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晚晚低頭答道:“是,屬下親自查過,還特意去了雲府,對比云溪的狀態,一般無二。”
“云溪”軒轅昊天低喃,隨即問道:“他現在的狀況如何了”
“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邢晚晚面無表情道。
軒轅昊天揉着眉心,“現在只有解藥才能就百姓,遏制瘟疫橫行了。”
邢晚晚擡頭,驚訝道:“可是,解藥不是隻有一顆嗎”
“是啊,只有一顆啊。”軒轅昊天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云溪這件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
在這個關節上,居然鬧出這樣的事情,分明是逼着他拿出解藥不可,云溪危在旦夕,到底是誰做這樣的事情呢
“皇上,戰王爺求見。”小太監稟報道。
“他”軒轅昊天擡頭,“他來做什麼若是要去皇家寺廟的事情,那幾就免了,朕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小太監跪下,“戰王爺說,他有要事要和皇上稟報。”
“要事”軒轅昊天冷哼一聲,“除了洛雪,還有什麼能在他心裏算得上要事”
殿中無人回答,軒轅昊天沉思半晌才道:“讓他進來吧。”
說着又吩咐邢晚晚道:“去查鄔阿生的下落,另外,密切監視云溪,有丁點蛛絲馬跡都要抓緊了,朕不相信這件事這麼簡單。”
“是”邢晚晚出去了,和慕白擦肩而過。
大殿關上,慕白正要跪下行禮,軒轅昊天擡手製止,“不必了,說罷,找朕有什麼事情”
“皇上,瘟疫一事您知道了嗎”慕白也不客氣,沒有行禮,單刀直入,“這件事情,現在迫在眉睫,必須解決了。”
“怎麼解決”軒轅昊天問他,“我已經派了御醫前去,只是毫無進展,這一次的瘟疫十分詭異,不同與以往,症狀奇怪,朕”
“皇上,微臣知道有一個人,他的毒素髮作時的症狀和瘟疫症狀一樣。”慕白卻打斷了軒轅昊天的話,看着他陰沉的臉色,也顧不了許多了,“皇上,珞兒已經去了瘟疫爆發地,微臣想代表朝廷前往那裏共同抵制瘟疫。”
“洛雪去了瘟疫爆發地”軒轅昊天眯起眼睛,“她不是應該在雲府嗎”
慕白神色一黯,“皇上,你果然是故意放珞兒去云溪陪着云溪的是嗎”
“不怪朕,她自己要求的。”軒轅昊天面無表情道:“皇后站在她那邊,洛雪救了太子,這是朕欠她的承諾。只是,朕不明白,她去瘟疫爆發地做什麼”
洛雪這樣做,是不是和云溪之間商量好了什麼陰謀
慕白斂起神色,“珞兒她是大夫,救死扶傷是她的本職工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至於另外一個原因,皇上應該更加清楚纔是。”
軒轅昊天心口一窒,冷聲道:“你什麼意思,朕聽不明白。”
慕白很冷靜,“皇上,慕白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事情,珞兒被抓到東宮,云溪中了毒,我都知道了。”
軒轅昊天眸子劃過血色,“洛雪告訴你的還是云溪告訴你的你去過雲府了,否則你怎麼知道云溪的症狀和瘟疫的症狀是一樣的”
慕白搖頭,“沒有人告訴微臣,皇上,是慕白自己查的。莫非,您以爲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慕白還能不懷疑這其中的貓膩嗎皇上,我們一起長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當初在涼城,你分明有意撮合我和珞兒,只是回京之後,你的態度變化太過詭異了。”
軒轅昊天冷聲道:“難道朕就不能單純忌諱你的權勢過大嗎”
“皇上,慕白說過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這並不是全部的理由,至少不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他剛剛爲他打下江山,他初登帝位,他們之間還沒有到那種不得不針鋒相對的地步,況且,軒轅昊天很明白,慕白並不是醉心權勢的人,只是,他卻這樣認爲了,那麼其中一定有原因,這個原因就是洛雪。
慕白想得清楚,所以當初派人去查了,軒轅昊天雖然處理的乾淨,只是若是真心想要查,也不是沒有一絲蛛絲馬跡的。
軒轅昊天握拳,“所以呢,你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慕白不會。”慕白笑着道:“我承認,昊天,最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很痛苦,也怨怪你。當我拼死拼活地在前線爲你流血打江山的時候,唯一的心願便是你能幫我好好照顧珞兒,只是沒想到我最信任的兄弟,竟然會傷害我心愛的女人。可是”
