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二十四章(4)
    陸黔眼見着南宮雪千方百計爲李亦傑找理由開脫,知道她必是忍着心中極大痛苦,一想到她爲了李亦傑,甘願受這般委屈,心下更增氣惱,憤憤的道:“我都是爲了你啊跟韻貴妃商談和解時,我提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想要你做老婆,她才答應派人去救你。而你那位道貌岸然的師兄,哈,你知不知道,他爲了討好韻貴妃,曾經動過念頭,想把你獻給我做壓寨夫人,換取青天寨應允招安事宜。他還寫了封信,對孟老兒敷衍幾句,接着告訴他,讓你立刻動身前來京城,他就準備將你當做禮物送給我。在他的眼裏,你既是包袱,也是可供他利用向上爬的工具”

    南宮雪怒道:“不可能,你你胡說我不准你誣衊師兄”陸黔冷笑道:“我誣衊他李亦傑說我的壞話,我就是個罪該萬死的大惡棍。我向你轉述實情,你就說我誣衊背叛同道總是不對,爲美人、爲權益,兩者有何差別雪兒,你的處理方式,還真是對人不對事啊不過這可不是我信口胡說,諸多人均可作證那封送到華山的信也是最佳證物,等你日後看到,便知真僞。”

    南宮雪聽他之鑿鑿,神情自若,的確是一幅坦然模樣,喃喃道:“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你這樣詆譭我師兄,究竟目的何在”陸黔道:“我要幫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讓你明白,這個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託付終身,只有我纔是你最合適的歸宿。我都是爲了你好”

    南宮雪蒼涼冷笑幾聲,喝道:“我不要你這樣爲了我好我就一次跟你說明白,即使我對師兄徹底死心,寧可出家爲尼,了斷塵緣,也絕不會跟你在一起。你你對我的這份情,我很感動,但我絕無可能爲了報恩,就對你以身相許。你不要再說是爲我,否則,我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女人,我承擔不起這麼大的帽子。做這種事,只會讓我看不起你,就連你這漢奸救我,我也覺得自己的命很骯髒早知你跟韻貴妃有這筆交易,我在華山絕頂便是自我了斷,也絕不欠你一絲一毫的人情。當年一時心軟,竟釀成這麼大的禍胎,我卻爲了你這賣國賊,白白耗費了年華。你你還我這六年的光陰”說着悲傷難抑,接連握拳在他身上捶打。

    陸黔耐着性子握住她拳頭,道:“雪兒,你不能只看到一點皮毛,就將我一棍子打死。你真的冤枉我了,我雖在朝中爲官,卻也並不表示,便就此放棄了驅虜興漢的大計,爲何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當年在崑崙山頂,我遭人陷害,衆叛親離,在場同道唯有你對我憐憫包容,那時的默契到哪裏去了”南宮雪聞忽地一怔,想起那時也會埋怨正派中人太過獨斷專行,而如今的自己又有什麼兩樣停止了吵鬧,眉眼低垂,靜等他解釋。

    陸黔嘆口氣,道:“異族人常年對我中原地界虎視眈眈,幾十年來從未止歇,更曾在邊疆爆發過多起戰事。我是崑崙派出身長大的弟子,師尊從小就教導我們,要守住所生存的這片土地,如若每個漢人都能團結一心,又怎會被外族趁亂攻擊可現在清兵早破了山海關,佔據京城,實力雄厚,並非莽夫之勇所能成事,其中必有值得借鑑之處。我早就說了,投降他們不過是個權宜之計,俗話都說,家賊難防,權爲興復漢室,我也只有厚着臉面,去做這個無恥的家賊。待我在內部窺視,探明他們的兵力陣容、作戰策略,知己知彼,到時反攻就有望了。要成就大業,首先須得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辱。”

    南宮雪此刻心中柔軟,平心而論,只要理由足以說服自己,她還是十分願意相信他。淡淡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陸黔斬釘截鐵的道:“不錯,倘若有半句虛,就讓我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即使是外人都不能理解我,都唾棄我,只要你雪兒一個人懂我、諒我,我就能有毅力堅持下去。”

    南宮雪也自慚對陸黔一直太過嚴厲,溫柔的笑了笑,道:“是真的就好。我本來也覺得,你雖然喜歡佔些小毛小利,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應該還能站穩腳跟,不會去做通敵叛國勾當的。多謝你讓我確信,我沒有看錯人。”

    陸黔這一回說的是真心話,聲音就更是誠摯,道:“待我舉事一成,將韃虜趕出中原,那時我就是皇帝,而你就是我的正宮皇后娘娘。李亦傑麼,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讓他繼續做官,但那時他是你的下屬,你想怎麼處置他,他都不敢不依。”

    南宮雪微笑道:“美的你了這皇帝由誰來當,也輪不到你呀說到師兄,我也不想罰他,只是他六年不睬我,我要讓他多抽些時間陪陪我,陪我練劍,說笑,還有”心裏一酸,竟然說不下去。陸黔接話道:“還有,讓他永遠不能再見韻貴妃的面。”

    南宮雪一怔,這確是她心中極隱蔽的想法,被陸黔一語道破,極是尷尬,強笑道:“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小家子氣師兄對沈世韻的感情,我一直看在眼裏。師兄可以爲了她,將性子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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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多,假如當真不能再見,那一定比殺了他還難過。與其讓師兄帶着恨留在我身邊,不如坦然放手,讓他去追尋想要的幸福,至少能夠獲得他一星半點的感激。”覺出氣氛太過沉重,扯了扯嘴角,道:“行了,作萬分取一之想,假如你真的當了皇帝,我也不要做皇后,你封我做太后娘娘好了。”說着掩嘴偷笑。

    陸黔忽然止住話頭,託着額角,只是盯着她瞧。南宮雪被他熱辣辣的眼光看得一陣不適,輕咳一聲,偏轉開視線道:“你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試探着在臉頰上抹了抹,只感無甚異狀,更是不解。陸黔微笑道:“雪兒,很久沒見你笑得這麼開心了,你的笑容真美,猶如天地間百花齊放。這就說明,咱們兩個在一起,也可以很快樂,是不是”

    南宮雪一陣窘迫,淡淡道:“陸陸師兄,別說這種話,你會讓我很爲難的。”

    陸黔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不說。其實對你先前的觀點,我有不同見解。若是我心愛的女人,不管用什麼方式,我都一定要讓她留在我身邊,哪怕是讓她恨我。朝夕相處,所留下的回憶也足夠讓我欣慰終老,而如捨棄自己畢生幸福,就爲換取對方微不足道的感激,實在太不值得。種種情感,唯有感激最不可靠,否則怎會有那許多忘恩負義之徒我不信什麼犧牲和奉獻,我所追逐的一切,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

    南宮雪對他觀點無法認同,聽他如此貶低恩情,亦是不喜。轉開了頭不語。

    陸黔站起身,體貼的道:“對了,你幾天沒喫東西,現下一定餓極了吧我幫你去御膳房看看。說起來,你口福不錯,皇宮裏的美味佳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幸喫到。”南宮雪看他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事,喚道:“陸師兄”陸黔驟然停步,原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急轉身,速度之快,連南宮雪也爲之乍舌,稍許適應後,小聲道:“陸師兄,我肚子不餓只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又不大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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