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三章(20)
    李亦傑怒斥道:“你胡說皇上,卑職對您一片忠心,更不敢對娘娘另生任何非分之想。我承認,娘娘相貌既美,個性又溫柔可人,卑職的確愛慕不已。但那也僅止於心,誰說每個人心裏,不能悄悄喜歡着另一個人呢只是這份喜歡,卻又未必真要與她在一起,只要能在旁關心着她,看她一切安好,也就夠了。此情真摯,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哪像他說的那般骯髒”

    一羣侍衛緩慢挪轉弓箭位置,更精確的對準了江冽塵。

    順治道:“不錯,李卿家,你的事朕一早就知道,朕是什麼態度,也一早給你明說過了。你們兩個的爲人,朕最清楚,絕不致因小人離間,就對你們有所誤解,儘可放心。”江冽塵冷笑道:“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偏又善於以偏蓋全。可有信過,別人是真有意害你不錯,李亦傑愛上韻貴妃,的確沒有什麼稀奇”

    湯遠程插話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說李大人,就連我也對韻貴妃十分喜愛,那都是些最純真,最美好的感情,你不要歪曲了其中之意。”

    江冽塵冷笑道:“在此之道,你不過是個後生晚輩,沒資格同來商討。在你眼裏所理解的愛,同本座所說,也不是一回事。喂,等皇上你有空,不妨微服到荊溪去打聽打聽,當年歡場上的名花魁分外妖嬈。凡是聽過她彈唱一曲的男人,無一例外,都要中了她的迷魂陣。我得補充一句,這其中也包括你。以己度人,想必方便不少。天下青樓多不勝數,每一家都能歌舞昇平,唯獨拿沉香院開刀,卻是何故她從沒對你說起過吧因爲你這一位愛妃,心比天高,將來有意做母儀天下的皇后,那位頭牌歌妓的身份,雖然聽來風光,終究是見不得人的。不聲不響就滅了沉香院,或許你一時還想不通。日後的陳家血案,不又成了舊事重演爲什麼在你面前,總是一副嬌滴滴柔弱之相的韻貴妃,能幫着你一起殺死陳老爺,又及時一力承擔,加以擺平假如她平日裏真是好心的連一隻螞蟻也不敢踩死,那就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本座對人心,可遠比你有經驗得多。動不動就出手滅滿門,是她的一貫作風了,說起來,也是跟我學的。所以我叫玄霜往各處滅門,是將共同的拿手好戲傳授給他,算不得是我教壞了你的好兒子。因爲那個陳氏之女的事,根本不是誤會,而是她爲剿滅祭影教,專程設下的計策。後來眼見着事情敗露,無法再瞞哦,我說錯了,不是逼上梁山。她打從一開始,就沒允許棋子活着。你一邊在全力樹立威信,這個女人卻在背後拆你的臺,也真讓我爲你不值。另有一事,前段日子她借祭祖爲名,強拖着你到了東北一帶。你們祖宗的埋骨處,與赫圖阿拉可是近得很,莊親王陵寢中埋了什麼重要的寶物,我相信你心裏有數。就是你現在供奉在宮裏,連自己也不知究竟藏在何處的斷魂淚、絕音琴。福親王那把索命斬,也源出於此。她對此可毫不避諱,剛一到了冥殿,對着他與永安公主,不但不說磕頭,首先就想着開棺搜尋。你不必問我什麼,對,我的確也進了貴祖陵。不過我在你們眼裏,本來就是反賊亂黨之流,不論違背了什麼規矩,都不能指責我任何。”

    沈世韻急道:“皇上,他這是惡意誣衊臣妾沒有”她技藝精湛,對於裝可憐、扮柔弱,早已到了駕輕就熟之境。即使緊盯着她雙眼,從中也只能看到一片深深的委屈。任何人都不會再懷疑她做錯何事,只會想將她攬在懷裏,給她擦去眼淚,好生安慰一番。這番媚功着實了得。

    江冽塵冷笑道:“假如當真沒有,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韻貴妃玩弄權術,甚至妄想取你而代之。她早已在暗中培植勢力,如福親王等人,就已趨向了她這一邊。你的皇位已在逐漸架空,最好別再掉以輕心。就連你稍有可疑的身世,也能成爲她利用的工具”

    李亦傑對此同有耳聞,但心下始終不信。當即厲聲出喝止,道:“你在胡說什麼自己縱有野心,也不要推到韻兒頭上,危聳聽,該當何罪”

    江冽塵冷笑道:“沈世韻是什麼人,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麼當年她是你從沉香院一手救出來的,怎麼着,記性這麼差還是你根本不想記得我知道你始終不敢有所作爲,本座就大發慈悲,讓你臨死前先享得一刻春宵良辰。我告訴你,你註定是永遠及不上我,一切所作所爲,莫不因我而左右。最後就連怎樣死,也輪不得自由。這樣的活着,是不是很可悲”

    李亦傑狂怒不止,大喝一聲:“你給我住口”揚手一擡,一道金光激射而出,在半空中映襯着日光,更增耀眼奪目。

    江冽塵冷笑道:“哼,虛張聲勢不過是障眼”一個“法”字尚未出口,那光束忽然自他右胸貫穿而過,自琵琶骨透出,又在窗框外一閃而過。同時胸前迅速現出個血洞,雖不算甚大,鮮血卻從中不斷滲出。急點幾處止血大穴,半身仍覺痠麻不已,半點力氣也提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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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李亦傑冷笑道:“不好意思啊,用上了點西方的先進火器,裏頭另有些毒粉。看來初次使用,效果還不錯嘛怎麼,現在還要口出狂,說我的人生不由自主雖然依我主張,是非殺了你不可的。但爲人臣子,唯有奉命行事,皇上說要抓活口,你就快快束手就擒吧。”

    江冽塵不答,緩慢擡起手按住傷口,掌心中立刻一陣粘稠,不必看也知是沾了滿手血跡。狠狠握緊雙拳,如今便是要怪李亦傑勝之不武,也無從講起。畢竟這本非武林中的尋常切磋,而是自己作爲通緝已久的要犯,身陷重圍。捕快使出什麼手段,自然都是站得住腳的。

    眼角中彷彿瞟見了沈世韻的冷笑,那卻是一副認定他在劫難逃的嘲諷,看得他怒火中燒。自己敢稱世間至尊,就不該給世間任何“凡俗之物”傷到纔是。如今連爭辯也嫌麻煩,道:“要本座死,容易,但想要我投降,卻是萬萬不能”

    李亦傑道:“只怕事到臨頭,由不得你。”說完擡手一招,喝道:“放箭今日定要將他拿下”

    一羣侍衛早已將弓弦拉滿,就等他一聲令下,立即傳來接二連三的“啪”、“啪”弓弦彈出之聲,立時數百支箭齊射,對準中心之點,猶如包攏刺蝟般擊出。若在往日,自是全然不懼,但他如今半身無力,根本無法效依前次,拂袖抵禦。

    李亦傑與沈世韻同時報以冷笑,心道:“先叫你身受重傷,到時由不得狡辯,還怕你再有不服”

    順治眼中淡然無波,彷彿無論結果如何,也不與他太大相干。衆侍衛一雙雙大眼圓瞪着,緊盯長箭去處,都盼着最終能要了他死命之箭,會是出於自己弓下。唯獨湯遠程臉上顯出惋惜之色,似乎爲他十分不值,卻又無以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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