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圈也不例外,畢竟它誕生的時間,堪與這個世界的人類文明比肩,甚至更古老,自然是有些約定成俗的講究和說道。
凱恩的前身凱文,對這方面其實是比較懵懂的,包括凱文的引路人山姆,他們都算是退伍派,有那麼點部隊專業當警察的意思,從超凡領域的角度則算是半路出家。
而招收的特殊人士,則是江湖派,其出身基本都是靈媒、術士、神棍之流。
凱恩本就不乏江湖知識,又從傑米那裏瞭解到這個世界的神祕圈的一些事,冒充江湖派自然手到擒來。
他刻意這麼做,主要希望完成一次誤導。對於他的出身的誤導。
他認爲,雖然是官辦的容納奇人異士、解決神祕案件的機構,逼格很高,但卻未必嚴謹無漏。
以贖罪派的能力,在這個機構中安排眼線,並不稀奇。
不說其他,這些江湖派調查員的出身來路,就註定極易埋伏有奸細。
而官方對超凡者的約束力,恐怕也並不像官方自己以爲的那麼強。
通過一些奇異的術法,一般的魔法契約是可以被破解的。他在格林大宅中修改屋靈契約就是例證。
正是因爲有着這方面的擔心,他不希望官方將凱文的真實出身情況挖出來。
那可是一大家子,一旦出了狀況,究竟是救還是不救呢
不救,道義上說不過去。他也不是那種拿了好處不回饋的人,強者的傲氣驅使他有債必償,不管是他欠人、還是人欠他。
救,談何容易。
他現在能力欠缺,並且預估自己未來的發展,除非是獲得主角命,一路有踏腳石飛速攀爬卻又能屢次冒險皆勝,以戰養戰,否則本身提升到10級不算掛件加成,需要18個月大體順利,獲得足夠資源造出藥劑,升到15級需要3年,升到20級需要10年。
從15級開始,就需要三奇物質神奇、玄奇、靈奇才能有明顯的進步了。畢竟是超越人體極限的一個過程,沒有科技,那就只能變異。而三奇物質是變異的催化劑。
在這個舊日支配者的主場世界,超凡力量被其從法則層面鎖牢,非其體系的超凡者,只能是玩玩中低端應用,偶爾撿個漏,這也是實力提升的主要礙難點。
正以爲未來的成長都預估到了,他纔對自己能辦成什麼事有個大概的預估。
一旦凱文的家人被贖罪派那樣的組織深度掌控,營救勢必極難,畢竟已然有天堂市營救案例在前,贖罪派必然會吸取教訓,針對性佈置。
在那樣的情勢下,他去營救,很可能救人不成反被坑。
至於提前示警、防範,難度同樣極大。要知道凱文的父、兄、姐姐,都是著名的醫生,而他能,逃家之子,這麼多年都音信皆無,連祖父的葬禮都沒參加,論事業成就,也不比父兄他們的行業頂尖,而只能算是調查員行業一英。
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成就角度,還是親情角度,他都是缺乏話語權的,憑什麼讓人家信他的指手畫腳
設身處地的想,換他工作生活正常,突然有個一向不成器,超過10年沒見的親戚跑來告訴他世界末日將來,趕快着手避難,他也不會予以理睬,逼的急了甚至有可能教訓對方一通。
比道理更有說服力的是彼此的情感,一個以我跟他的關係,他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我勝過萬千道理。當然,那些被至親好友騙了的,往往也是因爲這個。
所以,凱恩認爲積極且卓有成效的行動,也就剩先於對手綁架凱文家人這一途了。
可綁架這種事,怎麼說呢,現實中,任何一個情商達標的人,都不會認爲有一個我是爲了你好的理由就越俎代庖的替別人做決定,更別說用到綁架這麼極端的手段。
於是到最後,只能是期望凱文的家人不會被波及。
不過真要達成願望,很大程度上得看臉。
當年凱文入行的時候,因爲是逃家,山姆就幫他做過這方面的安排,從一份臨時的身份證明開始,後來有了工作證件、社保號,再後來成爲正式調查員,爲了方便行事,還擁有了多個身份,當然,是在官方的某部門備註過的那種。
而現在,顯然就是考驗當初的那些操作是否有疏漏的時候了。
這種已發生的事,不由凱恩掌控,他只能是做一些補救。
誤導是第一步。誰都不知道,纔是相對而言最安全的。
第二步,也就是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儘快將贖罪派拿下。
畢竟久守必失,很多時候,爛事的發生,取決於重視程度,一旦贖罪派認爲非常有必要針對他進行超限戰,那麼很可能願意付出昂貴的代價,窺探他的過去,從而挖出包括珍妮、拉娜在內的關係相對親密的人,加以利用。
另外,按照他的一貫理念,混江湖不能慫,做不到讓人敬重、欽佩,也要讓人懼怕、忌憚,否則光是那種欺軟怕硬的痞子,就能生出許多事端。
震懾宵小,凱恩認爲這是個很重要的活兒,因爲很多時候,事情就壞在這類人手中,若能保持足夠的威懾,使之不敢輕舉妄動,能極大的縮減各種爛事發生的概率。
他有心立威,結果小耍個橫,就有人跳出來表示自己更橫,這種伸過來的臉,必須抽。這就是一出看似簡單的裝逼打臉的背後隱情。
當然還有一點點能囂張就絕不苦忍的情節,畢竟他沒有向。
抽完了,就該給對方臺階了。他道:“強行徵調,也不是不能忍,但我想知道,這次的辦案權限有多高。若是涉及國級高官,億萬富豪,能不能一查到底”
之前接話的那位涵養不錯,不管是不是暗中記了筆小賬,至少表面上沒拉臉,道:“這一點你放心,這次行動,是總統授權。”
凱恩點點頭,“至少法理上,後臺很硬實。我要求看授權書正本,並獲得拍照許可。”
對方皺眉,凱恩的要求顯得過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不信任的態度表現的太露骨了。
凱恩堅持道:“這是我參與的基本條件。”
又道:“實際上,當我知道我是當初案件調查的唯一倖存者後,就做好了橫死的心理準備。所以別跟我說什麼國家權力,公民義務。我現在很緊張,看誰都像是不懷好意,任何人都別想只靠口頭許諾,就將我誆進諸如警局之類的單位。如果談不妥,那麼我就從這裏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