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徒步走來,腳步聲驚動了正在熟睡的隋帝。手機端 m..隋帝驚醒,扭頭望去,看到張玄的剎那,臉浮現出了明顯的憤怒。

    “逆子,是你!”

    張玄點了點頭,走過去半蹲了下來,爲隋帝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被子。

    “是我。”

    隋帝憤怒的打開了張玄的手,“你這個逆子,竟然還有臉來見朕。”

    張玄不以爲然,在他看來,隋帝只不過是一個老人而已,而且他爲這個國家做出瞭如此優秀的貢獻,被對方發脾氣罵幾句,張玄並不放在心。

    不是他脾氣好,也不是他心大,因爲張玄很清楚,對方罵的是楊廣,不是自己。

    張玄自然懶得跟這位脾氣不好的老人生氣。

    是的,雖然隋帝爲隋朝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但這傢伙的脾氣確實不怎麼好。

    歷史曾經有過記載,楊堅好猜忌苛察,容易聽信讒言,到了晚年更是濫殺大臣,虞慶則、史萬歲等功臣故舊先後被殺。

    此外,法制逐漸遭到破壞,用法“不復依準科律”,頒佈諸如“盜一錢以皆棄市”、“三人共盜一瓜,事發即死”之類的苛刻刑法,百姓惶恐。

    楊堅還熱衷廷杖,“每於殿廷打人,一日之,或至數四”。

    可見這傢伙的脾氣真心不好,而且猜忌心很重,否則也不會因爲宣華夫人的一句話,大呼獨孤誤我。

    隋帝病入膏肓,但智力沒有下降,看得出張玄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謾罵生氣,覺得有些怪,他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兒子脾氣。

    按理說,自己這樣辱罵,對方必然會生氣,和自己頂嘴。

    但今天,他的表情確實讓自己喫驚。難不成這個逆子有什麼陰謀不成?

    楊堅如此想到。

    張玄不由笑了起來,“你想多了,我並沒有什麼陰謀?”

    楊堅悚然一驚,他作爲皇帝,心思陰沉,怎麼可能被區區一個逆子看穿自己的想法,除非自己這個逆子擁有……那種能力。

    張玄又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會讀心術,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任何想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楊堅更是喫驚,眼神不由浮現出了一抹羨慕的神色,如果他擁有讀心術,豈不是可能輕而易舉的判斷大臣之,到底誰對自己忠心耿耿,誰對自己敷衍了事。

    如此一來,自己必然可以將隋朝打理的更好。

    可惜,擁有讀心術的人,竟然不是自己,而是這個逆子。

    一時間,楊堅的心裏充滿了嫉妒。

    不過在此時,楊堅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心頭顫抖,如果這個逆子會讀心術的話,那麼豈不是說自己下詔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是的,我已經知道了,你因爲宣華夫人的一句話,想要廢掉我這個太子,重立楊勇爲太子。”

    楊堅心底頓時一沉,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張玄替他順氣,卻被他一巴掌拍開自己的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想要怎麼做?”

    他從來都沒有小看自己這個逆子,知道他絕對不會束手擒。

    張玄說道:“按照進程,我會假傳旨意將柳述、元巖逮捕,關進大理獄。然後迅速調來東宮的裨將兵士來宿衛仁壽宮,宮門禁止出入,並派宇述、郭衍進入調度指揮,然後再把後宮的人員全被趕到別的房間去。”

    楊堅不由閉了眼睛,作爲一個皇帝,他十分清楚,如果這個逆子這麼做了,那麼自己必然已經成爲了籠之鳥。

    整個皇宮,很有可能已經被這個逆子掌控。

    而他最後的一步,很有可能是……殺掉自己。

    “原來如此,你要弒父登位!”楊堅嘴角連連抽搐,只有殺掉自己,這個逆子才能夠瞞過所有人,登臨九五之位。

    只要自己不死,他不能登基,時間一長,會突生變數。

    張玄點頭說道:“按理說,我應該這麼做。”

    “你這個畜生!”楊堅大怒,吼道:“獨孤誤我,獨孤誤我!”

