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二十四章(19)
    南宮雪嘆道:“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古怪。但想古往今來,凡是有大成就者,哪個沒些怪癖你更無須自絕於人羣。”暗夜殞冷笑道:“奇怪了向來只有我瞧不上別人,不屑結交,哪曾見因旁人冷落而自慚形穢你這些多餘的善心,可以趁早收一收了。”

    南宮雪微慍的瞪他一眼,賭氣道:“剛纔你在樓下說的話,是不是當真的如果我在你眼裏只是個包袱,可以坦白對我說出來,我並不介意。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們立刻分道揚鑣我並不那麼賤,不是非要死賴着你。反正現在已經逃出了皇宮,回華山的路,我還是認得的,不勞你忍辱負重的陪着我”

    暗夜殞眼神不易察覺的黯淡了一瞬,冷笑道:“離開了皇宮是麼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你說話倒也坦誠,全不掩飾是在利用我很好,你看見了,我命該如此,天生就是給人耍弄的。”

    南宮雪又氣又笑,道:“你就非要這等極端我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一向認同人與人應真心相待,你待別人好,別人也自然會待你好,正如投桃報李。那些背信棄義、恩將仇報的小人雖不稀缺,但既知彼類爲人,不去理睬也就是了。只是我摸不透你對我的印象,有時你好像很關照我,有時又像是很討厭我,恨不得我在你眼前消失。你倒是說說,到底把我當做什麼”

    暗夜殞自語道:“真是我看不慣的人,在我眼底活不過一刻,更別提讓他近身三尺之內。”這話說來極輕,南宮雪卻還是清晰的聽在耳裏,這話意自然是他親口承認,並不怎麼討厭自己,忍不住歡天喜地起來。接着又在心中暗罵:“南宮雪,你還真是沒出息,他暗夜殞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暗示一句不討厭你,你就喜出望外了,和那些攀附求生的軟骨頭有何不同”責怪自己幾句,臉上卻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暗夜殞皺眉道:“喂,你笑什麼”南宮雪心情正好,撫弄着辮梢,在鼻尖來回撥弄,笑道:“別叫我喂,我有名字的”暗夜殞道:“誰耐煩記着你叫什麼”南宮雪哼了一聲,道:“你聽好了,我叫南宮雪,記不住女孩子的名字,可是很失禮的”

    暗夜殞道:“我從沒對誰有禮過。”繼而又道:“你說這些做什麼不是心裏只有李亦傑一個”

    南宮雪甩甩手,笑道:“你想得可也真多至少我還分得清什麼是愛情,什麼又是友情。你不用擔心我爲你傾倒。”暗夜殞淡淡的道:“隨便。”

    南宮雪膽子大了起來,雙手環在胸前,緩慢走到他身前,一邊沉思着,邊道:“你幫夢琳逃婚的時候,她也同時帶走了殘影劍,這把劍很是寶貴,她一定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不肯片刻離手。現在卻出現了一個和她年齡相近的少女,帶着劍到處行刺,你說,我能不想到是她麼其實你心裏也這般想,只是不敢承認吧因爲你太害怕失望,就寧願開始便沒有希望。”

    暗夜殞冷冷道:“你這個自作聰明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繼而垂眉自語道:“那個蒙面女子是祭影教派出的刺客,那就說明,江冽塵果然得回了殘影劍,當真是他害死夢琳沈世韻並沒說謊,可我我更願意這一切都是假的她,會是夢琳的替身麼江冽塵得不到夢琳,於是就找人假扮,自作欺騙,活在虛幻的滿足中可笑”

    南宮雪對他所雖全然聽不真切,但見皆因自己一句話令他大爲沮喪,稍感過意不去,扯開話題道:“今晚唔,咱們也沒什麼關係,更不能同牀共枕。不如我睡在地上,你睡大牀,怎樣”暗夜殞道:“可以。”

    南宮雪腦中一暈,她話中雖也有誠意推卻的一份,但更多是希望暗夜殞懂得客氣,適時禮讓,這一來卻是下不了臺,只得咬着嘴脣抱下鋪蓋,在地上攤平展開,捋平皺褶,又抱過一團棉被,一面小聲抱怨着:“真不體貼,你就這樣對待女伴”

    暗夜殞道:“你在說什麼”南宮雪擡起頭望了望,見他面色不善,暗暗驚詫於還有人耳力這等靈敏,再一細想,必是常年訓練,以聽聲辨別暗器來路而成。苦笑着道:“我說,你真體貼。知道我面壁時睡慣了石地,這還特意讓我重溫舊夢,想得夠周到的,我很滿意。不過我本來以爲,你會像師兄一樣主動把牀鋪讓給我,現在就是稍微有點失望。”

    暗夜殞身子向後微仰,倚着桌面,冷笑道:“這樣逞強有意思麼我不是你師兄,也不可能學着他樣,虛情假意的照顧你。我的東西,爲何要平白給人”

    南宮雪垂首嘆氣,但既是自己故示大方,他又不肯給自己臺階下,只能自認倒黴。拉過棉被鋪開,身子同時縮了進去,剛想閉上眼睛,忽聽暗夜殞道:“我給你說,從我很小的時候,就每日發奮練功,幾乎沒怎麼休息過,一夜不睡是常中之常,任何時間都不能浪費,否則你當我是怎麼練到現在境地”

    南宮雪滿心無奈,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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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仰面躺着,低聲道:“真了不起,先別說我支撐不住,就算是像你一般刻苦,武功也不可能有你的成就。”暗夜殞道:“那也不能一錘定音。人生無常,許多事並非你付出就有收穫,它只令人受其牽引,總也達不到目的,不過是追逐的一個華麗假象而已。”

    南宮雪想到李亦傑,也不禁黯然失落,淚水順着眼角滑了出來,浸溼了枕頭,隨之又流入衣領。勉強笑了笑,道:“事不盡然,若拿學功夫來說,我相信世上確有武學奇才,但他花一刻的時間,你就花十天的時間,就算還無法超過,要兩者並駕齊驅,想非難事。你該知道苦功下到了深處,鐵杵也能成針。”

    暗夜殞道:“你這樣認爲那傳說是否屬實還難有定論,況且磨杵者僅是欲成針,最後結果如何,更無人能知。”南宮雪道:“就算希望渺小,也比徹底的絕望好。在某些方面,咱們還有相似之處,都是抱定目標,不能達成就死不放手的人。你說,這到底是癡,還是傻”

    暗夜殞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道:“你你很好。別人要是聽了我的事,一定會假模假樣的講幾句關心話,說什麼休息得少了,對身子不好,難道我還會在意那些笑話,我纔不需要別人假惺惺的爲我好。”南宮雪哭笑不得,道:“要是這麼說的,那確實是爲你好啊,只是你不肯領情罷了。我現在也學乖了,就算我說,你也不會聽我的,我又何必自討苦喫”

    暗夜殞冷哼一聲,道:“你要真有那麼識相,現在也不會待在這裏了。”南宮雪一愣,揣摩他話意所指,腦內忽然通明,這自是暗示她應該乖乖去做陸黔的老婆。噘噘嘴道:“我對你深表理解,可你還對我冷嘲熱諷的,有點不大”半途想到他認同的正是世上並無公平,及時收住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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