵夜巡在成爲名人的同時,也引起無數人的注意。有些是穆凡的敵人,有些是穆凡的朋友。
東澤皇城內,趙建炎看着雲垂公的畫像,不由的皺起眉頭。他覺得雲垂公特別像一個人,一個他特別恨的人,那個人走了,留給他一個爛攤子。
“這他媽是雲垂公這不是晏青嗎”
趙建炎疑惑不解,他拿過畫像,“你究竟是誰”
他越想越不對勁,畫像中人和晏青大致模樣差不多,雲垂公也就是多了幾道疤痕,比晏青帥了些。
趙建炎喃喃自語道:“難道雲垂公真是晏青”
爲了印證雲垂公的身份,他立即吹響口哨。一老者從遠方飛來,落到空地上,雙手抱拳道:“殿下,有何吩咐”
趙建炎道:“幫我查查雲垂公的身份,所有能查到的經歷。”
“是。”那人領命離去。
趙建炎眼中充滿殺意,他對晏青恨之入骨。每次回想起晏青都氣的牙癢癢,往日種種羞愧再現,實在是忍不了
“雲垂公夜巡,你可千萬別露出馬腳,到時候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趙英看到雲垂公的畫像時,遲疑了很久,然後笑了笑。與趙建炎猶豫不決不同,她幾乎可以斷定,雲垂公夜巡正是穆凡。如果要她說明原因,她只能搖頭,但她就是有種直覺。
穆凡經歷過很多危險,一直沒死,她願意相信奇蹟。
趙英案上放着一個酒壺,那個酒壺她悉心保管着,不允許其他人碰。往日期望穆凡假死,今天看到雲垂公的畫像後,她心中認定穆凡沒死。
嶽嬋嬋拿到畫像時,撅着嘴說道:“又變帥了。”
盧行簡見了,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年紀輕輕做了北華的雲垂公,早晚讓你超越林帥,登上北華的最高峯。”
反觀劍宗,哎真有點廟小的感覺。
“小子,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啊”
盧行簡在劍宗沒了往日的風光,他被架空了,成了一個頗有實力的擺設,很多事情的決策權在馮道手裏。三年多時間,發生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