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十五章(12)
    主意一打定,立刻掉頭往回。突然聽到小太監尖聲通報:“豫親王到”李亦傑下意識的一貓腰,閃到邊側的一棵樹旁,看到當先一人身着官服,大步流星,走得氣勢十足。李亦傑在戰場上雖曾見過多鐸,但一來當時距離甚遠,二來心思從沒放在他身上,此刻也沒認出。又見他後面緊跟着幾個侍衛,其中一人深埋着頭,整個身子又瘦又小,活像一隻小猴子,亦步亦趨地隨行。只道是生性膽小,恰好自己正碰得滿頭包,無暇顧及,也全沒多想。

    看到他們進宮後,才發覺自己藏身之處正是吟雪殿外的格子窗下,他內力充盈,裏間話聲盡能清晰入耳。明知偷聽不妥,但想今日丟臉之事做得已夠多了,不在乎添這一樁。鬼使神差的將耳朵貼上了窗,運起內力,先聽到一連串桌椅移動聲,接着一個清亮的聲音道:“這廬山毛峯果然是上品。只是韻妃娘娘特地請本王前來,想必不會僅爲喝一杯茶這麼簡單,不知有何吩咐”聽語氣正是那豫親王。

    沈世韻淡淡地道:“王爺過謙了。您與令兄都是大清不可多得的人才,亦是稀缺的王室智囊。有何疑竇,首先想到的即是向王爺請教。現下本宮有一事好生難決,此物且請王爺過目如說這幅圖畫是一封密信,又有哪一國的文字盡書以點橫您見多識廣,必有妙悟,願聆王爺高見。”

    李亦傑在窗下聽着,心道:“她怎麼沒想到要聽聽我的高見”室內好一陣子寂然無聲,接着多鐸驚道:“此圖不知娘娘是從何處得來”聲音大爲震驚,雖已極力掩飾,收效卻並不顯著。即令李亦傑未與他當面而立,也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沈世韻道:“本宮閒時最喜賞玩奇珍異寶,這圖紙是我下屬在江湖遊歷途中,偶然蒐羅得來,王爺可是看出了線索”多鐸道:“這此圖含義博大精深,本王一時也想不出來,請娘娘准許我帶回王府仔細推敲,並查閱古籍,得出定論後再來回稟。”

    沈世韻道:“本宮的好奇心很強,對於難解的謎題,總想第一個知道答案。都說衆人拾柴火焰高,王爺不妨就待在這裏,幾個人共同商討,總比您獨自冥思苦想好得多,還是您覺得本宮資質駑鈍,不屑搭理的麼”多鐸道:“豈敢,豈敢。”

    李亦傑心中擂鼓似的怦怦直跳,心道:“他們在說什麼莫非莫非就是那斷魂淚的圖紙可她先前一句都沒跟我提,是了,我剛纔本想問她,卻被中途打斷”想伸指捅破窗紙,但面對沈世韻,終究顧慮良多,想到暗中偷聽已然大爲失禮,再給她發現回返偷窺,即算當面不說怪他,自己也要羞愧而死了。

    這片刻工夫心思鬆散,屋內再有話聲傳出,聽來也都是模糊不清。他愣怔半晌,連忙重新集中精神,只聽洛瑾道:“算啦,或許這真是小孩子胡亂塗鴉的玩意,麻煩王爺了,日後奴婢請您看戲相謝,這圖紙還是拿去丟掉好了。”李亦傑心臟陡然揪緊,暗想:“他們都說瑾姑娘如何聰明伶俐,怎地犯起傻來”

    好在室內已先有人代他急叫道:“慢着本王以爲,這張圖上端的圓點纔是解開整個謎底的關鍵,也包含着主人所想傳達的全副信息,下方橫線僅起輔助功用。因此,咱們首先正該確定重點,再做鋪陳。”沈世韻笑道:“說得正是啊,本宮怎地就沒想到呢”

    洛瑾道:“奴婢也有了些想法。小的時候,爹爹請人教我念書識字,講到計數,那位小哥哥給了我一張寫滿數字的紙,待我用線依序連起,紙上就出現了一幅小鴨戲水圖,當真是栩栩如生。那位小哥哥好了不起,他在那張紙上塗寫,本質卻是以更高層的手法在作畫,我們是否也可加以效仿”

    多鐸道:“事關重大,豈同幼齒小兒之頑戲如並非照此規律,墨跡入紙難消,這祕密也再沒法解開了。”洛瑾道:“那咱們另尋一張白紙,描摹出大致輪廓,總也能看懂個八九不離十”

    多鐸道:“圓點間定向排列,間距角度均經精密測量,稍有偏差,結論便是大謬。”沈世韻笑道:“王爺當真是才思聰穎,機敏過人,想常人所不曾想。您說這圓點是依照某種規律排列,可逐一寫出,只怕有成百上千種,卻怎生篩選的好”

    胡爲在一旁等得沉不住氣,插口道:“聽聞此圖與解開斷魂淚之謎有莫大相關,既是王爺家傳之寶,可否取了出來,說不定這圖認得熟面孔,就會自行顯靈,將祕密向我們展示出來。”洛瑾也不甘落後,道:“你消息真是閉塞,入關時祭影教以斷魂淚爲交換條件,才答允相助作戰。王爺是而有信之人,想必已忍痛割愛,將寶物拱手讓人啦。”

    多鐸哼了一聲,道:“你也不用拿話激我。這些都是家兄的主意。但本王敢問心無愧的說,當初潼關之戰已是十拿九穩,祭影教只是幫了點小忙;即便真有大功,家傳寶物又哪有輕易出讓之理”沈世韻道:“那也說得是。本宮冒昧問一句,其時您與魔教江冽塵少主同爲將領,定曾有些接觸,不知依你所感所見,對他是何評價”

    李亦傑聽沈世韻一開口就問江冽塵,明知是出於仇恨,心裏仍不禁泛起酸味,恨同愛一般,同樣是需付出感情,而沈世韻眼下顯然將精力盡集於復仇之上。古往今來,聽說過多少英雄豪傑,因一念之差,執着於恨而迷失本性,最終即能如願,卻也是以一生做賠,任由仇恨吞噬身心。李亦傑正擔心沈世韻長此以往,勢將走向萬劫不復,轉念忽想:自己始終站在魔教對立面,一心將其剿滅,多半還是爲韻兒報仇,怎敢說是爲着蒼生大義如此推算,不也正處於泥潭邊緣,徘徊不定思及此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多鐸不屑道:“家兄曾多次誇讚此人。但入關前後,本王對中原的能人異士多少有些瞭解,實是從未聽過他名頭,不過是披着祭影少主的光鮮外衣。行軍打仗麼,還算有點小本領,沒給我添太多麻煩。至於品行,那就無可非議,是個厚顏無恥的卑鄙小人。擔心自己能力不足,暗地裏做二手準備,讓他的女人主動給我投懷送抱,騙取斷魂淚。想本王乃是三軍統帥,豈會爲區區美人計所惑於是我一面對那妖女假以辭色,先穩住他們,只當多了一批不要報酬的苦力,何樂而不爲。事成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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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給她一塊作工傳神的仿製古玉,她倒着實好騙,拿着假玉歡天喜地的走了,還惦念着回教稟報後,就來做我王府入幕之賓的美夢,真令人笑掉大牙。別看那妖女生就一副聰明面孔,卻原來是個笨肚腸。”

    沈世韻道:“你也真能狠得下心。讓她拿仿品回教,辦砸了任務,不怕她挨教主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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