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十八章(6)
    那大漢臉一沉,道:“是又怎樣”胡爲左手一揮,下令道:“護住囚車”立時衝出一路官兵將囚車團團圍住,各挺長槍戒備,胡爲右手又向那幾名大漢一揮,喝道:“拿下”另一路官兵從四面涌出,採取盯人戰術,將幾名大漢隔開,十餘人合力對戰一人,幾名大漢雙拳難敵四手,左支右絀,立處下風,先前氣焰蕩然無存。

    看他們過了幾招,圍觀羣衆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有人道:“好像不是天河幫的對了,他們是陳府的家丁”“還當真不錯可陳家一向老實本分,古道熱腸,怎會跟魔教扯上干係”籠中陳香香聽到“陳家”二字,全身劇烈一顫,瞪大了雙眼。

    忽聽人羣中傳出一聲命令:“退下”一個錦衣少年攙扶着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從後排走出,又叫:“陳家老爺要探望他女兒,閒雜人等閃開”剛跨出幾步,看守囚車的官兵長槍揮出,架到兩人脖頸高度,交叉攔截。

    那少年繞開囚車,走到胡爲面前,做了個揖,恭恭敬敬的道:“官兵大哥有禮了,草民程嘉華,這位是敝姑丈陳未尚陳老爺。我表妹失蹤多日,姑丈心急如焚,多方打聽了許久,纔得到消息,絕不會錯那名人犯雖然樣子有些不同,可她確是我的表妹不假”

    又有好事者議論道:“開什麼玩笑那妖女是魔教的千金小姐,陳老爺卻說是他女兒,難道他還成了魔教的教主”胡爲也冷笑道:“小夥子,看清楚了再說話,那哪裏是你的表妹”

    程嘉華急道:“此事有些誤會,如今我們也未能盡知,請官爺准許草民跟表妹說幾句話,或能辨明詳情”胡爲冷笑道:“這妖女是朝廷要犯,是你們說要見,就隨隨便便見得的麼你定要跟她拉親戚,莫非是承認自己也是魔教亂黨”

    程嘉華氣往上衝,怒道:“簡直豈有此理你們到底是怎生辦的案、治的罪污指良民爲匪,如此混淆黑白的狗官,我要到縣府衙門去告你”胡爲攤了攤手,懶洋洋的道:“告呀,你儘管去告。不過我得提醒你,處斬妖女,是皇帝陛下的諭旨,小小縣衙,吃了熊心豹子膽,安敢忤逆皇權”

    程嘉華心道:“這也是個理,現今爲官者人人攬權謀私,即使真能碰到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有心替我主持公道,也絕沒可能改變皇上旨意。”這樣一想,口氣也就軟了下來,道:“但她真的是無辜的處死一個無罪之人,可不是挺沒有道理麼”胡爲道:“無辜的人多了,當初清兵鐵蹄入關,屠城數日,不知殺了多少無罪之人,可挺有道理麼”

    程嘉華叫道:“好哇,你這麼說,便是承認效忠之主是個胡亂屠戮的暴君”胡爲口舌一滯,眼前圍觀者衆多,萬一這話傳到朝中,皇帝多疑,即便不受殺頭重責,也難免有心懷不滿之嫌,那麼圖謀不軌也順理成章。他表面裝作蠻橫,心中已自膽怯,故意找茬,道:“你不遵剃頭令,就是藐視皇威”

    程嘉華冷冷的道:“如此官逼民反,真令人忍無可忍。”胡爲正急於岔開話題,抓住他一個“反”字,道:“你敢造反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程嘉華拂袖怒道:“反就反了別以爲陳家是軟柿子好捏,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一起上”揮手招呼家丁,胡爲也指揮着幾路官兵進攻。

