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章(9)
    李亦傑道:“我和玄霜名雖師徒,可一個願打,一個不願挨總而之,就是捏不到一塊兒去。我總是對他板了面孔說教。這次我突然就向他說,皇上要改詔如何如何,說不定他又要以爲我是換了種教訓方式,更增忤逆。跟我的關係,也會再次跌個幾檔,到時”

    陸黔冷笑道:“說來說去,李亦傑,你還是不肯去對吧別以爲我在嚇唬你,等到皇上真的下了旨,你後悔也來不及。做兄弟的再奉勸你一句,宮中爭鬥黑暗,又向來是母憑子貴,玄霜隨便封得個小王,他那個新當上皇帝的哥哥嫉妒他往日才能,定會對他處處排擠。在朝堂上皇帝與官鬥,後宮中太后與妃嬪鬥。那個女人未必曾有韻貴妃受寵,這一朝地位今非昔比,爲求穩住位子,還不知拿得出多少手段來不止她一個,皇上身邊,更有一個皇后呢所以這以後的日子,你最心愛的韻貴妃,只怕就不大好過了。”

    程嘉璇心臟跳得幾乎要從口裏蹦了出來,暗想:“怎麼回事他們說什麼另立太子皇上不是一向最疼玄霜的麼”將腦袋又探出了些,唯恐遺漏一句。

    對於李亦傑,沈世韻永遠都是他的軟肋。聽得陸黔分析,已被說服了大半,道:“可玄霜的確跟我不大好,你也是知道的。咱們該找個能說得上話的,再去勸他。”

    陸黔低聲咒罵幾句,忽道:“你覺得湯少師怎樣他是過去的狀元公,辯才一流,玄霜也一直很敬重這個師父,他去倒是最好不過。”李亦傑嘆道:“我曾和遠程說起過,可他本意就不大支持玄霜做皇帝,更別提幫我們去當說客了。”陸黔奇道:“那是什麼緣故自己教的弟子當上皇帝,於他面上不也有光得很”

    李亦傑道:“他的見解好像是說,當了皇帝便會備受拘束,又遭其餘兄弟妒忌,還不如做個親王,來得逍遙。”陸黔怒道:“歪門邪說湯少師的腦子簡直進水了他讀書讀傻了麼竟會連如此粗淺之理也看不明白”

    李亦傑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遠程是個讀書人,只想輔佐君王,盡忠報國,可從沒想過自行稱帝。有此見解相左,也能理解。”轉了話題說道:“咱們剛纔都忽略了一事,如是請人代爲轉述,語中難免有所差池。分說不清還在其次,要給玄霜另生誤解,那就不妙了。這該如何是好”

    陸黔一拍腦袋,道:“你要不提,我都差點忘了。不如咱們將留書塞在一個竹筒裏,埋在樹底,邀他夜半來此,自行挖掘。再另外尋塊木片,刻上地點,尋個他身邊親近之人送過去。到時即使出了什麼差錯,也追查不到我們頭上,可說萬無一失。”

    李亦傑一時別無良策,只得含糊應允。陸黔一得人響應,更是起勁,在樹幹上劈下一塊樹皮,又在地上撿起尖銳石子,緩慢刻畫。

    程嘉璇距離得遠,什麼也看不清楚。她雖好奇這木片上究竟有何祕密,但終究在宮中待了多年,懂得輕重。此時若是不走,萬一剛好走了背運,給陸黔發現,定會視她爲遞送木片的最佳人選。誰知其上是否刻滿了圖謀不軌之語給人告發,是要掉腦袋的事。再者即使暫時不知,等他們另尋人交給玄霜,以自己同他的關係,隨時都可借來一觀。

    身隨心動,立即掉頭就走。不料想忙中添亂,腳下剛不巧踩斷一根樹枝。靜夜中“咔”的一聲清脆爆響,聽來格外清晰。程嘉璇暗中叫苦,連嘆哀哉,沒等她企圖掩飾,眼前便是一花,被人捂住了嘴巴,摟過頭頸一攬,沒入樹叢。

