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二十七章(16)
    程嘉華道:“師父這話重了,弟子的命也是師父的,您便是要取去,也是隨時隨地可行,弟子不敢有半句怨。只是武林中向來最講究輩分高低,我眼見您服毒而未施救,毒藥又是在您毫不知情時,自我手中傳出,那與弒師何異這可是重罪。不過那律條還在其次,弟子與師父多年情分,您卻不能信任我,弟子確是有些難過。但那又怨得了誰還不是弟子昏頭背叛在先師父的懷疑是有理的,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再說您已是法外開恩,免了弟子一頓鞭子,這就算是弟子該受的懲罰吧。”一番話說得陸黔又是感動,又是後悔,想到先前的小人之心,簡直連自己也要輕視的了。

    南宮雪哼了一聲,自語道:“大家都在疑心程公子,那還是出於謹慎,算不了什麼。可恨的是你這一類人,嘴上說着相信他,心裏卻比誰都防得嚴實。”陸黔沒聽清她具體所,但料想與一定自己師徒之事相關。遠遠望見她臉上一副不屑神情,顯是對他行爲大是不齒,此時也唯有苦笑。

    過了約莫三盞茶時分,衆人身上毒素散盡,功力也有恢復跡象,陸黔不免又把關門弟子誇上了天。但那十香軟筋散是極厲害的毒藥,表層可解,深層效用卻沒那麼輕易消散,因此功力頃刻間難以盡復,還須得假以時日,細水長流。像陸黔那般復原五成之人,已屬於內功修爲較精深的高手派別了。陸黔得知後,自是沾沾自喜,不停口的吹噓了數日。

    衆人經此一事,大多放下了對程嘉華的戒心,想來他賜贈解藥,立場確是在己方一邊,更無話講。以此推想,旁的建議也可引以參考。即使嘴上不說,也都默認了依行事:大隊人馬前往古墓取得索命斬,而由李亦傑等三人上東蒙山敘話。於是互相叮囑幾句,僅嘴上虛話一二,雙方也自都省得。便即分頭行事。

    三人騎着快馬,幾日工夫就趕到了東蒙山。說來也巧,與紀淺念等人不過是差了個前後腳。這雖是臨時總舵,倒也是層層把守嚴密,剛到山腳就見幾個全身武裝的教徒,一臉煞氣。掌心按着劍柄,似乎隨時準備着大戰一場。

    李亦傑本來也沒妄想對方空門大開,供自己長驅直入。途中陸黔曾笑說,世上其實處處是死衚衕,道路都是給人走出來的,面前若是無路可行,那就殺出一條路來。當時兩人都是笑罵一番,然事到臨頭,倒也可行。

    李亦傑自小受教於“正邪不兩立,正道爲上”之說,已是根深蒂固。同是看門者,對這羣邪教徒則遠不如前幾天對待少林弟子客氣。二話不說,便拔出長劍,喝道:“叫你們教主出來就說我李亦傑前來拜訪。”

    那幾名教徒前幾日也隨着紀淺念前去伏擊正派,親眼看到李亦傑等人都中毒敗走,此時忽見幾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李亦傑揮劍時又是招沉勢穩,破空嗤嗤有聲,一時間又驚又懼。

    一人壯着膽子問道:“李亦傑你的毒怎麼解了”李亦傑冷笑一聲,道:“沒錯,你們下的毒,毒不到我,這一局便是我贏了。此事與你們無關,想活命的就進去通傳,遲了別怪我劍底無情。”

    另一名教徒哼了一聲,道:“中了再深的毒,一服解藥都能解得,也好意思在這邊大不慚定是鬼鬼祟祟偷了解藥去,也不要臉了。”

    南宮雪靈機一動,順着他話說道:“解藥是貴重之物,保管者定然貼身放置。瞧幾位表情是毫不知曉,試想,我們既能偷得神不知鬼不覺,要取你們性命也易如反掌。這是憑武功說話,你們技不如人,還來說嘴什麼那不是輸了不服麼”

    李亦傑生性老實,對確有之事足可振振有詞,但卻難將謊話說得如真話般面不改色,只怕就露了破綻,無法與南宮雪一唱一和,只得轉道:“你們也配講鬼鬼祟祟在少室山下放冷箭,挖陷阱,做得此等卑鄙之事,哪一件又稱得光明正大”

    幾名教徒對視一眼,一人道:“鬼祟便鬼祟,反正我們不像你們正派僞君子,偏有那許多忌諱。可嘴上說着禁令,手上仍是照做不誤,那有什麼用教主她老人家正有要事,沒閒心搭理你們。”

    李亦傑最聽不得人質疑正派,只因他心中也常稍有動搖,但自知此事極險,隱有走入魔道的徵兆,是以勉強壓制,就怕給別人一引發共鳴,又將這念頭勾了出來。既已試探出教主確在此處,不必再跟兩人多說,喝道:“正事我看八成又是在琢磨着怎麼對付我們正派的歪門邪道之事吧我今天定要見她,你們再不讓路,就別怪我強闖了。”

    那幾人沉默半晌,都想到了教中處置叛徒的酷刑,那真比死還可怕百倍,齊聲道:“職責所在,見諒。”幾聲劍鞘碰撞聲過,幾人結成了個拙劣陣形,發一聲喊,一齊搶上攻擊。李亦傑長劍在手中翻轉,挽出幾個劍花,劍氣始終不離左右,舞出團光影,奪眼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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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南宮雪也拔出“蒼泉龍吟”,同入圈中助戰。

    陸黔避到一旁,饒有興味的看着衆人動手。他從剛纔就一不發,拔劍動手時也當即置身事外,並非懦弱怕事,而是出於自身考量。他在六年前對紀淺念雖有懼怕,但因她容貌甚美,也隨之暗懷愛慕。只不過她與其餘女子不同,未能操縱在手心中擺弄,他喜好由自身爲主宰,因此對她還是情感最淡的一個。

    多年未見,這份愛情幾乎消弭於無形。可幾天前在密林重逢,只覺她美得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妖媚至極,與自己談笑也是毫不避諱,又生起了讓她做寵妃之一的舊念。他生性風流,愛南宮雪是不假,但要一心一意的愛她一人,少時尚無大礙,時日一長,又尤其是苦追而無半分成效,漸漸耐不住寂寞,還想多找幾個女孩子伴在身邊。

    以他功力,原無須如此委曲求全,不與五毒教鬧僵,只不想與紀淺念爲敵。到時即使她再追究起來,也儘可將罪責全推到李亦傑頭上,反正動手的是他,自己只不過是因熬不住思念之苦,纔來探望她,全無半分惡意。

    幾名教徒武藝低微,擺出的陣形連空有其表也談不上,沒幾回合就被兩人看出破綻,三招兩式就料理了。陸黔心想幸好這兩人武功還算不低,否則照自己不能出手,只怕還真要被攔在山門之下。別的事重要,七煞至寶也是同等重要。又突發奇想:“爲何武藝低微的小徒都會被派來守門那不是先就示弱於人,助長了敵方氣焰要我說,守門的要麼不派,一旦派了,就要選門派中一等一的高手。有他們把守山門,敵人根本別想攻進來,山頂觀宇不護自全。否則就算留待坐鎮,對方都欺入家門來了,再打敗也沒什麼威風。而且往往越是在自家場子,輸的概率也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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