他看着面沉如水的軒轅昊天,神色柔和下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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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我能理解你的難處。當時云溪幾乎佔據了所有的優勢,若是放任下去,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這個人隱藏得太深了,他唯一的弱點就是珞兒,你沒有真正置珞兒於死地,我明白你的用意。”
“朕沒有什麼用意。”軒轅昊天聲音冷硬,“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說別的。沒錯,當時我早就找到了洛雪,並且是在云溪的眼皮子底下將她帶走。後來,我給她下了蠱,用來威脅云溪,若是云溪不妥協,我也不會放過洛雪,她的生死實際上是掌握在云溪手上的。云溪到了東宮,服下毒藥,後來卻沒死,一切都是天意。”
軒轅昊天起身,走到慕白麪前,“既然說開了,朕也沒有別的顧慮,慕白,朕知道你無心權勢,只想和洛雪在一起。只是,有些時候,身不由己。你不願意戀棧的,別人也要強加給你。難道你要爲了洛雪,置你的家族,整個將軍府於不顧嗎”
慕白眸光輕顫,“可是,百姓呢,他們是無辜的。皇上,微臣求你,讓微臣去吧,就算不是爲了珞兒,我也應該去的。”
“胡鬧”軒轅昊天呵斥道:“你若是出了事,讓我怎麼跟將軍府交代”
慕白擡頭看他,“皇上,你有解藥是不是云溪回來,就是爲了解藥,對不對”
“是,他是爲了解藥,朕也有解藥。”見慕白眼神一亮,軒轅昊天神色暗淡,“不過,解藥只有一顆,根本救不了這麼多人。”
慕白穩了穩心神,解釋道:“皇上,當時是珞兒救了云溪,他才能活到今日,這樣的話,只要你把解藥給她研究,珞兒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你怎麼能保證,洛雪不會將這個解藥給云溪,然後一走了之。”軒轅昊天眯起眼睛,“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慕白心急地辯解,“珞兒不是那樣的人,皇上,微臣以性命擔保,微臣會親自去看着她的,若是瘟疫不除,慕白願意以死謝罪。”
“你”軒轅昊天氣得胸口翻涌,“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慕白直接跪下,“皇上,微臣心意已決。請您恩准。”
軒轅昊天甩袖子回到座位上,冷眼瞪着慕白,心思莫名。
這時候,房門打開,軒轅楚楚走進來,啓脣道:“皇上,你答應他吧。”
軒轅昊天見她進來,趕緊迎上去,“你怎麼回來了現在不是應該在皇家寺廟嗎”
慕白打招呼道:“皇后娘娘。”
軒轅楚楚點頭,接着回答軒轅昊天耳朵問題,她握着軒轅昊天的手,搖頭道:“沒有去,洛雪回了雲府,走到半路,便聽到了瘟疫的消息,我就趕回來了。”
軒轅昊天回握住她的手,心下安慰,“那也不用這般着急,瞧瞧,都出汗了。”
他親自給軒轅楚楚擦拭一番,走回桌邊給她倒了一杯茶,遞給軒轅楚楚,“喝點水,歇一會再說。”
軒轅楚楚眸光一動,看了眼慕白,這才接過水杯青青啜飲一番,安靜得很。
軒轅昊天看了慕白一眼,聲音緩和幾分,“起來吧,別跪着了,屋裏沒有外人。慕白,我希望你明白,我不讓你去,是爲了你好。”
他親自扶起慕白,嘆了一口氣,“不管之前發生什麼,你從前爲我做的,我都記在心底。慕白,於公於私,我都不願意放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昊天,你說這些,我很感激。”慕白確實心有所動,觸動很大,軒轅昊天見軒轅楚楚進來之後,便將時間拉回到了當初他們三人最初的時光一般,情同手足。
“只是,你現在和楚楚兩廂情願,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要追求自己的心中所愛。”
軒轅昊天看着軒轅楚楚,心口溫熱,對上慕白羨慕的眼光,更加感嘆,“哪怕她愛的人不是你,你也要這麼執着地走下去嗎”
軒轅楚楚放下茶杯,走到軒轅昊天身邊,牽着他的手,輕笑道:“他若是想得通,今天也不會跪在這裏了。”
慕白含着感激之色,再一次請求道:“皇上”
軒轅昊天皺眉,“好了,我答應你便是,楚楚都爲你說話了,我哪裏還有什麼可說的,”他自懷中掏出一玉色瓶子,遞給慕白,“這就是當初從軒轅昊英那裏得到的解藥,只此一顆,你要小心謹慎些。”
“知道了。”慕白接過解藥,心情終於放輕鬆了些,“多謝。”
軒轅楚楚輕叱一聲,“好了,他都自稱我了,沒拿你當外人,不要這麼客氣,他聽着寒心不寒心啊”
慕白笑道:“是,我錯了”
軒轅昊天看着,低眉不語。即使還有許多疙瘩橫在幾人中間,但是至少這一刻,他們還能回憶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