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語調輕輕柔柔的,宛若一根生長的藤蔓彎彎繞繞的就直接將蕭瑾的心給纏繞住了。
蕭瑾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柔光滿布的看着衛箬衣,“總覺得你有時候比我想的還要多,還要深。”
那是誰叫我活了兩輩子,加起來歲數可比你大太多了衛箬衣在心底吐槽,只是沒敢說出來。
心底的皺褶被她緩緩的撫平,便是堵在心口的鬱結之氣也被她給掃的一乾二淨,之前他患得患失,猜忌之心頗重,實在是因爲自己沒有絲毫的安全感,總覺得自己最後會是被遺棄的那一個,與他小時候一樣。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心境被衛箬衣的話說的豁然開朗,就連眼前都好像亮了許多。
她說她是在爲自己和她的將來在努力,這一句話說的他心底頓時如同點了一把火一樣,燒灼的他的心滾燙滾燙的。
衛箬衣主動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邊上親了一下,雖然只有淺淺的一下,卻直擊蕭瑾的心底,讓他頓時有了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素來,他的記憶之中,只有父皇的呵斥與淡漠拒絕的眼神,還有母妃看着他眼底近乎瘋狂的冷光,他小時候即便是被母妃弄得渾身是傷,招來了父皇,只有在父皇的面前,母妃纔會擺出一副慈母的模樣,等父皇一走,母妃就會再度將他關起來,任由他怎麼哭喊也不會再顧忌他半分,許是他嗓子哭啞了,會博得父皇更多的青睞吧。日子長了,他也就不怎麼哭了,他不哭,母妃也會變得法子的叫他哭
所以他在離開皇宮去了拱北王府之後,幾乎從沒哭過,就算是他和別人打架,打的遍體鱗傷也從沒哼過半聲。
而現在,他卻是真的感覺到自己的眼光發澀,發潤了。
他是怕極了那種被人遺棄的感覺,所以才裝出一副冷漠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有衛箬衣纔將他的僞裝剝去,露出了他那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心。
在身體片刻的僵硬之後,他捧起了衛箬衣的臉頰,試着在她的脣角印下了屬於自己的氣息。
他親的極其溫柔,如同春日裏落下的第一滴春雨,緩緩的劃過新出的嫩葉。
目光瞬時變得迷離起來,他眼下的淚痣也漸漸的有點微紅,“箬衣”他低低的輕喃着她的名字,脣不住的輕輕磨蹭着她的脣角。
那種氣息交纏的感覺叫他的心都快要飛了起來。
少女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緋紅,她用完好的手臂勾住了青年的肩背,她也沒什麼力氣,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被他這樣輕輕的親吻之後,更是覺得自己眩暈的厲害,恨不得要抓住他的衣衫才能勉力支撐着自己不軟倒在他的懷裏。
“你早點休息可好”青年有點躲閃的避開自己的眸子,將她放在了牀鋪之上,快速的拉起了薄被將她嚴嚴實實的蓋住,“你受傷未愈,餘毒不清,這樣總是不好的。”他紅着臉,快速的放下了牀邊被捲起來的牀紗。“我就在這裏守着你。”他拖過了一張椅子,老老實實的端坐在她的牀頭。
衛箬衣
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隔着淺淡的牀紗,青年隱隱約約可見牀上的姑娘悶在被子裏面笑的歡暢。
他更是臉紅了,憋了半晌,等她笑完了,這才悶聲問道,“你笑什麼”聲音裏面待了幾分懊惱之意。
“沒事沒事。我只是覺得開心。你不和我吵架,也答應了以後要信任我了。我自是要笑啊,難不成你叫哭啊。”衛箬衣這才翻了一身,隔着牀紗看着坐在牀邊的青年。
他做的極其規矩,腰背挺直
蕭瑾頓時鬆了一大口氣,頓覺自己有點太過緊張了她還是涉世未深的姑娘家,而剛剛他覺得不好的時候,動作很快,已經將她的身子從自己腿上搬離了,她應該是沒感覺到吧
“我真的要睡了。你坐一會就走吧,好好休息休息。別被我奶奶看到了。要是她不放心,再朝我房裏塞兩個丫鬟看着我,那就麻煩了。”衛箬衣真的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她體內還有毒素,人也是沒什麼精神的。
“恩。”蕭瑾規矩的點了點頭。“我看着你睡着了,就會走了。”
“好。”衛箬衣點了點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雖然剛剛已經笑過了,但是這一閉眼,她就又想起了剛剛那個人在親她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硬硬的頂在了她的腿上,他那一副驚慌失措,掩耳盜鈴的舉動,真是太可愛了
“箬衣”紗帳外的青年,好不容易將翻滾起來的慾念給壓制下去,試着叫了一聲衛箬衣。
“恩”衛箬衣昏昏沉沉的應了一聲,已經帶着濃重的鼻音了。
“你是從哪裏學來的親吻的本事”青年躑躅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箬衣說過,若是心底有疑問只管光明正大的問。所以他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問一問的好,免得憋在心底容易胡思亂想。
呃衛箬衣頓時一個激靈,差點沒從牀上滾下去。
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她睜開了眼睛,看着牀紗外朦朦朧朧年輕的身影,覺得自己還是撒個善意的謊言吧
“我看過話本話本上面寫的很仔細,看多了就知道了。”衛箬衣說完就扭捏道,“哎呀,你問這個做什麼多丟人啊”
青年頓時釋然。
原來是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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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是知道這些貴女之中會看一些什麼才子佳人的小冊子,自然這些書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他是肯定沒看過,不過裏面誰寫一些風花雪月之事也不爲過。
青年好看的脣角頓時彎出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好了,他最後的疑慮也沒了。
“恩。以後不問了。”他點了點頭,繼續規矩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