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驟然泛冷,“可是郡主出了什麼事情”蕭子雅寒聲問道。
“主人神機妙算。”青衣男子苦笑了一下,“此番蛇姬木陷害的正是崇安郡主本人。屬下也是才知道。”
雖然菊姨娘什麼都不肯說,但是他猜也猜得到了。能叫衛毅火起來殺人的,不是侵害了衛箬衣的安全又是什麼。
主上曾經吩咐過,衛府其他人都能動,唯獨衛箬衣不能動。所以他纔想明白其中的關門過節,這就馬上火急火燎的趕來了拱北王府。
砰的一聲,蕭子雅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我早與你說過什麼”他的目光如刀,一改平素溫文的形象,冷冷的投射過來,瞬間叫人有了一種寒氣四溢的感覺。
“屬下知錯”青衣男子也不敢多做解釋,的確是他疏忽了,只是想着菊姨娘一次嚐到了甜頭,這回肯花大價錢去買蛇姬木,他沒道理擺着生意不做。主上這邊到處都需要錢週轉運作,他這門生意不光是能賺大錢,更是能借機掌控住京城各個貴胄富商府中的那點齷齪事情,到時候便是想打探個什麼事情也是方便的很。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成書,你去探聽一下郡主如今如何了。”蕭子雅寒聲對成書說道,隨後轉眸看向了那青衣男子,“平日裏的機靈勁頭都哪裏去了”他厲聲罵道。
“屬下甘願受罰。”青衣男子將頭垂的更低。
蕭子雅心胸之間蘊着一團難以抒發的怒氣,眼底幾次動了殺念,好在那男子將頭深深的垂下,並未瞥見他的眸光。
“時間多長了”蕭子雅真是忍了又忍,纔將心口汩汩涌起的殺氣給壓制住,他換了一個較爲平緩的聲音問道。
聽到蕭子雅的聲音恢復了平靜,那青衣男子暗自捏的一把汗也稍稍的散掉。
“回主上的話,時間不長,不過也就幾天的時間。”青衣男子說道,“不過蛇姬木正值開花效力是最強的時候。”
效力最強
蕭子雅頓時又心浮氣躁起來,不過回過來想想,衛箬衣之前不在京城,也纔剛剛回京不久。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就算是蛇姬木的功效發揮到了最大,也只是因該造成她深陷幻覺之中,卻還沒能對她的身體造成永久的損害。
萬幸
“恩。”蕭子雅這才稍稍的一頷首,“那個害人的女人呢”
“屬下安撫住她了,說是準備送她出京。她已經是嚇的不敢回鎮國公府。”青衣男子說道,“屬下也不敢讓她回鎮國公府,衛毅將郡主當成眼珠子一樣的看待,如果菊姨娘回了鎮國公府,衛毅一定會追查蛇姬木的來歷,就怕菊姨娘到時候熬不過,將什麼話都說了出去,衛毅順藤摸瓜會找到我那邊。”
“恩。”蕭子雅再度點了點頭,青衣男子說的不錯,衛毅還真的會如此這般的動作的。
動了誰都沒有比動了衛箬衣更觸碰到衛毅的逆鱗。
只要菊姨娘落在了衛毅的手裏,別說是順藤摸瓜找到那個宅院了,便是再朝上摸,找到他這裏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蛇姬木那種東西真的是不好養活,想要讓蛇姬木適應京城的氣候,更是難上加難。
“是。屬下不敢不上心。”青衣男子抱拳說道,“請主上放心。這回一定不會再出什麼岔子。”
“恩。趕緊去辦吧,莫要等的時間長了,讓那女人察覺到什麼,到之後再跑了,那時候可真是不可收拾了。”蕭子雅揮了揮手說道。
“是。”青衣男子馬上領命而出。
等人都走了,蕭子雅這才輕舒了一口氣,他轉動了一下輪椅,來到書桌的另外一邊,從書架上取下了一個錦盒。
打開錦盒,裏面放置着一張已經裝裱好了的畫卷。
他小心的將畫卷鋪在書桌上展開,一副滿紙紅豔的紅梅圖緩緩的展開在了他的眼前,氣勢磅礴,給人一種花開千里的感覺,明明描繪的是冬季的梅花,卻叫人從中看到了春的希冀,與旁人所繪的梅花那種清瘦,孤傲的感覺截然不同。
果然是畫如其人。
蕭子雅的脣角不由稍稍的一勾,他曾經學着這畫臨摹過幾張,再外人看來已經是非常好了,但是隻有蕭子雅自己知道,自己再怎麼臨摹,也只是畫出了其形,卻無其骨。
他再怎麼學得像也畫不出她的那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他嚮往和喜歡的那種感覺。
人的一生要經歷太多灰暗的東西了,一顆明珠在前,你是會讓它蒙塵,還是會小心呵護着,不讓它的光輝受到半點的損傷
他的身邊有太多與他一樣的人,心思深沉,手腕歹毒,唯獨只有她一人,愛恨分明,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許是被衛毅給驕縱出來的這般性子,但是卻出奇的叫人覺得分明,鮮活。
她活在他夠不到的地方。
陽光照耀,一片光明。
如果破壞掉了,那她與常人又有什麼不同
至少他不能親手毀掉那份陽光氣息。
蕭瑾就在前庭,她真的不來嗎
蕭子雅篤定,她一定會來的。所以他壓着蕭子雅的屍體,不肯發喪。他要讓衛箬衣知道,蕭瑾真的不在了,讓她面對這個現實
衛箬衣再度醒來,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瞭。
“我”衛箬衣依稀記得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卻又不是特別的清楚明瞭。就好象她朦朧之中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但是那些卻又是在她身不由己的情況下做的。
“醒來就好。”衛毅一夜未眠,一直看在這裏。
他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地方可去的,所以乾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女兒的牀頭。
看着女兒一直沉睡着的面容,他也想了很多,反省了很多。
家裏目前的局面,他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如果當時不是那麼意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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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是脾氣那麼擰,那麼火爆,不是那麼萬念俱灰,如今的國公府也不會陷落到這種境地之中。
他常年征戰在外,真是忽略了太多的東西,他給予自己家人的是他以爲的榮華富貴,錦袍加身,其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