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三章(5)
    江冽塵不耐聽她說完,斥道:“荒謬可笑這真是本座聽過最大的笑話什麼纔是你的道你也想度化我麼叫我立地成佛是不是也希望我跟着剃了頭,隨便找家寺廟當和尚去,整天敲那個破木魚,敲得整個人也成了榆木疙瘩”

    南宮雪輕聲道:“不,出家與否,不過是了斷六根清淨的一種形式。如能真正一心向善,則時時是善時,處處是善地,有太多善舉值得去做。你也希望能重新過上一個正常人的日子吧再不用居無定所,東躲西藏;也不用如過街老鼠,人人唾棄。”

    江冽塵冷笑道:“本座可不想跟你們這些賤民混爲一談。在我所遵循之道,你們是螻蟻一般卑微的東西,唯有我纔是整個世間獨一無二的至尊。什麼仁德執政,只有強過一切的力量纔是至理現在東躲西藏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羣無能的失敗者你的命早已經捏在我手裏,我隨時動一動手指,都可以使你粉身碎骨,你卻在這裏向我誇誇其談,宣揚善道你不覺得,這是太過可笑了麼”

    南宮雪目光凜然,道:“我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多有骨氣的人。但你的威脅,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你自然可以輕易殺我,但這對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不過是令你在毀滅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了一步而已。”

    江冽塵道:“你說這些話拖延時間,究竟是指望本座發善心放過你,還是指望李亦傑會來救你我告訴你,這兩者都絕無半點可能。今日既是本座叫你死,你就非死不可。”幾乎全無預兆,一團掌力直擊而出。

    南宮雪身子一轉,避了開去,也抽出一把短劍迎擊。在他攻勢間靈活翻轉,將凌厲殺招逐一擋過,逮着空隙,唰唰幾招進擊。

    江冽塵報以冷笑,招式迅猛猶如疾風暴雨,幾個起落間,就將南宮雪的反抗壓了下去。逼得她再無還手之能,連招架也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冷冷的道:“本座說太晚了,那便是太晚了。即使我有意改過自新,也要等踏着你們的屍體過去以後。你不是講究什麼行善積德麼殺了你沒有其他好處,只是我的願望得到滿足,我就會很開心。有句話叫勿以善小而不爲,如果你的死能令人愉悅,那也是做了一件好事,你就該乖乖站着,束手待斃。如果你因貪戀生命,不願爲之,難道行善也由得你來選擇的麼那就只能說明,你給我說的普度衆生,不過是哄騙世人的假象而已”

    南宮雪並不答話,全心應戰。又過得沒幾招,身上衣衫已片片開裂,臉頰的血痕濺了一塊又一塊。手腕上“噗”的聲炸開一團血花,短劍脫手。江冽塵還不忘譏刺道:“看看你自己,連自保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救世度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善心,帶給你的一切回報”

    南宮雪索性也就不避,任由他在身上劃出更多條傷口,浸得整件衣服都成了真正的血衣。咬牙道:“我從未想過救世度人我所主張的,不過是人盡其責,每個人都做好自己的本分罷了”

    江冽塵道:“是麼我的本分就是統治世人。你們的本分,則是臣服於我的腳下還不恪守本分”袍袖猛然一揮,南宮雪胸口受雷霆一擊,直跌將出去,摔倒在地。江冽塵冷笑一聲,五指急探,向她頭頂擊去。

    正當電光火石一瞬,斜側裏忽然閃出個白衣人,躍入正中,翻手攔在南宮雪額頭前,替她擋住了一掌。隨即迅速旋身迴轉,雙掌齊出,再次交了一陣。江冽塵微微一驚,只覺對方丹田中若谷之虛,自己便再多內力推出,仍是轉眼間便被消散得空空如也。只一個疏忽間,那白衣人已彎下身扶起南宮雪,叫了聲:“走”便拉着她飛奔而走。

    江冽塵還顧不得調勻內息,喝道:“來人休走報上名來”那白衣人並不打話,反手拋出個煙霧彈,護着南宮雪逃得遠了。

    四周一層濃厚大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江冽塵雖自負武功高強,眼力過人,但在這一片大霧中仍然分毫不能辨物。擡手胡亂掃動幾下,霧氣仍如具有實質一般粘稠,這煙霧彈似也專經特製。等到煙霧好不容易自行散盡,那兩人又已逃得不見了蹤影,這一回相隔太遠,連腳步聲也分辨不出。心裏又恨又急,狠狠一拳擊在樹上。

    上官耀華此時才匆匆趕到,剛纔只遠遠看到南宮雪脫險一幕,着實鬆了口氣。拉了江冽塵一把,道:“怎麼回事你又衝動什麼我不是早已警告過你,想要脅李亦傑,則對南宮雪,要她生比要她死更爲重要如果此時就處死了她,將來逼得李亦傑狗急跳牆”

