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次,給人的感覺是,英國幾個純血家族的守護者連同格林德沃一起被抓。在使用強效吐真劑的情況下,勢必會將一些包括食死徒活動的齷齪事抖露出來。
然後,通過這種攀咬、對被攀咬對象審問、調查,把更多的爛事抖出來、爛人揪出來,於是邪惡勢力被近乎一網打盡。
如果真發生了這樣的事,那是正義,不是政治。
政治的特點之一,沒有誰是乾淨的。
政治的特點之二,檯面上的從來都是認真的走形式。
政治的特徵之三,總是以鬥爭開始,以妥協結束。
那幫官僚政客向凱恩表達的態度是:這次的確是個不錯的權力洗牌的機會,我們想拿好處,但是我們怕死,我們有這樣那樣的顧慮,所以我們打算適可而止,沙菲克家族有什麼要求,可以提,然後我們去談。怕凱恩少不更事,在表達了這樣的態度後,還專門點了幾點:
那些有可能涉案的巫師權貴,手中握有的力量並不會平白無故消失,逼的太狠,他們的瀕死反擊是能夠造成極大的傷害的,無論是對個體,還是對巫師界。
除非是改朝換代、否則政治鬥爭從來都是持久戰,沒有所謂的一勞永逸,別指望抓住一個把柄,就能把對方整個陣營搞掉。
政治遊戲有約定成俗的規則,動輒殺全家這種沒人陪玩。
凱恩清楚官僚政客的尿性,對聯合會和威森加摩並未抱以厚望。
他也表態:斯坦利沙菲克不能白死,那些巫師權貴前幾年傾吞沙菲克和方利家族的財富,趕盡殺絕的態度可是很足的。
沙菲克家族之前一直拿不出足夠的證據控告、立案。
儘管一支高效吐真劑就能讓嫌犯主動承認,但這不符合律法程序,先抓捕用刑,後出供詞,沒這種玩法。
但現在借審判逃獄和斯坦利之死的案子,牽連出其他案件,這就是合法的。
政客們最後給出的說法是,受審的格林德沃等人,絕不會輕饒,而當初瓜分沙菲克和方利家財富的,連本帶利補償,另外就是剝奪相關者的既得利益者權益。
說白了,就是牽連出食死徒案件可以,但抓幾個典型就可以了。範圍就限定在英國,算是給沙菲克家族出口惡氣。
失去資格的既得利益者所留下的蛋糕,由沙菲克家族和英國魔法部分,具體私下商量。
這倒也算是個交代。
但凱恩不是很滿意,主要是基於野心。
在前往1853年之前,他還想着要不要乾脆撕破臉,趁着十萬金錢勇士的熱情還未消散,又有黑麻種植技術銷售在即助威,來個提前橫掃歐洲。
打黑分財,權力洗牌,邀買人心。這對他進一步樹立威望、提升信譽,將來打造超凡版的歐盟有好處。
現在就是另一番心思了。不說成了能得到什麼,而是這麼高的不足在哪裏,敗了有什麼損失。畢竟這事要想成,很大程度上需要借力打力,而現在他有了神級對手,成事風險大大提升了。
金錢勇士多是些順風浪、逆風投、善看風向、懂得坐地起價、和能掙錢也得有命花道理的人。
若像巫師戰爭那樣,大部分人惜命且沒有那麼足的正義感,準備作壁上觀,那麼他就得先拿自己的老底跟歐洲的巫師權貴死磕。
歐洲那麼大的區域,那些巫師權貴都是世代經營的地頭蛇,玩起游擊戰,很容易陷入持久戰。
一旦那樣,超凡生物鐘的黑暗勢力、地底勢力、甚至教廷、凡人,都有可能介入。
而且爲了跟他抗爭,那些巫師權貴會一次次突破底線,包括將封印的神孽放出來、跟邪靈、魔鬼同流合污什麼的。
這還沒算來自神祗的絆子。
若是有神祗弄虛作假、煽風點火,很容易引動利慾薰心富貴險中求的人下場跟他鬥,這些人又會形成牽帶效果,顯得人多勢衆,更多的人爲此而動搖,結果敵人完成了滾雪球,靠着數量碾壓他,這是有可能發生的
說來說去,他的難從來都是有碾壓的技術前景,無碾壓的當前實力。他需要種田來提升實力,而種田就需要吞吐物資,需要跟世界交換互動。
包括這個世界現有的既得利益者在內的他的敵人和潛在敵人,基本都有自己的勢力和信息渠道,對大宗的物資吞吐、財富流轉什麼的都很敏感。
那種找個角落,種田種成大勢,隨後一波碾壓,太想當然了,是侮辱地頭蛇的智商和基本能力,統治者可不只是足夠奸惡就能當的。
他與土著的交流和鬥爭,很早就已經發生,並且還會持續下去。
像這次公審的幕後操作,就很可能有遏制他的意圖在裏邊。
沙菲克家族擁有魔法工業,他是未來領袖。這些未來人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
政客們想不多心都難。
這次若是借公審擴大化,將歐洲的食死徒一舉蕩平,最大的獲益者是誰
聯合會威森加摩法庭
不,人們會說,是沙菲克家族的贊助,促成了威森加摩以前所未有的硬氣、徹底掃蕩黑惡勢力。
聯合會藉助沙菲克家族的錢勢玩權力洗牌,反過來也能看作是沙菲克家族拿聯合會當槍使。
大清掃之後,歐洲範圍內、乃至全球範圍內,誰還敢違背沙菲克家族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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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彎彎繞,政客們是絕對能夠想到的。
況且對於聯合會、魔法部這樣的組織而言,管轄範圍內,任何一個勢力或個人一家獨大,都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獨大的可是凱恩沙菲克家族,自斷財源,仍舊強大的讓人側目。
凱恩抽了點時間,將這些統統都想明白了,這就有了選擇。
他沒有明着說什麼,沙菲克家族洗白上岸,不會留下任何跟食死徒有苟且妥協之嫌的證據。他以默許的態度,同意了隱祕交易。
這次徑直往重要辦公處闖,就是表達這個態度,公審馬上就要召開了,多少人翹首以盼的等他的確切答覆呢。
答覆有了,一本正經的走流程開始。
凱恩穿着紫色的威森加摩審判員袍服,帶着高帽,一臉肅穆認真的坐在審判員席位,審案、投票判案。實際上早已魂遊天外,注意力根本不在審判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