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十六章(14)
    貞瑩掃了一眼,大喜過望,忙伸手去接,連聲道:“對,對,就是它怎麼在你這裏,也不早點拿出來”話到半途,心裏驀的升騰起一股寒意,目光沿着那手拿木偶之人的衣袖緩慢上升,正看到福臨神色冷峻的站在面前,臉上猶如罩了一層寒霜,嚇得才接一半的木偶脫手落下,連退數步,臉上驚懼之色尚未消去。福臨順手接住木偶,冷聲道:“如此說來,你是很清楚這玩意來歷的了”

    貞瑩已嚇得氣斷聲吞,不敢再多說一字,福臨也不耐煩等她答話,提高聲音叫道:“德壽德壽”沒過多久,就有一名花白鬍子直拖到胸前的老者快步奔入,施禮道:“臣在老臣參見皇上,願吾皇”

    福臨板着臉,一口打斷道:“德壽,前些時候朕曾請幾位親信共同參討,送什麼禮物給韻妃較爲新奇,衆說紛紜,都不免落於俗套,最後是你提出了木雕的主意。朕素知你精通微雕技藝,便將這任務交與你一力承辦,至今進展如何”那老者德壽道:“老臣奉皇上旨意,不敢怠慢,日夜趕工,終於在欽定限期內完成。已與今日退朝時私下交給了皇上,您怎地忘了”

    福臨冷笑道:“真是這樣麼那”將兩個小木偶一齊甩在桌上,道:“這是出自你的手藝吧又當作何解釋”

    德壽顫巍巍的探頭探腦,先看到沈世韻的木雕,又對着這個引以爲傲的傑作多看了兩眼,擡手一指,道:“對呀,這不就是”心想皇上難道覺着我將娘娘雕得還不夠美下一眼看到並排躺倒的木偶,立時大驚失色,道:“皇上,這怎會在您手上的”語調已然駭懼失音。福臨冷哼道:“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德壽皺着眉頭,苦思半晌,豁然開朗,道:“皇上,罪誠惶恐當時貞妃娘娘曾拿來一幅畫像,要臣照着樣子,雕一個男人,還反覆叮囑定要雕得一模一樣,向皇上建議微雕的靈感,便是來自於此。也怨臣貪心,應知好事不應圖多,否則也不會弄得手忙腳亂。臣緊趕慢趕,總算完成任務,最後關頭卻犯了個大錯,讓我的小學徒分類包裝,又因粗心大意,忘記再檢查一遍,結果就將本應獻給皇上的木偶錯給了貞妃娘娘,將貞妃娘娘交託的獻給了皇上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說着磕頭不止。

    福臨嘆了口氣,一揮手,溫道:“罷了,錯不在你,只因朕好面子,在朝堂之上匆忙塞進衣袖,也沒細看。”語氣忽又急轉直下,道:“但是朕不明白的一點,你說這木偶是貞妃所託,又怎會在吟雪宮裏尋着”德壽道:“這個老臣就真的不知了。”

    福臨瞟了貞瑩一眼,淡淡的道:“貞妃,這男人是誰啊”貞瑩滿面羞紅,想起不久前還大義凜然的說什麼“宮中的女人更要守婦道”,如今各面看來卻更似自己春心大動,動了動嘴脣,小聲道:“回皇上,臣妾臣妾也不識得。”福臨冷笑道:“不識得對一個陌生人,你特意請人畫了像,又刻爲木雕收藏你每日的心思,也不知都用到了何處去”

    茵茵見貞瑩陷入窘境,護主心切,忙幫着解圍道:“啓稟皇上,他就是那武林盟主李李大俠。主子知道韻妃娘娘同他有要事相商,盼能爲國爲民略盡綿薄之力,便請德壽先生雕了這木偶,好教韻妃娘娘當禮物送給李盟主,作個人情。”

    她用意雖是好的,在貞瑩聽來則不亞於火上澆油,這開脫話編得實在漏洞百出,先前是她當着福臨的面譏嘲沈世韻“不缺禮物”“做女人夠本”,又說她“禮輕情義重,保管周到”,下之意都分明是說這禮物是她的野漢子所贈,絕沒可能是早有知聞,特加相助來作人情,只叫得苦。

    福臨自也想到了這一層,臉色漸現不屑,道:“前陣子貞妃不是說了,她在生病麼”茵茵道:“確是在生病,至於拜託德壽,以及採辦盒子等事均由奴婢出面打理。”福臨道:“然則四處盯梢畫像的,也是你們宮裏的人”說着視線直指貞瑩。

    貞瑩無處遁形,避無可避,只有答應了一聲:“是。”福臨袍袖一拂,道:“你寢宮中的侍衛,看來一個個都空得發慌,盡做些無聊勾當。朕的皇宮裏不養閒人,你既然不需要這些多餘人手,留下幾個服侍飲食起居的奴才,其餘人都調到吟雪宮當差,一併負責護衛韻妃安全。胡爲,這支新隊伍,就交由你多費心統領。”

    胡爲朗聲道:“遵命卑職領旨,謝恩。”福臨點了點頭,胡爲趁他不察,偷偷向貞瑩笑了笑,低聲道:“精彩,真精彩,搬起石頭接連砸向自己的腳,這樣的好戲,可不是每天都有得瞧。”

    這第二回合貞瑩又是顏面盡失,一敗塗地,連番鎩羽而歸,倒也不敢再小覷了沈世韻。但覺她心機深沉,陰險狡詐,實是個不易對付的勁敵。一味在背地裏使小伎倆,只能不斷喫虧,於是貞瑩決定改變戰略,轉“暗鬥”爲“明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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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這一日她大清早就趕到了吟雪宮,見到不少曾在自己寢宮當差的侍衛,那些人有了新靠山,看到她時,都顯出鄙夷之色。貞瑩忍着憤怒,心想如在此地效法潑婦罵街,爲這些忘恩負義的畜生敗壞形象,也是不值。帶着積壓的滿滿一肚子怨氣,直闖入殿內,一把扣住沈世韻手腕,拉着她就走。

    胡爲和洛瑾裝模作樣的上前攔阻,胡爲道:“娘娘要帶我們主子去哪裏,好歹交代一聲,讓奴才們有個準道。”貞瑩看到胡爲就不住冒火,想到全是這個狗奴才當着皇上的面,百般羞辱自己,怒道:“大膽,本宮做什麼,難道要先向你彙報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還不快給本宮讓開了”

    胡爲笑道:“不敢。您做什麼,是您的自由,旁人也勸不住。”貞瑩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就好。”胡爲笑道:“那不是明擺着麼一個人鐵了心思,不撞南牆不回頭,旁人又有什麼法子總不見得陪您一起撞”

    貞瑩最是討厭這副看似說笑的嘲諷腔調,剛想大罵,卻聽沈世韻微笑接口道:“胡爲,你別耍貧嘴了,看來貞妃姊姊的興致很高,總想邀本宮同去散步,爲此接二連三的前往造訪。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吾等未加回饋也罷,總該應和一聲,你吩咐下去,說本宮去去就回。”

    貞瑩冷笑道:“是啊,本宮又不是洪水猛獸,還怕我吃了她便是你在一邊瞎操心,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撂下話,扯了沈世韻一把,快步往外走。

    兩人一路疾行,比趕路的旅人還快了幾分,這種速度的散步,當真千古以來見所未見。沈世韻抿着嘴,一不發的緊跟着她。到得御花園中一塊荒僻處,沈世韻忽先開口發問道:“貞妃姊姊,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咱們能不能慢些妹妹可實在是走不動啦。”並有些微微氣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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