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從獅子國到萬象國,這些崎嶇的山路乃是出去的唯一捷徑。而且,到時候過最後的關卡,還要有上面的手續。柳淄博在祈求汪濤給他的批示還有效。
不然的話,以他們三個是絕對過不了那卡哨的。
“老爺,你先不要有那麼多顧慮,這人的命也是由這天的。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力量,逃離了哈市城,如果真的無法出去,大不了我們混入邊民中,潦倒一段時間。只要我們能夠繞到魔紅禮的隊伍裏,那我們的富貴又會到來。”
玉蘭似乎也看出了柳淄博內心的不捨和猶豫。一個大男人,在真正的大關口,卻當斷不斷猶豫不決,這些年,柳淄博要是沒有玉蘭,這宰相只怕早就不行了。
“也只好如此了,龍兒,你過來。在這裏,我要你認了你玉蘭姐姐爲親姐姐。”
這柳淄博也是非凡,他明白自己只怕是配不上玉蘭的。畢竟,玉蘭的優秀和非凡也只有柳淄博才知道。玉蘭在十五歲的時候,便已經足以碾壓方倫了。
而今,更是有着多次重大政治決策,料事如神。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自己經不起這顛簸,這柳家的一脈,無論如何是要拜託玉蘭了。
“姐姐”
聽到父親這麼說,柳龍只有六歲,雖然不明白父親爲什麼一定要讓自己認了玉蘭這位姐姐。但是,他還是喜歡玉蘭做自己的姐姐的。
要知道,自己的一切,可都是從玉蘭那裏學來的。
“好了,老爺,你也不用有這些虛禮。我內心一直將你們當成我的親人一般,至於,龍兒,我一定會想辦法保全他的。”
看到柳淄博這麼做,玉蘭立馬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可是,柳淄博那意思很是堅決。
“不,玉蘭,這個儀式還是要的,不然終歸有些名不正則言不順。”
即便有玉蘭發狠勸阻柳淄博,柳淄博依然是堅持要舉行這個儀式。這個儀式之後,玉蘭和柳龍便已經是真正的兩姊妹一樣了。
“這些年,多虧了你玉蘭。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逃過這一劫,如果我真的中途死了。柳家的這一點骨血,便要靠你了。”
看着玉蘭,其實柳淄博多少有些不忍。畢竟,玉蘭才二十出頭啊。
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怎麼可能肩負起這樣的重任呢再說了,玉蘭也是要嫁人的,萬一以後嫁人了,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弟弟,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了。
可是,柳淄博實在沒有辦法了。他明白,這方倫是狠心的,如果在查崗的時候,真的過不了關的話,便只有讓自己去死,讓玉蘭帶着兒子跨過這獅子國去。
玉蘭聰慧,想必在那萬象國也終於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歸宿的。
“老爺,你什麼也別說了,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盡力的。”
聽到柳淄博這麼說,玉蘭其實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些年,她一直在柳家,柳淄博卻是從來都是當她爲親女兒一樣,按理來說,像柳淄博那麼高高在上,對於像玉蘭這樣的美女,應該會染指的。
可是,柳淄博,卻從來沒有碰過她一下。
這也是,玉蘭爲什麼一直幫助柳淄博的原因,現在都到了這危機的時刻,玉蘭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呢。
聽到了玉蘭肯定的答覆,柳淄博的心就安了下來,不管後面方倫怎麼追趕,反正他都只有如此了。盡人事而聽天命,這天命,可不是他柳淄博能夠改變的了。
“咔嚓”
當聽說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時候,司機因爲害怕,突然將車拐了一下,剛好從一顆尖石頭上壓了過去,車子就要朝着懸崖下衝去。
幸好在這路基上,鑄了一層一米的護墩。這個護墩讓車子沒有衝下懸崖去。
柳淄博艱難地從車子後排椅子上站出來,一臉的氣喘吁吁。緊接着,玉蘭和柳龍也從車子裏走出來。
前面的司機也下了車,看了看胎,這胎明顯爆了,如果不找一個車胎的話,這車子就拋錨了。