    程嘉華是富家公子,曾練過些拳腳功夫防身,但他養尊處優,吃不了苦,所學都極爲粗淺,家中武師陪同練習時,害怕失手弄傷了他,均曾多加容讓,因此程嘉華實戰經驗稀缺,卻尚沾沾自喜。而陳未尚更不必說,出身書香門第,憑藉做生意發家致富,對武功一竅不通,在擁擠中被推推搡搡,處境堪憂。

    程嘉華擔心官兵傷了姑丈,幾個起落躍到陳未尚身前,替他架開襲來拳腳,武藝原就有限,又顧此失彼,很快就捉襟見肘,要求自保已屬不易,更別說靠近囚車。陳府家丁被接連制服,程嘉華腿上也捱了一悶棍,痛得向前一個踉蹌,立時有官兵搶上抵住他腿彎,另兩人分從左右揪住胳膊,扭到背後,推出手掌抵住他肩胛。

    胡爲心道:“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來了,須知三人成虎,照這般趨勢,真正的楚夢琳也能被當做陳香香。魔教反賊得到消息,更不會再上當,可不能放任陳家人再鬧將下去”放大了喉嚨道:“大家都聽到了,這小子已親口招認,他是魔教亂黨,罪無可赦”

    程嘉華扭動着身體,拼命掙扎,叫道:“胡說八道,我沒有說我沒有說你欺人太甚”一名官兵倒轉槍柄,在他頭上狠敲一下,喝道:“老實點”胡爲揚手下令:“砍了他”幾名官兵齊聲答應,抽出長刀,便要朝程嘉華頭頸斬落。

    忽聽有個聲音冷冷的道:“我越看你這狗官越不順眼,少拿那種廢物辱沒我教聲名一聽你說話就噁心透了,你坐在馬車上倒悠閒,趁早給我滾下來歇歇吧”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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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落,一道身影隨聲疾撲而至,一掌將馬擊斃,胡爲剛側身欲躲,早被那人劈手揪住領口,拖下車來,隨手甩落地面,又壓到傷腿。胡爲慘呼“哎唷”才叫得半聲,那人又是一腳踏住他胸口。

    胡爲眯縫着雙眼,見偷襲者是個與程嘉華年齡相仿的少年,披一身藍色錦緞長袍,頭髮束起大半,仍有少許散在肩頭,面容俊秀,卻透着股凌厲的殺氣。身影幾與蔚藍天空融而爲一,居高臨下,經陽光映襯,爲他添加了一種天神般的威嚴。

    胡爲只覺心臟被擠壓得似乎便要爆裂,拼盡了力氣叫道:“求饒求饒”待他腳下稍松,立刻向旁着力翻滾,避到幾名官兵身後,有他們持刀擋在前方,膽氣壯了不少,叫道:“正主兒現身了他就是那個殘煞星,祭影教暗夜殞你們先別管那小子,誰若能捉到了他娘娘重重有賞”他直到此時,仍不願開銷出在自己身上。

    頓時喊聲震天,四面八方撲出大批人馬,不少是先前改裝埋伏的,他們剛纔沒能看牢羣衆,致使陳家人當街作亂,有失本職,此刻都想着搶得首功,好將過失掩蓋了去。

    暗夜殞不屑道:“一幫子無知的蠢貨”身形在人羣中輕鬆閃轉,手臂迭出,官兵有近身者無不筋折骨斷,倒地立死。胡爲縮在幾名侍衛身後,吶喊助威。看守程嘉華的官兵減少,他瞅準機會,手臂一震,回身一腳踢開兩名官兵,奮力衝殺到囚車前。守囚車的官兵也大都前去援手,程嘉華沒費什麼力,料理了幾人,對着籠子叫道:“香香香香表妹是你麼”

    陳香香一見表哥,淚水登如開閘洪水傾瀉而下,嘴脣動了動,擡起一隻手掌,在眉眼高處平平劃過,又順勢移到頭頂,朝後虛空撫摸,狀似梳頭。程嘉華一震,叫道:“你你果真便是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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