    張玄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楊堅吼罷,看到大殿之內並沒有守衛的士兵衝進來護駕,逐漸冷靜下來,知道皇宮已經被掏空,大勢已去,不由說道:“動手吧,畜生。”

    這個病入膏肓的男子此刻顯得十分從容,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了,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醜態,反而輕蔑的看着自己這個逆子,依舊保持着皇帝的威嚴。

    張玄拿出了一顆丹藥,說道:“請喫下去吧。”

    “毒藥嗎?”楊堅冷笑不止,但嘴角卻抽搐了幾次,最終一咬牙,將毒藥吞了下去,說道:“朕在下面等着你,畜生。”

    毒藥下肚,沒過多久,一陣暈眩傳來,楊堅再也承受不住,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閉眼時,看到的是張玄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畜生,畜生啊啊啊啊。

    楊堅情不自禁的想到。

    張玄不由搖了搖頭,沒有想到這個皇帝對於楊廣的偏見如此之深。

    楊堅倒下去之後,張玄並沒有離開,反而在仁壽宮待了一夜。

    平旦時,也是五更天,現代時間早四點,天色還沒有亮,張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張玄擡頭望去,只見一個穿着嬪妃服飾的女人走了進來。

    張玄看到這個女人時,心頭不禁一蕩,好一個美人,真的是滑膚如凝脂,粉面似桃花,言語賽黃鵬,行走勝弱柳迎風。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女人應該是楊堅的寵妃,風華絕代的宣華夫人了。

    長的如此之美,怪不得楊廣爲之怦然心動,甚至想要奪取這個女人了。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楊廣在其父皇楊堅暴崩的當夜即逼淫他父皇的愛妃宣華夫人。也是說,按照歷史進程,這個女人馬會被楊廣給啪了。

    但問題是,現如今站在這裏的人,不是什麼楊廣,而是張玄。

    張玄還沒有下作到去強·奸一個女人。

    宣華夫人美是美,放到現代,算是國際一流的大明星也不如對方,但即便如此,她還沒有美到讓張玄失去理智,強行與她發生關係。

    於是他站在這裏,靜靜的看着宣華夫人。

    宣華夫人如同往常一樣,五更天起牀換衣,過來服侍楊堅,沒有想到剛進仁壽宮的大門,看到了張玄,頓時嚇的花容失色。

    “太……太子殿下。”

    張玄微微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這樣做無疑很失禮,但張玄不是楊廣,沒有繼承對方的記憶,跟不知道皇宮內部的規矩,只能夠這麼做了。

    當然,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超能力,讀取一下對方的記憶。

    但張玄懶得這麼做,作爲一個現代人,對於皇宮那些反鎖的規矩跟習慣,壓根看不眼,懶得做作。

    宣華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張玄一眼,想起他對自己的輕薄,更是覺得悲哀,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在楊堅的面前告了他一狀,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難不成連天意也要作弄我這個小女子不成。

    她一時間不禁自哀自怨起來,嘴裏卻說道:“太子殿下這麼早來仁壽宮,不知道有何要事?”

    張玄淡然說道:“實際沒有什麼要是,是想要看一看陛下。”

    頓了頓,張玄又說道:“還有,你不必稱呼我爲太子殿下了,因爲不久前,陛下已經下了詔書,廢掉了我這個太子,重立楊勇爲太子。”

    “什麼?”

    宣華夫人聽完,不但沒有絲毫喜色,反而一臉死灰。

    她身爲楊堅的寵妃,自然很清楚楊廣這個人,好不容易成爲了太子,距離登基也只不過是一步之遙,怎麼可能因爲一道詔書放棄這個機會。

    說不定現如今整個皇宮已經被封鎖,詔書傳遞不出去,而陛下已經被他給……

    宣華夫人不禁看向龍牀,發現楊堅一動不動的躺在牀,心頭一悲,連忙走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在牀前。

    “陛下,陛下啊啊……”她的眼淚頓時留了下來。

    實際這個女人對楊堅的感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只有三分是爲了楊堅,更多的是爲了自己。

    楊堅一死,自己這個女人可怎麼辦啊。難不成真的要落入楊廣之手?

    自己是楊堅的妃子,按理說也是楊廣的母妃,如果侍奉楊廣的話,後世又會如何評價自己?如果不從,自己又如何抵抗楊廣?

    張玄不由撇了撇嘴,這個女人心思真多。

    不過一想到對方的身份,覺得這個女人如果心思不多的話,說不定早已經死了,還真以爲隋朝的後宮,沒有宮鬥啊。

    楊堅的正牌皇后獨孤皇后活着的時候,楊堅不能縱情聲色,但當獨孤皇后因病而死,楊堅擺脫了妻子的嚴厲約束,開始沉溺於酒色,

    不過這個時候的楊堅暮年入花叢,哪裏經得起衆多佳麗蜜蜂般的輪番吸吮,很快精力殆盡,癱臥病榻了。

    宣華夫人能夠在衆多佳麗的面前脫穎而出,楊堅即便是病重的時候,也要讓她服侍自己,可謂是恩寵有加,說她心思單純,打死張玄都不信。

    後宮之,沒有幾個女人敢說自己心思單純的。

    心思單純的女人,早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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