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五章(14)
    上官耀華聽說南宮雪有信寄到,一顆心登時怦怦直跳。繼而又給沈世韻一打碎了希望,或許這信是由旁人僞造,純爲引李亦傑上鉤。換之南宮雪的下落依然渺茫,這份打擊尤其深沉,直令他不願起身面對。

    福親王掃了他一眼,喝道:“起來韻貴妃娘娘要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麼裝這副病病歪歪的模樣給誰看倒像是本王虐待了你,沒的在外人眼前坍臺面”沈世韻微笑道:“若是小王爺一時不便,本宮也可改日再來。只不過看信上之意,卻似是加急送到,或許南宮姑娘有何要緊事相求,耽誤了卻是不好”

    上官耀華心頭一震,暗道:“不錯,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此事與她無關,不必多事弄鬼。”一邊掙扎着從地上坐起,手臂陣陣刺痛,一時間幾乎擡不起來。沈世韻倒也耐心,將信封直遞到他面前。

    上官耀華趁其一瞬,指尖迅速在封口劃過,查知此前尚無旁人開封,稍覺寬心。纔將信紙抽出展開,忽然一陣強烈的血腥味直衝入鼻,滿紙血紅,竟是一份血書。登時驚愕莫名,“啊”的一聲低呼出來。沈世韻與福親王冷眼旁觀,既無勸慰,亦無嘲諷。

    上官耀華心臟跳得幾乎要從口中蹦出,手掌不住顫抖,一目十行的將信掃過一遍,又從頭再看。連經數遍,纔算認明現狀,急道:“雪兒她給七煞魔頭捉了去,這信中是說她向李亦傑求助,並指明路線。宮中尋不出幾人值得信任我我義父,求您讓我去救她,只要這回您肯依我,日後”

    沈世韻道:“你先冷靜一點。怎麼,看清楚沒有,這究竟是否南宮姑娘親筆素知七煞魔頭詭計多端,又將李大人視作頭號仇家,一心除之而後快,可別是設了一個陷阱,倒叫你自先鑽入”

    上官耀華早已給這滿紙刺目的鮮紅驚得慌了神,既是南宮雪有性命之險,就算明知是陷阱,也會義無反顧的跳進去。毅然道:“要論筆跡真僞,我一時也分辨不出。但凡有一線希望,我就不能放棄,我無法想像,她在黑暗中孤獨的等待救援,最後逐漸絕望的心情。讓我一個人去吧,七煞魔頭不敢殺我的,我答應你,不帶一個王府侍衛。此行是生是死,就全看我的造化。”

    沈世韻微微一笑,柔聲道:“小王爺太客氣了,不帶侍衛,孤身獨闖匪窟,擺明了就是送死,那怎麼能行南宮姑娘並不是你的什麼人,你卻對她如此重情重義,着實令本宮感動。這樣吧,我另尋些宮中侍衛,隨同你前往,既是支援,又可爲你保駕護航。咱們大清小王爺親自出馬,排場也不能太寒磣了不是隻不過各路人馬職權分散,統一調派尚需些時間。大約最快也得等一個時辰,你趁這段時候,先在房中好生休養。傷口不處理總是不成的,先請太醫來搽藥,如何”

    上官耀華掃了一眼身上破破爛爛的官服,簡直連大街上隨意的一件乞丐服也還不如。但明知南宮雪危在旦夕,哪還有時間像個富家公子,沐浴薰香、梳妝打扮胡亂整了整頭髮,倒將鞭打中根根散下的髮絲理得更如雞窩一般,毅然道:“不必了,你們等得,雪兒她等不得。這一點傷,反正也死不了人,隨它去了。”

    沈世韻道:“小王爺義氣可嘉,但也未免太不愛惜自己身子。唔,本宮另有個主意,你先帶上二、三名侍衛,讓他們一路做下記號,也可教後來人循跡緊跟。到了那邊,就先在左近隱蔽,你一人入內,幾時吩咐,便就幾時動手。可好”

    上官耀華此時一心要救南宮雪,不論是誰能達成這願望,都可稱得上他的大恩人。甚至就連沈世韻,也全然忘記了對她的懷恨,感動得涕泗橫流,恨不得跪下磕幾個響頭。深深一揖,道:“多謝娘娘垂憐。臣日後定當盡忠於娘娘,唯命是從,馬首是瞻”他在急難中另認主子,向屬趨炎附勢,唯有這一次是出於真心。

    福親王皺眉道:“娘娘,這”實難相信以韻貴妃一貫作風,怎會縱容如此胡來。

    沈世韻淡笑道:“當年累得承小王家破人亡,本宮也有責任,既可稍作補償,讓他從此順心歸服,有何不好王爺您慧眼識英雄,想必一早看出,他是個人才。如能立下功勞,也好藉此報知皇上,加官進爵。七煞魔頭神出鬼沒,咱們搗過了他的老巢,這回再來一招天羅地網,看他何所遁形你父子二人爲朝廷做下這一樁大事,這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咱們什麼事都好商量。”

    福親王在派閥競爭中,處於不利地位,早就一心指望着攀附沈世韻之權,以此鞏固自身。只不過見她每每防守嚴密,水潑不進,自己鑽不到空子。聽她之,等料理了這要犯,合作之議亦可相商。這還有何不允,便又虛情假意的道:“耀華,可記着一切當心,勿要勉強。”

    上官耀華看着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明知他在此精打細算。表面含糊謝過,心裏卻暗自冷笑。

    遠距京城的另一邊,原家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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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場比武一觸即發。自原莊主提出示意後,李亦傑雖已橫劍當胸,卻始終不敢刺出第一招。苦苦思索,這也不妥,那也不妙,連自己都可找出破解之式。

    歷來高手相拼,凝立不動時可守備周身,稍一動作,則易使人趁虛而入。這還屬實力相當之人而,何況明知比對方差了好大一截子但看原莊主雙手攏在袖中,衣袂飄揚,如同出神看風景一般。無論對手有何舉動,是否會簇生威脅,在他看來,好似全不值得放在心上。無一處不是破綻,要害盡皆暴露,全然不加防守。

    李亦傑心中忽想:“只怕他是聽信了江湖傳聞,對我實力瞭解不明,有所誤解。這也難怪,畢竟我新近學會了一套內功心法一事,沒幾人知曉,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了。他太過輕敵,我如貿然出手,刀劍無眼,別要刺傷了他,如今又不便出聲示警哎,這位伯父蠻橫無理,原公子待我卻一直不薄。無論關係再僵,天生的父子親情總是改不了的不如,我只守不攻,強撐過這十招,也就是了。反正我本意是來求救,又不是討教武功,爭一個短長。”

    主意一經打定,一聲清嘯,劍柄翻轉,果斷出手。劍尖在原莊主身側虛劈兩記,又在身前兜兜轉轉。那是武林之中,小輩與長輩較量時的慣常招式,意說絕無對您不敬之意,自認不及,還請手下留情。即使原莊主避居世外,但各般武功本源莫不如是,他想必也是能理解的。

    李亦傑算準了原莊主的見聞,卻未料到他的態度。而一旁的原翼看到他放棄先機,竟使出這一招來,就如看到了一件天大的蠢事。掌心托住前額,搖頭嘆息,似乎已預料到最終結果,連看也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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