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限之至尊巫師 >一千二十九章 各自的活法
    對c凱恩而言,需要面對的麻煩事其實也不少。

    比如跟20k宇宙的綁定問題。

    又比如通過趙文睿的黑化而發現的舊支因子的潛在危害問題。

    或許是因爲已經站的足夠高,這些問題,都跟他的事業發展一般,進入了一個平穩期,也就是所謂的上軌道。

    一眼看到底,他現在所從事的一切利益活動,簡單的概括其實就是六個字厚積以期薄發。

    這種不夠刺激戲劇性、不夠跌宕起伏的生涯,一度讓他感到不適,儘管沒有太過凸顯,卻也通過包括思想變化在內的諸多細節體現出來了。

    跟趙文睿差不多,但要輕微許多,他的意志更強大,並且也不似趙文睿那般孤獨而又茫然。他活的更清醒,還有過家家之類的把戲可以玩。

    然後,通過照趙文睿這面小鏡子,c凱恩發現了不少自身的不足,狀態也隨之不斷轉好,到了現在,算是基本適應了神的慢節奏,從內心深處化解了那股躁動。

    現在再看曾經的人生,真的就像新司機瘋狂開車一般,亢奮打樁,就像某個寓意深刻的小故事說的那樣:

    他們急於成長,然後又哀嘆失去的童年。他們以健康換取金錢,不久後又想用金錢恢復健康。他們對未來焦慮不已,卻又無視現在的幸福。

    因此,他們既不活在當下,也不活在未來,他們平時彷彿無需考慮死亡;臨死前,又覺得似乎從未活過。

    c凱恩覺得這故事很適用於自己,而人性分身趙文睿體現出的茫然,正是在闡述這個。

    到底怎樣活着,纔是自己想要的,才能無悔。這其實從來都不是個一勞永逸的問題,而是個階段性的問題。所以才需要走走停停,看看風景,思考下人生,而不是自出生那一刻就低倒頭一直走進墳墓。

    c凱恩意識到,有些改變,其實不應該害怕,始終一成不變,纔是問題。

    所以過去很長時間憂思的害怕迷失自我,害怕不再像當初那般純良有愛,本身就是一種狹隘。

    容貌會變老,心態也會。腐朽化塵,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當然他還沒到那一步,只是說,變化是正常的,思考、引導、塑造,是該做的事,而不是一味的通過堅守某些原則,讓自己保鮮。

    趙文睿就沒有這種保鮮的思路,他現在甚至都懶得去思考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在變成什麼樣的人。

    昔日的記憶已經越來越遙遠,他只活在當下。

    當下好啊,盡是開心事,他竟然就這麼近乎信馬由繮的將大名鼎鼎的高塔鎮一系掀翻了。

    “布麗吉特沒死,唔那就繼續讓她作死嘍,水元素寶珠搞出的動靜那麼大,挖寶的那幫人應該很快就能注意到,並有所猜測。等他們兵臨城下,就讓布麗吉特去浪,造個神孽當炸彈,應該能坑死不少人”

    其實奎格和相當一部分法師團的人也沒死。

    高級施法者幾乎個個都貓命九條的樣子,儘管引爆水元素寶珠確實霸氣,但高塔鎮是奎格的巢穴,自然是有密道,並且是很高端即用即開啓的傳送式密道。相關的能量防護體系稍微撐那麼一下下,人就能跑掉。

    當然,也就是一下下,所以實力差的、意識差的、運氣差的都被留下了。成爲了戰利品,畢竟當初在獻祭啓動時,他們就被打上了烙印。

    等趙文睿驅車回來,高塔鎮已經可以正式改名灰鎮了。

    在主物質位面,黑暗之力是一種會被自然法則較大力度約束的超凡力量,所以一場外科手術式的黑暗侵蝕,還不至於令高塔鎮變成自然創痕那一級的惡地。

    於是灰就成了主要的表達色,整座城鎮就彷彿用水泥抹出來的,灰撲撲的毫無生機。

    趙文睿不喜歡,太容易聯想到墓穴、棺材。雖然他一點都不介意挖洞築巢,可對生機,還是有起碼的要求的。

    “其實也不難解決,黑暗包容所有色彩。”

    趙文睿施法,飛舟所過之處,灰色就像是遮蓋傢俱的苫布被扯走般褪去,露出的是以乳白色爲主基色、黑色不規則條紋爲變化的類大理石風格特徵。

    簡單的調節和操控,就完成了換膚。算是一手看起來很有些逼格,但其實不過是在徹底侵染基礎上的膚淺應用的超大型魔術。

    “以後就叫白城。”臨時客串粉刷工的趙文睿很隨意的如是說。

    他又回到了豬與口哨酒館,女酒保莉亞也還在。

    但就像白色大理石的外在只是如今的高塔鎮的僞裝,這裏的人與昔日相同的也僅僅只是外殼,內在已是天差地別。

    “爲什麼要折磨我們”莉亞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啊,無冤無仇,甚至關係處的還算融洽,突然就被弄成現在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了,過去的生活一下子全都毀了,換誰怕也會怨憤難平吧

    趙文睿放下酒杯,想了三秒鐘,撇撇嘴:“可能是因爲自私吧。”

    莉亞張了張嘴,最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事實上她都事先沒能想到趙文睿會坦然的說出原因,她以爲趙文睿會找一堆漂亮說辭,擺出僞善的面孔,甚至將自己粉飾成無辜者。

    趙文睿跟法師團之間的互動,人們是看在眼裏的,而像莉亞這種從小就生長在高塔鎮的人,更是從法師團讓趙文睿耐心等奎格批准這種說法,就意識到趙文睿很可能被端茶送客。

    等到趙文睿鼓搗出飛舟,那就想輕鬆脫身都不得了。高塔鎮的黑暗一面,本地人大都心裏明鏡似的,從某種角度講,這裏就是個匪寨,所有看似無辜的普通人,其實都在爲匪寨的繁榮添磚加瓦,沒有誰是完全無辜的。

    但趙文睿沒有噴這些,也沒有狡辯,他只是憑藉常人難以想象的實力和手段,將整個高塔鎮勢力都按在地上摩擦,然後身體力行的表示,老子就是玩集體屠殺,以及集體囚禁y,不服來懟。

    現在更是毫不介意承認自己的惡,如此厚黑坦然,讓他人的質問都變得蒼白無力。

    沉默了半晌之後,莉亞問:“有沒有放過我們的可能”

    “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死亡”

    莉亞嚴肅點頭:“知道。”

    “你有虔誠的信仰”

    “沒有,不過就算有,我想經歷了這次事件,也變得沒有了。”

    趙文睿自然是明白莉亞是指關鍵時刻,神未能發起救贖,任信衆逃脫無門,而被完成獻祭這件事。

    趙文睿甚至能分析出,這背後的原因,多半是成本覈算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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