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限之至尊巫師 >一千零三章 墮落
    在卡廷王國,奴衆的人權低下,總是體現在各種細節處。.zhetian.

    就拿河間城來說,整個碼頭區看起來就像是個大型的甕城,又或者說被高牆圍起來的監獄。

    奴衆想要出入其中,雖然明面上只需要用腰牌在通道口刷那麼一下即可,但衛兵臭屁而又睨視的神情,又或街道上巡邏者防賊一般的審視目光,卻等於時不時的訴說低人一等的潛臺詞。

    本地的奴衆或者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但趙文睿卻免不了心中慍怒,倒不是他一點氣都受不了,而是因爲總是有人找他的麻煩。

    這種是個人就想從他身上拔幾根毛的騷擾,需要他不斷演戲配合,十分的心累。這不,從出門到現在,已經遭遇了三次刁難和盤剝,儘管有橋門慘案引發的一系列變化,但仍舊讓他覺得充滿了惡意。

    “這些傢伙,是真的該死”趙文睿喝着悶酒,忍不住這樣想。

    當然,他並不知道,其實他的遭遇有奉命撩撥的因素在裏邊。

    之前魔法陣體系鎖定的最終片區,就是下城區的山頂區域,而山頂區有4棟公寓樓,刨去售信者,拋去婦孺,懷疑對象有兩百多人。

    之所以刨婦孺,是因爲這個時代的女人地位低下,小孩子就更不用說了。

    至於售信者,這個職業是天分和專業技術並重才能成就的,也很容易檢查,想要頂替極難。

    也只有泛信者信仰寬泛、淺信者虔誠度低,纔是容易冒充的對象。

    所以用排除法,200多人就是重點懷疑對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騷擾。

    只不過趙文睿不安分,或者說,他扮演的加隆本就有着固定的作息習慣,哪怕是冬日,也照樣日日會去碼頭區遛彎,更容易騷擾到。

    “再來份烤魚”趙文睿呼喝了一聲,便伏案大嚼。

    扮演加隆,好處之一可能就是滿足口舌之慾了。這個大塊頭食量驚人,趙文睿只需要保持其一貫胃口,就能將冬眠的消耗不顯山露水的補回來。

    不過真正的加隆,雖然有錢,卻不怎麼捨得消費,一般都是買食材回去讓某個跟他鬼混的女人烹製。

    而那些女人往往視之爲一種福利。

    只能說,只要看的夠開,爲了一頓不算差的飯食被那啥真的不算什麼,甚至有從自己嘴裏省出來,給孩子乃至其他家人喫的情況。

    圈子裏以也基本不以哪個男人被綠維持,而更多的是八卦誰沒被潛規則。

    只能說,原本是一切爲了生存,但時間久了,也就成了一種扭曲的風俗。

    熟悉加隆的人都知道,這傢伙只有在不開心的時候,纔會違反平時摳門兒的習慣,花錢找女人高利貸利息也是錢,平時用飯菜就能解決需要,廉價的很以及去餐館饕餮。

    正好,被城衛軍以及小吏頻繁騷擾,讓趙文睿有了不爽的藉口,這幾天不是在胡喫海塞,就是在1對多牀戰,日子過的昏天黑地。

    當然,這種高級囚犯的日子過的並不快樂,除了被騷擾的不爽,還有各式各樣的無形限制。

    總之,這番角色扮演,體驗遠不及預期。

    這等於是在告訴他,他的性子早就被自己養野了,跟文明比鄰的互動生活已經不適合他,更別提什麼融入文明。

    必須說,這種可能趙文睿以前就想到過。不過那時候他最擔心的是文化差異、三觀差異導致的格格不入。

    現在才知道,由奢入簡般的重新成爲羣居動物,纔是真正的重點。

    其中關鍵,自然是與掌握的力量成正比的獨立性。

    他即便獨立就能過的很好,爲什麼還要忍受羣落規則的束縛

    固然,人是羣居動物,是社會動物,他的過往決定了相關的烙印已經深入靈魂,成爲一種近乎本能的需求。

    但這種需求完全可以通過山來就我的方式解決。更通俗點說,就是旁人眼中的爲非作歹、無法無天。

    綜合的說,趙文睿覺得三孫子一般去適應這個世界的文明,很委屈。

    他的需求足夠強烈,但他卻知道,這需求真正被解決的可能微乎其微,因爲他是穿越者,沒人能真的理解他。

    既然最多不過是過過乾癮,聊以的程度,他爲什麼要付出那麼多

    如果是故鄉的親人朋友,已經有很深的情感羈絆,他願意忍讓、付出,可這裏的全都是陌生人,甚至都缺乏共通的認知和道德基礎,他就覺得將自己擰巴了,去跟這些人互動很虧。

    “唉”一想到這些,噴香的冰河烤魚也變得索然無味。

    趙文睿將啃了幾口的烤魚扔到盤子裏,衝着吧檯吼:“酒,蠶豆”

    隨即捏起盛放烤魚的木盤的一角,對角落裏瑟縮的四個孩子道:“給我磕個頭,這就是你們的。”

    四個孩子眼睛一亮,在最大的孩子的帶領下,半爬半跑的過來,砰砰磕了頭,最大的那個孩子雙手接過餐盤,謙卑的道:“謝謝老爺賞賜”,隨後便退回角落裏,開心的分食。

    而分食的一幕,讓趙文睿看的怔怔出神。

    這幾個野貓幼崽般毛髮枯黃、瘦弱且衣着破爛的小孩,可不是什麼野孩子,而是餐館僱員的孩子。

    他們的父母或許是侍女,或許是打雜的,工作辛苦,薪水微薄,但管飯。

    父母勻一點兒,他們再撿點食客的剩飯殘渣,就能將一天對付過去。

    尤其是像這種大雪封門的寒冬,在飯館裏至少不用挨凍。

    這算是奴衆區特有的現象,到了民衆區就看不到類似情況了,主要是有礙觀瞻,影響食客心情,以及飢寒而死事小,失節喪禮事大的裝比風氣在作祟。

    “生存不易,可那又如何”趙文睿懶散的攤靠在牆角,喝幾口辛辣的烈酒,喫兩粒鹽水煮蠶豆中和口腔中的麻辣感覺,雙眼無光。

    道理都懂,也不乏比較,可就是提不起精神,感覺做什麼都興致缺缺。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頹廢無目標的狀態什麼時候能過去,他已經在琢磨是不是養點膘,繼續冬眠了。

    吱嘎

    木門開啓,碎雪乘着寒風涌入,六名披着雜皮斗篷的男人挺胸疊肚的走了進來,動靜弄的很大。

    趙文睿了一眼,就繼續喝自己的小酒。

    看穿扮不是河間城的人。

    河間城的奴衆,是沒有端武裝押運飯碗的。不是因爲社會地位低,處處受管束,而是因爲窮文富武,奴衆根本支撐不起裝具及訓練等投入。

    這個世界的荒野對智慧生靈極不友好,刀頭喋血這碗飯,絕不是有把子力氣就能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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