如果,一直在這裏耗時間的話,即便這條路很偏僻,只怕方倫也能夠找到這裏來。看到這車,柳淄博真是急得如熱鍋蓋上的螞蟻一樣。
“真的不好意思,老爺,看來這車可能要一會兒才能夠修好了。”
這開車的乃是柳淄博的親信,也是死士,但是遇到車胎爆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啊。
“沒有關係,去換一下備胎吧。”
聽到司機這麼說,即便柳淄博對司機有什麼意見也不好明說啊,他便讓司機去換個備胎。只要有備胎,過一會兒還是可以繼續開車的。
“老爺,走得太倉促了,把手什麼的沒有帶,備胎換不了啊。”
當司機查看了後備箱的時候,不由得一臉的尷尬了,他今日本來想要拿車子去洗的,就將換備胎的把手和鉗子放在家了,可是自己的車子剛回來。
就有下人說,老爺要用車,要他快點過去。
當時,實在是太急切了,他甚至都來不及拿把手,鉗子呢。
“這”
聽到司機的話,柳淄博的腳都軟了,如果這要是被那方倫給追了上來的話,那該怎麼辦呢看來真是天要亡了他柳淄博啊。
“別急,老爺,如果天意真要我們去死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我們在這裏先等等吧,看有沒有別的車子,我們可以搭順風車的。”
在最爲關鍵的時刻,又是玉蘭非常冷靜地勸導柳淄博安靜下來。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聽到玉蘭的話,柳淄博長嘆一聲,這一生,他柳淄博難道真的好過嘛也許,在別人眼裏,他錦衣玉食,乃是國師和老國君眼裏的紅人。
可是,誰有知道伴君如伴虎的痛苦誰有能夠知道,權衡這兩巨頭,在這中間盤桓,有多麼艱難
那些所謂的風光,只是表面的。
誰都是如此,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自己真正從那個位置上下來了,便如東流的水花,即便再能夠鬧騰,可畢竟已經過去了。
也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可是,眼前這方倫,卻從平凡人登上了這寶位,從此便是他的天下。
可是,他柳淄博在下臺以後,卻還要受到這方倫的脅迫,這纔是讓柳淄博感覺到最痛苦的地方。
古人有話:“善始善終”
他柳淄博,怎麼就有一個好的開始,卻沒有一個好的結尾呢
想不到幾十年風雲弄潮,今日卻在這陡崖之間,無計可施。想到這些,柳淄博真是苦從中來,不知所言。
從這一點,玉蘭更是看透了這虛僞的官場的一切,其實她也有她的理想。她何嘗不是想要讓這黎民百姓,不要像自己那樣,從小就沒有父母。
不要像自己這樣受盡了人生的苦楚。
可是,在這種世俗的官場裏,這個理想是達不到的,她也看透了這種舊制度下的一切。
不過,無論如何,這人生,也始終是要前進的。
“哎呀,那裏,好像是熟人呢”
這個時候,當柳淄博感覺到絕望的時候,這悠然的車隊卻慢悠悠地開了過來了。爲了巴結王二黑,悠然特意選擇了這條曲徑通幽的路,卻沒有想到,在這條路上,還看到了宰相柳淄博。
“那好像是王大師和那悠然使者。”
當到了近前的時候,柳淄博也看到了悠然的身影,這絕對是他手握着的救命稻草。
“老爺,到時候,要是他們問起汪濤的政策有沒有變,你千萬要說沒有變,如果你說變了,估計我們就真的要命喪此地了。”
在王二黑他們還沒有到的時候,這玉蘭便再三囑告了柳淄博。
“柳相,你怎麼也在這裏呢好像你的車子也爆胎了啊。”
見到是柳淄博,悠然自然就要下車,好好寒暄一下。
“悠然大使,王大師,我的車胎爆了。我也是逃難到這裏的,方倫要殺我,我要向你們借胎,或者你們給我換一輛車也行啊。”
原本悠然以爲柳淄博不過是旅遊胎爆了,聽到柳淄博這麼說,悠然便有些警覺了起來。
不過,王二黑看到柳淄博其實就明白了一切,但是這一切他都不在乎,倒是柳淄博後面的玉蘭讓王二黑覺得有些稀罕。他能夠感覺到,玉蘭有一手神算的絕技。
因爲,那些能夠神算的人,都是通天的。她們即便是沒有修煉,卻也能夠讓人感覺到通靈。
“哦,那汪濤殿下改變了主意,準備和我萬象國結盟”
知道政局有變,悠然肯定要詢問汪濤的意思了,因爲,如果不是政局有變的話,只怕柳淄博這樣的重要人物是不可能下臺的吧。
“沒有,國君依然想要歸附魔紅禮大軍,只是他聽信方倫的,要殺我全家啊。”
本來,柳淄博想要將一切都說出來,可是他想起了玉蘭的話,又忍住了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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