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二十六章(15)
    那學徒得知後,大爲震驚,同時深深自責,如不是他一時私慾,成敗如何尚未可知,說不定就給他做了皇帝,那姑娘做了皇后,都能享得幸福現在卻又如何借刀殺人,機關算盡,太聰明,卻可惜了春夢一場。如願害死自己的敵人,也同時害死了最愛的姑娘。

    那七煞至寶,不過是誘發人心無盡惡念,再促起爭鬥根源之物。他一怒之下,雖想挖個深坑,將喪心魄埋了,讓它永遠不得再見天日,但這連同圖紙畢竟是那姑娘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倒也割捨不下。

    最後那學徒出家爲僧,常伴青燈古佛之畔,只願能了斷塵緣,洗刷他這一身的罪孽。可爲時已晚,佳期已誤,昔人已逝,更有何用爲了一時的年少輕狂,他就得背上一生的包袱,給這杯親手釀成的苦酒折磨一輩子只有那喪心魄陪着他,時刻提醒他做事前細想清楚,莫再犯錯”講到最後,竟是老淚縱橫。

    程嘉璇也聽得眼眶溼潤,輕聲道:“大師,這這是你的故事麼那位姑娘,就是穆穆”

    通禪搖了搖頭,道:“不用問了,這或許是任何一個人,凡是心存惡念者,都有可能犯下此類過失,寫下這種故事。這也是爲了讓你們明白,有些錯誤,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另有些錯誤,一旦犯了,一生也不會再得到機會彌補。年輕人年少氣盛,總是一意孤行,認爲唯有自己所堅持的路纔是正確的,纔是世間正道,聽不進別人一句勸告,日後卻是悔之晚矣”

    江冽塵點了兩下頭,動作卻顯得極是隨意,並不似真誠改過,果然緊接着說道:“故事很好。我中途可沒打斷過你一次。現在也要請大師恪守信約,給我喪心魄。”說完將一隻手緩慢擡起,遞到了他眼前。

    通禪還沉浸在那心酸敘述中,難以自拔。聽他又提此事,臉色微微一變,道:“你你仍是執意要取七煞難道剛纔那小學徒的故事,就未能給你絲毫啓發”

    江冽塵道:“要啊,爲什麼不要我不是那個小學徒,他錯就錯在太看重情感,纔會鬱郁自責,爲一個女人葬送了大好前途,可笑又是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本座在世上則無任何牽絆,一心逐權,等我徹底了結七情六慾,到時纔是更加完美。”看着驚得近乎失語的通禪,微微一笑,道:“本座早已說過,一應高深佛法都沒可能度化得了我,現在你就想以一個愚蠢的故事來度化我,不是太癡人說夢了麼”

    通禪搖頭苦笑,道:“老衲向來而有信,今天卻不得不做一做這個惡人了。儘管收效甚微,也還得勸你放棄爭搶七煞至寶。”

    江冽塵道:“沒用的,沒用的本座此來是勢在必得。這樣吧,我也不想令你爲難,咱們以武論個高低。若是我贏了,則是我動手強搶,你攔不住我,那也不算你違背誓。本座既要做世間至尊,首先就得做天下第一高手,如果夠格,就一定能打敗你。如我輸了,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再來爭寶你就當場把我殺了,大家乾淨。”

    通禪深知要讓他放棄喪心魄,還得讓他從心底裏做出決定才成,若是比武擊敗了他,使他再無藉口,或許也是一個好機會。頷首道:“不知江教主要如何比法”這是關乎武林運數的一戰,不由不提前問清。江冽塵道:“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什麼熄滅蠟燭之類的,本座不會,也沒興趣,只跟你比實實在在的功夫便了。”

    通禪道:“雙方可使兵刃老衲這斗室簡陋,可找不出什麼,足以當殘影劍一擊。”這確是稍許使詐,要以語封住他。然而若不如是,給他拿走了喪心魄,江湖中才會有更多無辜者喪命。兩害相較取其輕,心想這一着“使詐”連佛祖也不會怪罪。

    江冽塵果然受激中招,道:“晚輩敬重大師高節,再說這聖尊主功夫也該真正過得硬,與您切磋,絕不佔兵刃上的便宜,咱們只比拳腳,不動刀槍。”通禪暗中竊喜,如今只剩最後一層顧慮,道:“好,拳腳底下見真章,這纔是武學真義。那麼這位女施主呢她可會從旁相助你們是以二打一,還是車輪戰術”

    江冽塵不屑道:“你說她她就是個你不必將她當做人來看待。她要是敢插手攪局,我立刻就殺了她。”通禪道:“阿彌陀佛,殺人可使不得這樣吧,如果她動一動手,就算你輸了,如何”

    江冽塵暗自尋思,原想故技重施,再如鬥原翼時一般,以程嘉璇爲餌,讓通禪自喫敗仗。但再深想,將來做了聖尊主,不服氣的定然大有人在,都要來找他的麻煩,到時可不是人人再如原翼一般憐香惜玉,也不如通禪一般慈悲爲懷,因此還是得論真正實力,應道:“一爲定。大師,您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晚輩不自量力,向您邀戰。能有機會得您指點,幸何如之。倘若晚輩僥倖勝了一招半式,那喪心魄”

    通禪道:“不必再說了。”在座下按了幾按,牆角一架長櫃“啪”的一聲,彈出一個暗格,其上擺着一個金黃色的盒子。淡淡的道:“江施主要的喪心魄,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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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中。你要是打敗了老衲,便請自行去取。”

    江冽塵善於自律,眼神只在盒上停留一瞬,立即迴轉,喜道:“甚好大師果然是爽快人那晚輩就先進招了,還請大師手下多多留情。”

    通禪應道:“是了。”凝神看他雙手,要查知出招方位,以便抵禦。豈料江冽塵口稱進招,卻仍是站在原地未動,左手擡至右臂肩頂,二指不住屈伸,另三指卻是輕輕勾起,貼在掌心。右手在胸前微橫,支撐着肘尖。通禪一時看不出他這是何功夫,再及事前明,讓他先出招,也只得立在原地不動,靜觀其變。

    程嘉璇在一旁撿起了殘影劍,緊緊握在手心,攥出了汗水。

    江冽塵突然出手,指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由內力引出的白光清晰可見,向通禪肩頭劈下。通禪袍袖拂起,將這層力道裹入袖中,順勢推出,正面反彈。江冽塵雙掌交錯,推出一團光球,腳下移步換位,從側面掌力連發。

    通禪身子轉成了一個陀螺,只能看到個赤色光影,反覆圈旋,將襲到身前的白光都震了出去,同時不斷回擊。兩人說是比拼拳腳,實則完全是內力交相撞擊,彼此連對方衣袍都未曾碰到過。

    江冽塵反手扯起袍角,將袍面橫在身前,道道真氣撞在衣上,卻絲毫無損,就像手裏持了塊盾牌。步步接近,通禪忽的騰身縱起,從他頭頂躍過,半空中便即轉身,落在他背後,揮袖擊出。

    江冽塵剛見他躍起時便已轉身,剛好接了個正着。一掌從斜側插入,從他脅下透出,擡手一撞,同時身子前衝。通禪另一袖揮擊他背,江冽塵身子外側,繞了半個圈子轉出,擡手擋他衣袖。兩邊都是互纏良久後,同時翻手擊出,兩人雙掌相抵,又同時向後退開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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