    陸黔在武林成名已久,聽風辨形之能已然超乎常人,身旁的輕微響動自都逃不過他耳朵。有意拉着程嘉璇,與李亦傑避開段距離,才慢慢挪開了掩在她嘴上的手掌,笑道:“我還在想,是誰這麼大膽,敢來偷聽我和李大人深夜密議,原來是小璇啊這就難怪了。哎,不過說實在的,你怎麼會在這裏”

    程嘉璇腦中瞬間掠過了不少人無意間聞聽祕密,後被殺人滅口之事,脊樑上驚出一層冷汗,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睡不着覺,出來走走,剛好路過這兒,什麼都沒看見就算你跟李大人說了話,我也一概不知。”說話間暗自後悔,這可不是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陸黔笑嘻嘻的道:“是麼那你以爲,我跟李大人會談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程嘉璇心知這回是到了生死關頭,一句答錯,就得身首異處。但看到陸黔將木片夾在雙指間把玩,她對此早存疑惑,剛纔爲圖謹慎,強壓好奇,假如左右是個死,那也得看過木片,做個明白鬼再說。假作天真,道:“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談什麼,哪是我這個做丫鬟的有資格關心只是只是我碰巧聽到一句,是說什麼木片又是木片什麼的我想,是不是你們兩個閒來無事,童心大發,就來林子裏撿木片玩那一定很好玩”

    陸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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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道:“是啊,確是好玩,你要不要一起來玩看看吧”指尖一彈,木片“嗖”的聲飛了出去,力道恰到好處。程嘉璇雙手接住,這回是陸黔主動給她看,不做違心推辭,忙仔細看了起來。見幾個歪歪扭扭的漢字時辰,正值一頭霧水,頸側忽覺一痛,一柄冰涼的刀刃已近在眼前。陸黔腳步一錯,起落間欺近她身側,拔出一把短小藏刀,壓上她脖子。

    他自打索命斬自手中失卻後,久已懷憤,可寶刀落入皇家寶庫,無以重奪,只好以物代物,買了把外形有幾分相似的精緻藏刀佩戴。刀刃極爲鋒利,買來後還沒上過手,程嘉璇誤打誤撞,當了頭一塊試刀石。

    程嘉璇感到頸上尖銳的壓迫之感,全身都在劇烈發抖。可又不敢亂動,唯恐一個不小心,給鋒刃劃傷。顫聲道:“陸大人,你們說的話我我真的聽不懂。不過我保證,一定不會說出去,好不好你就放了我吧。”

    陸黔道:“好,爽快。不過這還不夠啊,你看過木片,知道了此事的來龍去脈要想活命,還得幫我們一個忙才成。喂,去把這木片交給玄霜。這凌貝勒麼,跟你最熟識了,要怎樣跟他相處,不用我多教你了吧”

    程嘉璇辯解道:“最近我跟他也剛剛鬧僵了,他也挺恨我的。這會兒再去招惹他,或許他正在氣頭上,看也不看,那你們的苦心,不就都白費了我我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丫頭,此等大事,你還是去找個更可靠的人去辦,比較穩妥。我,這都是一片好心”

    陸黔道:“誰理你是好心還是歹意你要是答應去送呢,就跟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以後大家風雨同舟,有什麼事,都是互相照應着。木片上寫得一清二楚,就須你往前這麼一遞,不須另費口舌。因爲知道你這丫頭笨啊,囑咐得再多,也一定是記不住。你瞧,夠體貼了不是要是不去呢,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不能強人所難。只不過此事實在牽扯太廣,一旦泄露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那我也只能相信,唯有死人才會保守祕密。”說着在刀鋒上輕輕吹了口氣。那一股森寒沿着刀鋒傳到程嘉璇臉上,透骨涼意激得她機伶伶的連打幾個寒顫。不得已問道:“那要是被發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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