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二十五章(39)
    陸黔道:“真是如此,你到時再殺他好了。還是你自認無能,殺不了他”李亦傑沉默不應,這話也的確是說中了他心事。陸黔見南宮雪白淨的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紫色,命在頃刻,急道:“他真有那麼可怕,就算你現在不依他,白白搭上了雪兒性命,也還是未必殺得掉他,你想過沒有”

    李亦傑只是默然不語,在情感與道義間苦苦掙扎。陸黔心下煩悶,繞開了他,直接站到江冽塵面前,哀求道:“江教主,江聖教主,我求求您,放了雪兒吧,小人祝您從此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求您就看在我出力替您料理了教中叛徒的薄面上,賣我這個人情,小人來生給您做牛做馬。”

    這些話聽在旁人耳中,不免荒謬,想到昔日名滿天下的陸寨主爲一個女人如此服低,心中均生不屑。南宮雪只道自己將死,李亦傑卻始終沒個交待,這番話聽在耳裏,反是說不出的感動。

    江冽塵冷冷道:“你敢在本座面前耍花樣收拾那幾個叛徒,也不過是巴望着我祭影教儘早覆滅,安的是什麼好心了竟還讓我爲此謝你,真能說得出口。”

    陸黔訕笑道:“那都是小人的不是,不關雪兒的事,是我強拉着她來瞧我作戰的威風,她可是規規矩矩,在您殿中未損一草一木,再無辜也沒有了”江冽塵道:“你不也一樣是來造反的麼那就同樣該死,本座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送上門來了”

    陸黔忙道:“小人一時糊塗,不過是太想出出風頭,可不是對您存有任何壞心。您的統治如山河永固,與日月同暉,豈是凡俗之輩輕易動搖得了的李亦傑不答應您,是他不識擡舉,咱們不用去睬他,反正他這個武林盟主只是個掛名充場面的,不得民心。您有什麼條件,儘管向我來開,我都答應您。”

    他也知道自己當衆說出這些搖尾乞憐之,毫沒骨氣,在羣雄間苦心營造的霸氣勢必全毀。但他遊戲花叢已久,這次卻是真心的愛上了南宮雪,感到與她相比,其餘的美麗女子都是可有可無,拼盡了全力也不能讓她遭人毒手。

    江冽塵冷冷道:“你又有幾分威望說出來的話,果真足以服衆你能放我走”

    陸黔忙道:“放,放,我不僅放您,而且立刻率人退出貴總舵,再去尋個八人大轎,恭恭敬敬的擡您離開。我最不缺的就是威望,剛纔的套路乾淨利落,您瞧,他們都聽我號令,不敢有違。”

    如在往日,他這些奉承之是說慣了的,也沒覺有什麼不妥,此時卻是第一次有了羞恥之感,彷彿當衆噼裏啪啦的連打自己耳光。只盼望南宮雪能明白這份苦心,別來輕視了他。

    江冽塵冷冷一笑,陸黔也忙迎合一笑,江冽塵冷聲道:“前青天寨的陸大寨主,何須如此自謙如非貴幫近年來發展蓬勃,勢力猖獗,也不致令我教衰落至此,你可真是個人才。”

    這話雖似誇獎,卻使陸黔冷得如同在數九寒天給人浸到了一桶冰水裏,沒過頂門,激了個透心涼。他早先一直盼望以恩人身份討個人情,卻不知這兩樁罪名加起來,自己還是禍害祭影教的大罪人。

    這樣下去不但保不住南宮雪,自身能否脫險還是未知之數。小心的賠着笑臉,答道:“此皆陳年舊賬,江教主還提他作甚不知您還認不認殘煞星大人是貴教的副教主當年他是僅憑一人之力,就使我原本如日中天的勢力土崩瓦解,我寨中的二當家也成了他的關門弟子,說起來,青天寨是栽在祭影教手下的,您要是覺得今日之事是顏面掃地,那我就掃得更低,我的臉面掃進十八層地獄,給您墊着。”

    江冽塵道:“都說是朝廷韻貴妃的功勞,當時暗夜殞正是在給她效忠,這話是不錯的,你那些高帽子也不用亂扣。”陸黔心道:“暗夜殞背叛他後,投入沈世韻麾下,此事在他必是奇恥大辱,決計不願提起。我當真糊塗,又說錯了話”江冽塵忽道:“囉囉嗦嗦的說個沒完,本座問你,若讓你一命換一命,你肯不肯”

    陸黔心裏一緊,卻無半分輕鬆之意,顫聲道:“不知江教主是要小人拿誰的命,來換雪兒的命”

    這般問法,通常都是叫人以自己的命交換。他雖然愛着南宮雪,卻還沒超過了愛自己,爲她放棄生命只有在情話中才能提及,實際中是絕不可做的。但這樣一來,逢到真正考驗,他卻臨場退縮,也能讓南宮雪認清了他的感情不堅。轉念再想,李亦傑卻是隻知站在一旁發呆,可比自己更加不如。一顆心一會兒提起,一會兒釋然,忙個不停。

    江冽塵不正面作答,卻問道:“你說讓本座親手殺了殞兄弟,逼我最甚的罪魁禍首是誰”陸黔心想那兇手就是你,卻又來質問,還要別人也陪着你扯謊。一時答不上來,江冽塵又道:“如果你所說能與我想的恰好相同,再去替我殺了那人,獻上首級,我就放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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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雪,但你只有一次機會。這交易可還公平”

    陸黔忙道:“公平公平簡直再公平不過”心裏卻越想越煩,本來單說罪魁禍首,尚可隨意拉個人抵數,偏卻還要與他所想相同,兩人間又無那份默契,如何能成

    皺緊了眉頭,苦思冥想,要找到可供牽扯的不少,難的卻是心意相通。腦中閃過幾個牽涉此事的人名,幾欲脫口而出,都因想到機會有所限定,不敢大意。一時真同情那些艱難生存的祭影教衆,這魔頭折磨人的法子也是天下一絕。心下一團紛亂,又有名字躥到舌尖,只不敢。

    江冽塵早已不耐,道:“快回答本座沒時間跟你耗着。”陸黔見他這般凶神惡煞,再拖延下去,南宮雪性命堪憂,心想:“我隨便扯一個他的仇家報上,但願皇天庇佑,讓我誤打誤撞,歪打正着。”這念頭剛一作準,想也不想,就將腦中當先浮現的名字唸了出來:“李李亦傑”

    南宮雪一雙憂傷的碧眸向他斜了過來,嘴脣輕輕顫動。江冽塵道:“你想說話”手中力道稍懈,南宮雪緩過一口氣來,冷冷的道:“幫我轉告他,如果要害我師兄,不如先殺了我,我總之是跟師兄同生共死,沒有他,便沒有我。”

    江冽塵陰森的冷笑道:“別太自作多情,他猜得大錯特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這一句說完,五指猶如鐵箍般收緊,出力極重,南宮雪頓時腦中嗡鳴,眼前金星亂閃,連一點聲音也再發不出來,意識漸漸消散,靈魂也好似要離體而去。突然間竟有種解脫了一切的輕鬆,讓自己在師兄面前倒下死去,不知他能否爲自己落幾滴眼淚以後會不會常常念起,年少時還曾有這樣一位師妹陪伴

    陸黔看到南宮雪的臉色已近死灰般的慘白,額頭滾下幾顆汗珠,柔嫩的脖頸在那片黑色圈轉下近將要折爲兩段。他事出情急,不暇細思,叫道:“這根本是個圈套不管我猜了任何人,你都會說是猜錯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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