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從緊閉的柔家後門一閃而過。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猶如一陣風兒吹過,人混合在風裏,一瞬便沒有了蹤影。
不過他的話語,卻依然留在門口,讓那兩個守衛都覺得喫驚。這究竟是誰留下的話語呢怎麼他們也只是一閃,便沒有看見任何蹤影
“妹妹,難道你真的要這樣委曲求全嘛”
在柔家的一方庭院中,柔百捷臉色鐵青,這一次他名義上是薩利在柔家的使者,實際上他並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姐姐,遭受殺父仇人的侵害。屈辱、無盡的屈辱,永遠會讓柔百捷挺不直腰桿。
“不這樣又如何不這樣,王二黑跑得掉嗎只有他好好活着,我們柔家才真正有希望的那一啊”
柔虹,抽搐着雙肩,一身的傷,心中更是千瘡百孔。她不敢去看她的哥哥,但是她的話,無疑是極大的失望
她的失望,有着對父親、哥哥的失望,也有着對這個華夏的失望。偌大的柔家,如果沒有了她柔虹,便再無人扛起這面大旗了。
“嗯,放心,王二黑一定走遠了,我們會熬過去的。”
聽到柔虹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柔百捷顯然溼了衣襟,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到傷心時
有時候,人便是如此無奈,當看到敵人蹂躪我親人的血肉、糟踐我族人的尊嚴的時候,我依然只能夠笑一笑,無所謂地繼續趕路。
鍾甄依然在趕路,作爲薩利已知的五位真人之一,他便是薩利懲處敵人的利劍。這一柄無往而不利的劍,是殺人之劍,凡是不聽從薩利,甚至與薩利爲敵的人,最後都會被鍾甄這把無情之刀,殘忍殺戮。
顯然,王二黑的行爲已經威脅到了薩利在華夏的立足,薩利纔派遣鍾甄緊追其後,要斬殺王二黑,消除禍害。
“該死的柔虹,耽誤了我時辰,不然的話我必殺那牛犢哼,還別,柔虹那妞,還真的挺有料呢”
這一路上,鍾甄又開始自言自語了。他也不知道是在幾百年前歸屬於薩利,自從歸附於薩利後,便再也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了。
因爲,他早已經變成了一把鋒利無匹的殺人之劍,他害怕薩利後面的存在,在薩利的強大威壓之下,他四處殺人。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很賤,他殺了柔懷,可是卻睡了柔懷的女兒柔虹
即便柔虹和柔百捷將他當成了此生唯一死敵,可是他依然將柔虹抱在懷裏,卿卿我我。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因爲這麼做,他才覺得自己依然是那個鍾甄,而不僅僅只是薩利的無匹之劍不是一把沒有任何生命的冷血無情劍
其實,當鍾甄從那扇門進入的時候,王二黑便已經注意到了鍾甄的行蹤。
他沒有想到,他猜測的居然如此準確,那個留下指頭戳鋼的傢伙,還真的留在華夏,甚至就在柔家附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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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自己的一抹好奇,他又折返回了柔家,他看到了柔虹和鍾甄之間的親熱,只是在那個時候,鍾甄縱身情海,根本沒有發現王二黑罷了。
後來,王二黑又聽到了關於柔虹和柔百捷的對話。
對於這一對姐妹,王二黑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描述,他只是覺得很憋屈。
如果,他是柔百捷,那肯定早就不再活下去了。可是,柔百捷,卻依然好好地活着,這或許便是王二黑和柔百捷的區別吧
即便這對姐妹都不容易,王二黑卻也沒有選擇在柔家和鍾甄廝殺。
他感謝這一對姐妹爲他付出的,哪怕他們有難言之隱,哪怕他們也屈辱、低賤地活着,即便他們身有萬貫,心卻孤獨無依。
王二黑,像一個垂釣者一樣出發了。
他沒有選擇和敵人真面相迎,而是來了一會老鼠追貓的遊戲。
鍾甄乃是真人,他早已經糅合了懺悔之力,再進一步便可以成就歸元真人便需要有更深刻的感悟。可是這些年,他依然忘記了自我,卻始終沒有贏來任何轉機
雖然他一直被卡在真人這個境界,可是,他已經足夠厲害了。
畢竟,這六界蒼生,能夠成就真人者實在是太少了。從成丹境界到真人境界雖然只是寥寥一步,可是這一步,無數的生靈都踏不過去。
他們都是可憐的生靈,只是爲了成就一個真人成了炮灰
一旦想到這些,這普之下,只怕以真人爲尊了吧。至於那虛無縹緲的歸元境界,簡直沒有任何一個活着的人看到過了
不過即便如此,王二黑卻沒有任何一絲懼意,他是一個垂釣者。今,他便在東湖上垂釣這一位真人鍾甄。
“哈哈,想不到啊你才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成丹者,居然就敢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啊”
看到王二黑若無其事地一杆釣東湖的樣子,鍾甄都覺得有些好笑了這多少年過去了啊他鐘甄在數十年間成道,橫行華沙一帶,幾無敵手
如果不是被薩利的高層看中,而今,他應該也算是快活紅塵仙吧
這些年,只有他去殺人,卻沒有過別人殺他的場景。現在,在這華夏大地上,居然有這樣狂妄的子,一杆垂釣東湖,一心只要真人上鉤。
“真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嘛”
王二黑的臉依然平靜如斯,好像根本沒有受到鍾甄的任何氣息影響。
如果真人都這麼厲害,那王二黑只是爲這道而不公。這種殺人如麻、鎮壓無盡生靈的真人難道也算是無敵嗎難道也算是道嘛
這種殺人父、奸人女、辱人子的真人,難道真的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在世間遊蕩嘛
此等敗壞世道者,無論是否爲真人,都應該爲道不容,都應該從這六道輪迴中驅逐,爲畜牲,永世受無間地獄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