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六章(18)
    平莊主道:“自然有所不同。我對她所說,並不是講假的。既然我還要依賴着她,傳遞情報,就不會讓她輕易送命。而若是因她大意無能,以致有所偏差,亦是與老夫無關。反倒是你,應該趁早考慮一下,幾時才肯召開武林大會,公諸於衆,將盟主之位讓給我家瑜兒再拖延下去,我們可沒有那許多耐心”

    李亦傑大驚失色,從頭到腳都是一片冰涼,道:“平莊主,你你分明親口答應了雪兒,不會再逼迫我,才騙得她去代你捨生忘死。怎麼才一轉身,就要背約逆盟”

    平莊主冷笑道:“怎麼,你這小子,倒當真是做盟主做上了癮在那許多求親者中,我唯獨選中了你,你以爲是爲着什麼不爲你的盟主之位,難道還會爲你才能出衆既然你是我的女婿,咱們一家人之間,誰做盟主,誰掌那個虛名,又打什麼相干至於那一句話麼,你也聽到了,我是這樣說的:只要你能時不時地傳回些情報來,我可以答應,不再逼迫他。就算約定不可違,只要在她通傳情報前,先迫得你答應,那就誰也不能多我一句是非”

    李亦傑又驚又惱,直躍而起,道:“身爲一莊之主,爲逼我就範,怎可使出如此卑劣之手段這又怎對得起您武林前輩名宿的身份若然整個武林由此而毀,便是我李亦傑爲循一己私慾,親手將萬民置於水深火熱,我會成爲全天下的罪人”

    平莊主道:“怎會如此武林在咱們的統治之下,只會愈加繁榮昌盛,何談覆滅之說我老實給你講,什麼前輩高人,在我眼裏視如糞土。本來,就連這個承諾,我也不會守。”

    李亦傑憤憤道:“難道不是麼你想率衆投靠七煞魔頭,借他強權,穩固自身勢力。但你可知,他是什麼人一時與人合作,攫取利益,等得事後,便會立即將合作者一腳踢開,那已是一具吸乾了鮮血的乾屍同他合作,根本就靠不住你以爲他是你想籠絡就籠絡,想推就推的下九流腳色一旦跟他扯上關係,這一輩子都難脫身”

    平莊主道:“這些廢話,我自然一清二楚。我跟他,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自己也應該明白。但這小子終究是個後生晚輩,城府再深,又能怎地哪有自家女婿,不幫丈人,反而幫外人的道理你知不知道,他曾經同我說過,你是他這一輩子的仇人,你所給予他的仇恨,一生一世都償不清。要不是我護着你,還不知你會死多少次。交出盟主之位,也算是減少了一條值得他憎恨的端由。勸你趁早回房,考慮清楚了,再來答覆我。”

    李亦傑正色道:“如果你還當我是女婿,就聽我一句勸告,要想成功,有許多條途徑,但爲人就應腳踏實地,永遠不要妄想投機取巧,與虎謀皮。做砸了山莊的招牌,讓你的女兒,因你這個父親而蒙羞”

    說罷站起身來,與平莊主對視,道:“那件事情,我沒有什麼值得考慮。因爲從一開始,我就考慮得很清楚了。不需要您的保護,我同樣可以逃過他一次又一次的追殺。真正應該好好想一想的,是您”

    平莊主大怒,頓腳咒罵道:“怨來怨去,就怨瑜兒怎地有眼無珠,偏偏看上了你這孽障”李亦傑剎住腳步,皺眉道:“什麼意思”

    平莊主惱道:“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說瑜兒這傻丫頭當真看上了你這小冤家,你再說那是什麼意思”李亦傑頓了一頓,繼而不無諷刺的一笑,道:“平莊主,卻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我都很清楚,她看中我的目的,與你相同,都不過是爲了武林盟主的地位罷了。”

    平莊主道:“胡扯你有權有勢之時,她嫁給你,固然是爲盟主之位。但她曾屢次提起,等逼着你退位讓賢,做不成盟主,她也仍然要你做丈夫。女孩子肯接受一個一無所有之人,不爲愛情,還能是爲旁的什麼真不知你這傻小子究竟有什麼好,竟能真正吸引了瑜兒。我要是敢對你動一下手,也就等於永遠失去了這個女兒。現在你總該知道,你這一條命,到底是怎樣撿回來的吧”

    李亦傑又羞又愧,明白平莊主沒必要拿女兒的名譽扯謊,那麼此事必當屬實。在許多人眼中,甚至就連他本人,也早已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怎樣也沒料到,竟會有一個容貌傾國傾城的女子,不計報酬的愛上自己。咬了咬牙,道:“若是當真如此,我不會對不起若瑜。我可以繼續做您的女婿,使日子就這樣平平常常的度過。但你們如想借此翻盤,我能不爲強權所動,同樣也不會爲感情戲碼所左。你們的如意算盤,只怕是要落空了。”

    平莊主怫然道:“好個沒良心的小子枉我女兒一片真心待你”

    李亦傑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平莊主一眼,徑直走到兩人新房門前,迴轉身子,露出個不亞於二月寒霜的冷笑,道:“是你們自己玩弄他人感情,又憑什麼要我來珍惜她即使不存在所謂的天道,以我個人卑微之力,卻偏要螳臂當車,且看能否阻止這場武林浩劫今日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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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有明日之果。我盡於此,平莊主,你自己好自爲之。”說罷轉頭進屋,砰的一聲將門甩上,清高的背影僅在門縫前停留一瞬。

    平莊主愕然而視,對這年輕人身上所帶的蓬勃英氣,以及在衆人眼中,均屬前途渺茫的未來,仍抱有無限信念。甚至只須他全力而爲,確有望化虛爲實,扭轉乾坤。第一次受到了些許震撼。

    山莊中這幾日,便在一片繁忙籌備中度過。李亦傑閉守房門不出,平若瑜同他也搭不上幾句話。成日裏應付着父親,早已精疲力竭,沒那多餘心思作怪。

    李亦傑有時雖想打探南宮雪消息,話到口邊,又都嚥了回去。得知她對自己確有感情後,許多往日張口就來之語,竟都有些難於啓齒。或許在一位愛慕者面前,張口閉口,提起的都是另一位女子,纔是最深最切的傷害。此時此刻,實已不願惹她傷心。平若瑜對他而,與其說是妻子,倒不如說更像親人,猶爲妥當。

    引得萬人矚目的大日子終於到來。這一清早,莊中各處拉起了綢帶,牆壁粉飾一新,地面也鋪起了長長的地毯。道路兩旁分列着位階自低而高的衆路家丁,吹吹打打,施禮迎賓。鑼鼓喧天、號角齊鳴,直連迎接皇帝到來,也無這等盛大。

    平若瑜更了男裝,與父親一道站在正廳等候。眼神中除了焦灼,更帶着不少期盼。近來衆口相傳,聽得最多的即是對七煞聖君褒貶非議,引得她更是好奇不已,一心瞧瞧這位大人物究竟有何不同。平莊主一身勁裝,荒草般的亂髮經一番精心打理,枯槁的容顏也似榮光煥發。雙手負在背後,視線始終未離前廳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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