    江冽塵此時全無心情同他糾纏,喝道:“給福親王效命的是你,不是我,我沒必要考慮你們那個該死的任務。廢話少說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滾開”手臂狠狠一甩,將他直推到一邊,恨恨道:“南宮雪,你別想逃得出本座手掌心整個天下都是我的勢力範圍,你又想躲到哪裏去我定要你死我要李亦傑也嚐嚐我當初的感受”

    南宮雪跌坐於地時,本已閉目待死。忽然身子一輕,只來得及看到一個白衣人拉着自己站起,接着後方“砰”的一聲,陷入了白茫茫一片。一路被那人拉着飛奔,等到自己快要累得趴下時,才總算得以停下。那人卻仍是背對着自己站立,一不發。

    南宮雪也不知他對自己究竟是好是歹,但他救了自己,總不好始終沉默相待。剛纔在江冽塵面前,她還敢直不諱,而如今對着這個陌生人,反而勇氣消喪。足足鼓了老半天的勁,才道:“這位這位恩公大俠,敢問高姓大名”

    那白衣人道:“我麼,我不姓高,名字也沒什麼大。如果你實在想稱呼,就馬馬虎虎喚我一聲老前輩便了。”

    南宮雪狐疑的轉了轉眼珠,聽他聲音清朗,背脊挺得筆直,全無老年人的“彎腰駝背”。而剛纔他拉着自己一路飛奔,腿腳靈便至極。雖說老人也可“年老而力不衰”,但其中仍是有所差別。再說他頭髮沒半根花白,還不信世上真有“返老還童”之術。試探着叫了聲“老前輩”,又道:“你轉過來給我看看。”

    那白衣人道:“女娃子好生無禮你既要見我,就該自行轉到前面來。哪有叫我老人家轉過身迎合你的道理我這幾根老骨頭,多動一動,就該散了架啦”

    南宮雪聽這聲音倒極像是個與自己年齡相近的青年小夥。想到適才那一頓飛奔,連自己也累得氣喘吁吁,而聽他語調,竟似是全無影響,這可絕非尋常人所能做到。既如此,骨頭又怎會輕易散架但他所,也不是沒有道理。道:“好吧,那我就繞過來了”說着從後到側,緩慢前行。

    那白衣人道:“如今的小朋友,越來越不懂得尊敬長輩了。老夫又有什麼好看不過是一副老態龍鍾、奇醜無比的老頭子模樣。”說着習慣性的伸手捋須。在頷下竟捋了個空,心中登時“突”的一跳。

    這時南宮雪已繞轉過來,一見之下,當即歡聲叫道:“原公子,原來是你好哇你耍着我玩兒呢還說是什麼老態龍鍾,分明是一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青年公子哥兒模樣”

    若是換做另一位青年,聽得這番讚譽,即使嘴上不說,心裏也定要樂開了花。但原翼卻偏是沮喪不已,伸手在臉上一頓亂摸,叫道:“啊呀怎麼回事當真是失策失策我特地粘的白眉毛、白鬍子飛到哪裏去了”

    南宮雪好笑道:“還說呢你幹嘛要扮成一個老頭子來耍着我玩還騙我叫了你幾聲老前輩,也不害臊”

    原翼一本正經的道:“那倒不必害臊,這前輩一詞,也並非定要年齡老才能作數。比如我哪些方面強過了你,就可稱爲前輩,你的命還不是我救的不過,哎枉我精心打扮一番,特地打扮成一個老頭子來救你,就是爲了討幾句嘴上便宜,讓你多叫我幾聲老前輩。或者指點你幾招劍法,讓你一高興,拜我做個幹爺爺什麼的。”

    南宮雪笑道:“你想的倒美”然而細細一想,隱約聽出些端倪,皺眉道:“怎麼回事你有機會特地喬裝改扮,定是在幾天前就已着手籌備。怎麼,你早就知道我會有危險”

    原翼道:“正是。山人神機妙算”見南宮雪面色不愉,忙半途改口道:“終究抵不過眼見爲實我老人家前幾日雲遊到此,本想盤桓一日,便即歸去,卻無意中發現了你的行蹤。好像是跟李盟主鬧了什麼彆扭,一個人賭氣跑出來。我不放心,就多觀察了幾天,這幾日總是見到有來歷不明之人在此地東張西望,似乎正是以你爲目標。哎,確切說來,那幾位師太都是與世無爭之人,除了你,又有誰能惹得上這許多麻煩我並未順手替你料理他們,不過是爲順藤摸瓜,揪出幕後真兇。可那人總也不出現,我等得都快要沒了耐性。好不容易,功夫不負苦心人,總算是給我等到了。”

    南宮雪唯有苦笑。聽他語氣間,似乎自己遇險還是一件值得期待之事,正好便於他大展身手。原翼緊隨着又問:“不過,你到底是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怎會惹上那麼厲害的仇家”

    南宮雪沒好氣道:“誰說是我傷天害理分明是他壞事做盡纔對我想勸他棄惡從善,他聽不進去,就來動手殺我,當真好沒道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