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的無能
衛箬衣是個通透的人,只聽了一下就已經聽出了蕭瑾話語之中隱隱帶着的悲寒之意。“你看你只是動動嘴,就幫我解決了大問題,還保住了鎮子上所有百姓這一冬天的口糧與財富,阿瑾,你才真正的大英雄呢”衛箬衣馬上眨了眨眼睛,用充滿崇拜的語氣說道。
蕭瑾一怔,看着她晶亮的眸光,知道她是在鼓勵自己,所以他更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
要說懟人的技能,他大概已經是點滿了的,但是被人誇了之後的反應,他卻是木納的。
因爲他長這麼大一直都默默無聞,無論他做什麼都是爲了自己能活一下,而父皇對他素做的事情從未有過半點的稱讚,沒有人告訴他,蕭瑾你做的很好,蕭瑾你很厲害,只有人說他是不受寵的皇子,從小就被父皇給丟在了宮外,不管不問的
只有他的箬衣啊。
不知不覺的,他又覺得自己的眼眶要紅了。
他趕緊別開臉去,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別胡說了。”
“真的真的”他想避開,衛箬衣卻是不肯讓他避開。
這個人就是這樣,明明他很沮喪,很難受,但是在她的面前卻不怎麼流露出來。他對別人冷如寒冬,對她卻是事事關心,她知道自己在外面打仗,蕭瑾在家裏的日子一定也不算是好過的。一定會時時刻刻的牽掛着她。
想一個人,擔心一個人的滋味她已經體會過了,不想再那麼來一次。
身體累,喫飯,睡覺就好,可以心累卻是沒什麼能補的。
她捧住了蕭瑾的臉,手指溫溫柔柔的撫摸過了他眼睛邊的傷疤,“阿瑾,真的是辛苦你了。”衛箬衣由衷的說道,“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總是對你有諸多的要求,我以前要你等我,你從沒反對過,也沒和我說上半個不字,你對我更是從沒提出過任何的拘束。我真的很愧疚。我只希望我能再對你好一點。”
“胡說什麼啊。”蕭瑾被衛箬衣說的眼眶更是發酸,他趕緊擡手捂住了衛箬衣的眼睛,再這樣被她看着,只怕他是要當場出醜了。
這個臭丫頭,沒事說這些做什麼,害得他忽然有種要掉眼淚的衝動。
“我說的真的。”衛箬衣沒有拉下他的手,任由他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蕭瑾趕緊用力的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卻已經有淚水從眼眶裏緩緩的流出。
“啊”他忽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怎麼了”衛箬衣被嚇了一跳,趕緊拉下了蕭瑾的手,燈火的微光之中,他的雙目緊閉,額頭上已經疼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很痛。”蕭瑾的脣都有點發抖,“我的頭”他已經是十分能忍的人了,若是真的連他都覺得忍不下去了,便是真的痛的叫人受不了。他無力的擡眼,想要看清楚衛箬衣,眼前卻是更加的模糊不清,似乎擋在眼前的那一層紗更厚了,衛箬衣的臉在他的眼前變的越來越遠,周圍的一切也越來越黑。他努力的想要說出安撫衛箬衣的話,但是不及開口,人就已經暈厥了過去。
衛箬衣嚇的趕緊撈住了蕭瑾下沉的身體,驚慌失措的朝外大喊,“衛庚衛辛,給我進來”
“怎麼了”見衛箬衣抱着已經暈倒了的蕭瑾,衛庚和衛辛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不知道”衛箬衣已經急的有點慌神了,“叫大夫,趕緊叫大夫”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讓衛箬衣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只是轉眼的瞬間啊,原本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會忽然就叫疼,然後跟着就暈倒了呢。衛箬衣都已經沒腦子去想了。
“是是是。”衛庚和衛辛忙一起點頭,兩個人都沒想一起朝外衝,直接撞在了門框上,兩個人對看了一眼,衛庚率先再度衝了出去。
鎮子上沒什麼像樣的大夫,只有一個曾經當過藥材鋪子掌櫃的老人家,因爲賊匪襲擊,藥材鋪子開不下去了,他又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於是就守着幾畝之前置辦下來的田地度日。平日裏他也給鄉里鄉親的開點草藥,不過都是一些頭疼腦熱的小病,治的最多的也是外傷,這裏每年都會被賊匪劫掠,所以外傷的人頗多。
衛箬衣抱起了蕭瑾跟在了衛庚的身後。
福潤聞訊趕來,“我哥怎麼了”
“不知道。忽然說眼睛疼,然後就暈倒了。”衛箬衣急得都快要帶着哭腔了。
她抱着人上了小白,直接朝鎮子裏跑去。
孫管事還在帶着人打掃戰場,將自己人一一的擡回來,逼問那些生擒的俘虜,麻藥的解藥在什麼地方。他還發了信息回縣城,衛箬衣說既然已經交上手了,趁着現在那些賊匪們驚魂未定,她乾脆將這一片的賊匪都拔除掉,永絕後患,所以孫管事發信回去調集人手過來。
這個反擊剿滅的時機是最好不過了。
纔剛剛的吃了一場敗仗,就連頭目都被衛箬衣一刀劈在了馬下了,這本身就是一種震懾力。
那些賊匪們原本就是烏合之衆,聯合在一起仗着人多,膽子也大了,如今卻是被衛箬衣給嚇破了膽,一定是各自散去。只要他們不再聯合起來,逐個擊破並不是難事。
衛箬衣這次出來也是考察一下週邊的地形,並不是單純的保護福潤。
她想還冰河縣一個長治久安,想讓冰河縣的百姓不再遭受賊匪之苦。
她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可是現在她覺得這些事情都比不上一個蕭瑾來的重要。
她緊緊的將蕭瑾護在胸前,已經是急的聲音發啞。
小心翼翼的將蕭瑾放在牀上,她馬上朝衛家發出了求助的信號。
不管怎麼樣,都要讓裴敏來一次冰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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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用什麼樣的代價,都不能讓蕭瑾出事
蕭瑾的手在她的掌心之中漸漸的溫度降低,嚇的衛箬衣三魂不見了一半。
鎮子上的老掌櫃被衛庚叫了過來,剛剛鎮子外面發生了大戰,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所以這鎮子現在沒人能入眠。
“求求你,務必務必要仔細的看看。”衛箬衣看到了老人家過來,這才稍稍的撿回了一點點自己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