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四章(20)
    陸黔奇道:“笙循,你怎麼了咱們昨天不是才說好,要帶你到集市上逛逛,選幾匹合適的布料做衣服的麼來,過來呀。”一面伸手相邀。

    好一會兒纔看清她臉上淚痕,心頭隱隱升起不妙之感,就怕她已與李亦傑開誠佈公,兩人抱頭痛哭,那自己可就很難再插進一足了。強撐着試探道:“喲,笙循,你怎麼哭了誰欺侮你,你儘管講出來,我和李盟主一起去給你討回公道難不成是原翼那小子可也真是,外表看來正正經經的,卻原來還沒成婚,就先來欺負老婆”

    南宮雪鼻中一酸,輕聲道:“原公子”還沒等她說完,李亦傑突然一把將她攬在懷裏,擡眼望向陸黔,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道:“她不叫夏笙循,她叫南宮雪,是我李亦傑的師妹。有我在,就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了她。我現在以雪兒師兄兼武林盟主的身份命令你,以後不準再來糾纏她,你聽到了沒有”

    陸黔怔了怔,沒想自己的猜測一朝竟成事實,不願輸於面上,語氣仍是故作輕鬆的道:“怎麼,承認了李兄,真有你的你怎麼說服她承認的”

    南宮雪冷哼一聲,推開李亦傑,走到兩人之間,冷冷開口道:“不錯,我是夏笙循,也是南宮雪,我只屬於自己,卻不是你們爭搶的對象。以後,都不必再來纏着我,我不想看到你們。”

    陸黔見這架勢,顯然她與李亦傑的矛盾仍未消除,反有愈演愈烈之象,現在乾脆連他的面也不肯見了。如此一來,說明自己還有機會。走到南宮雪身邊,一條胳膊親暱的搭在她肩上,微笑道:“你一旦恢復了身份,對我的絕情可分毫不變哪。不錯,我開始相信,你的確是南宮雪了。不過我還是喜歡稱你笙循,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笙循。”

    南宮雪淡淡道:“既然以前,你未曾撞破我的身份,也可以輕易對一位姑娘動心,說明你並不是非我不可的。世上好的女孩子很多,像夏笙循那樣小家碧玉的女子,就更是易尋。你愛的不是我,還是別再耽誤自己的時間,放棄我吧。”

    陸黔放聲大笑,道:“不,正因我知道夏笙循是你,纔會對她產生興趣。我陸黔自從七年前,愛的就是華山弟子南宮雪別說是你與原公子尚未成親,便是他當真娶了你,將來仍可一紙休書,了結這樁婚事。只要人有信念,任何事就永遠都不會晚我是要定了你,絕不會對你放手”說着瀟灑的一笑,拉過李亦傑,道:“行了,讓笙循好好考慮,別待在那裏惹人討厭。將來誰能成功,各憑本事。”

    李亦傑被動的給他拉着,走出府外,仍轉頭叫道:“雪兒,我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南宮雪等得兩人走遠,才驀然有種崩潰般的疲勞。剛纔這一頓脾氣,她的淚水含在眼眶,流淌不止,從未止歇,陣陣酸澀則直刺心房。緩慢蹲了下來,十指深深插入頭頂長髮,低聲道:“爲什麼師兄,你爲什麼就始終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呢原公子,你要我等待,可我實在已經沒法再相信他。何去何從,你告訴我,你來教教我,好不好”幾滴晶瑩珠淚,自發梢間灑下,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

    陸黔與李亦傑離開原府,兩人心情同樣的半憂半喜。唯獨李亦傑是出於真情流露,而陸黔則精於掩飾,故意裝出一副極有信心的樣子,這就更刺激了李亦傑。

    到得吟雪宮後,依然並肩而行,好一會兒才發現,兩人走的仍是同一條路,卻都不是回自己房間的路。原來他倆是不約而同,都打算去向玄霜請教。對於這個自封爲“小魔星”的五歲孩童,兩人均知他鬼主意層出不窮,無計可施之下,竟然都頭一個想到依賴他。而要尋玄霜,則應到程嘉璇的臥房。

    玄霜仍然一如既往地守在病牀邊,但到得此時,實已等得希望盡消,只剩着最後幾分掙扎。聽兩人說明了來意,隨口道:“又來問我備足了好處沒有腦子許久不用,會變鈍的,虧你們還是在宮裏當差。”陸黔賠笑道:“在您凌小爺面前,還有誰敢自稱謀士主意要麼不用,否則就該用最好的,自然要來向你請教。”

    玄霜皺眉道:“可我現在卻沒什麼要拜託你們啊自己都生眼睛看見了,我分不出多餘的心思,除非你有什麼辦法,能讓小璇醒過來。等這樁心事一了,也好教我集中精神,給你們出謀劃策。不然說出來的,也都是沒半分價值的餿主意。”

    陸黔乾笑道:“成,我從今日起,便去學習醫術”玄霜冷冷的道:“學醫數十年之人尚且治不好她,你此時方學,頂什麼用”陸黔賠着笑臉,忽覺有異,道:“學醫數十年之人都治不好的絕症,你卻叫我治豈不是太強人所難”

    玄霜滿心煩躁,道:“誰也沒勉強你”突感衣袖稍有晃動,心中突的一跳,急忙轉頭。此時既存期待,又有些不敢直視,唯恐結果不能恰合心意。

    然而剛等別過視線,就見程嘉璇三根手指虛弱地搭在自己袖管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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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尤顯蒼白瘦弱。臉蛋也如白紙一張,額前凌亂地散着幾簇劉海,似乎總也理不整齊。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細縫,疲倦得彷彿隨時會合攏。玄霜大喜道:“小璇你你終於醒啦太好了太好了啊喲,你瞧我這腦子,要不要喝水”

    程嘉璇淡淡一笑,嘴脣動了動,問道:“你一直守着我麼”聲音輕若蚊蠅,細如遊絲。

    玄霜直過得半晌,才終於分辨清晰。他一向極好面子,即使不管心裏還是行動上,都對程嘉璇極爲關懷,嘴上卻偏偏不肯承認。撇一撇嘴,翻着白眼在頭頂亂瞟,道:“纔沒有呢你少自作多情了。是湯師父守着你,就連你身上所中劇毒的解藥,也是經他一手熬製,在你身上可花了大心思。只不過現在累得很了,強撐不住,先到偏殿裏去睡了。我是剛剛跟他換班。守着你這個笨蛋,鐵打的人都熬不住,終於是睡醒啦”接着又打發身後宮女:“都愣着幹什麼快去取水啊”

    陸黔察觀色,待他剛一轉頭,便將一碗早已備好的水遞了過去。玄霜還來不及道一聲謝,忙雙手捧過,用勺子在碗中攪了攪,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喝下,殷勤周到之象,極似一個體貼的丈夫服侍久病在牀的妻子。房中衆人雖覺有趣,同時卻也爲他真情感動,誰也沒笑出來。

    等程嘉璇喝飽了水,擺擺手示意足夠。昏倒前的一幕幕在腦中輪番閃過,牙齒輕咬着下脣,想說些什麼,礙於衆多人在場,又覺不便開口。玄霜大喜過望之下,已失去了平日的精明,渾沒看出她這份欲又止的猶猶豫豫。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璇,你以後一定能轉運,可也要多傳給我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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