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汴京理論還不在金國的版圖內,只是建了個新國,國號爲楚,當家的皇帝正是原大宋的宰相張邦昌,粘沒喝入城的第一時間被人通報了過去,只是張邦昌卻沒有任何反應,既不迎接也不派兵助粘沒喝找人。
旁人爲張邦昌捏了把汗,只有張邦昌自己卻穩如泰山,他是個多年的老狐狸成了精,粘沒喝大敗而來汴京的事他怎會不知?現在如果迎出去纔是讓粘沒喝尷尬,只有假裝不知道,那才叫留面子,何況誰都不知道,他張邦昌其實早已經被徐子楨拉到了一條船,現在等的只是一個機會,能安全逃離汴京然後回老家享福的機會,粘沒喝被徐子楨打得敗逃,他沒打落水狗已經算好的了。
……
在粘沒喝雞飛狗跳的同時,應天府內到處張燈結綵,爲的是慶祝這一場久違的勝利,更爲的是祝賀徐大先生又成親了。
這個又字用得有點怪,但確實是這樣,幾天前剛成親的徐子楨又要成親了,人們好像已經習慣了,徐子楨成親經常是兩個甚至三個姑娘一起拜堂,今天也不例外,除了迷惑粘沒喝時假拜堂的吐蕃公主卓雅,還有是一直追隨在他身邊,自稱是他的貼身女護衛的蘇三。
百姓們都記得,昨天當這個長相清秀的大姑娘進城時把所有人都嚇到了,這麼漂亮的姑娘,卻拿着根和人差不多高的棍子,臉身全是血跡,但都是金人的血跡,而且在她身後還牽着一串金將,那都是她打落下馬抓獲的,居然跟她同來的韓世忠韓大人俘獲的還要多。
其實不光是應天府,如今全大宋百姓只要聽過書的都知道徐子楨身邊有這位蘇三蘇姑娘,美如天仙純若璞玉,身手卻是高得嚇人,當初太原一戰時是她一馬當先殺退了幾十萬金兵,這是書裏說的,雖然有誇張成分,但是好幾千總還是有的,何況她一個姑娘家衝頭陣是千真萬確的事,從太原出來的人都親口證實過這事。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但徐家還是熱鬧得象是早的集市一般,松仁國師和於歧都來了,還有柳風隨尚桐及天下會衆人,錢同致顧仲塵燕趙等徐子楨的好友一個不少,應天書院的蔣院長和顧夫子兩位也來湊了個熱鬧,寬敞的大廳和院子裏都已經坐了個滿滿當當。
卜汾何兩兩湯倫也到了,是神機營人太多,原本五百個,現在已經擴充到了兩千多,好在徐家大門外依舊擺起了流水席,還是城內百姓自發的幫忙,於是家裏坐不下的全到門外湊合去了,還更熱鬧不受拘束。
徐子楨的一雙兒女也被抱了出來,前些日子給他們擺酒的,結果金兵來了,好好的一頓酒也黃了,今天雖然是他這當爹的成親,也不妨礙補一頓,再說以他徐子楨現在的人緣和人品,一旦請喝酒必定被往死裏灌,他也害怕。
長子是梨兒所出,徐子楨和梨兒相識於那次被劫持,梨兒還是被藥迷翻了的,所以他想了個藥字,結果連扈三娘都忍不住想揍他了,最後還是墨綠建議了個遙字。
這樣,徐懷芊徐懷遙兩個名字被顧夫子和蔣院長各寫了一個紅貼掛在了廳門前,今天這頓喜酒順便給他們補辦了個百日。
這一下更熱鬧了,兩個孩子長得粉雕玉琢般,可愛之極,徐子楨本長得俊,梨兒和顏玉淙也都是美女的美女,他們的孩子怎麼長都不可能長歪,每個人都搶着來抱一抱,倆孩子倒也不怕生,誰抱都笑,結果一圈下來收穫了不知多少禮物,尤其是卜汾湯倫何兩兩,他們剛從西域回來,身希罕物多的是,還都是別人沒見過的。
一頓酒從下午喝到了天黑,徐子楨早早地從卓雅那裏討了解酒藥,可即便這樣還是被灌了個七葷八素,在他即將抵擋不住時,趙構居然來了。
官家出現,所有人不能這麼放肆了,可是趙構卻一點沒有架子,只是讓侍衛遞賀禮,然後開口說道:“差不多便放過子楨吧,他也不容易。”
這話一出口惹來底下一陣笑,到底什麼不容易,每個人都無限遐想了起來,只是皇帝金口都開了,大家都只能真的放了他一馬,徐子楨黑着臉正要辯解幾句,卻發現趙構居然曖昧地對他擠了擠眼。
徐子楨在這一刻除了哭笑不得外,卻有種回到一年前的感覺,那時候的趙構是這樣,沒一點皇族的樣,更象是一個年紀稍長的朋友,寬厚沉穩又偶爾會開個玩笑,可惜隨着他登基爲帝,這種感覺已經越來越遠甚至已消失不見了。
這時松仁國師也開口了,居然也是一樣的調調:“駙馬,你還不快去?莫讓新娘子久候。”
“好好好,來人備馬,我騎馬去洞房!”徐子楨沒好氣地反擊了一句。
可是他真要走的時候卻遲疑了,今天又是娶了倆,可是去誰屋裏好呢?卓雅那次雖然是真洞房,可成親卻是假的,今天撇下她去找蘇三有點說不過去,再說她孃家的松仁還在呢。
那去卓雅屋裏?那也不妥,蘇三爲了他喫那麼多苦,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再讓她洞房花燭夜守一宿空房怕被天下人戳他脊樑。
正糾結間,卻見廳門口站着的一個丫鬟過來低聲說道:“老爺,公主奶奶說她今日不得空,老爺你別去……別去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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