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六章(24)
    上官耀華若能有得選擇,自是絕不願與江冽塵同席。但假如真因自己一時之好惡,錯過了尋找南宮雪下落的良機,豈不大爲可惜忙道:“你還沒有說過,怎知我定然不願刀山火海也不是去不得,還怕跟你同去赴宴算上我一個便是,我去定了”

    江冽塵道:“很好,平莊主,你給我吩咐下去,對承王一切招待,便同本座與霜燼一般,不可有所偏差。哪一個敢對他不敬,一律嚴懲不貸。”平莊主應了幾聲,道:“江大人,您儘管放心。旁的事或許我力有不逮,但論到講究禮數,這四大家族之中,向由我平氏一族居首。您多盤桓幾日,我保證讓尊駕三位住得舒坦”

    江冽塵道:“不必了,過得今晚,次日本座便要動身回去。不在此地多擾,以免打擾莊主與小姐雅興。”

    平莊主是滿心不願他久耽,但各方面既已做足準備,忽聽他說只住一日,倒也出乎意料。這份訝異不是僞裝,脫口道:“爲何趕得如此急法江大人遠道而來,路途耽擱,就不知幾日。自當多住些時,咱們也好促膝長談、講論武功,乃及天下大計。您若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將來給旁人聽聞,豈非要恥笑我不懂待客之道”

    江冽塵道:“教中事務繁忙,走不開,哪有你們這般自在僅這幾日,也不知左護法那邊能否鎮守得住,別再攪和出幾樁內亂來。其實此番前來,並非做客,而是來瞧瞧貴莊的工作情形。既然一切安好,本座也就放心了。”

    平莊主心花怒放,面上仍假惺惺地裝出幾分不捨來,嘆道:“啊呀,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我本想叫小女多向您討教幾招。”

    江冽塵道:“你太謙了。平小姐既有你這樣的父親,受教之深、得益之廣,自是本座所不能及。我雖未見過她功夫到底怎樣,料想霜燼也能應付,不如就讓他們相互切磋,以證不足。”

    平莊主聽他將自己的女兒隨手撥給一個小孩子,即使明知凌霜燼在江湖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心裏仍是不痛快。平若瑜倒是一臉喜色,手舞足蹈的自與玄霜攀談去了。

    上官耀華不耐道:“喂,你們幾個說夠了沒有幾時去見去赴什麼鴻門宴”平若瑜笑道:“是啊,爹爹,女兒也餓得慌。待會兒讓我跟耀華哥哥坐在一起,好不好”

    話音剛落,一旁就趕來名平莊家丁,道:“莊主,奴才到處找您,原來您在這裏。上頭筵席已然置備停當,那些新歸降的世家子也已打理乾淨,在外等候,不知莊主與諸位貴客幾時赴席”

    平若瑜笑道:“你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我們正念叨着呢。飯要趁熱喫,爹爹,咱們這就走吧”平莊主笑道:“便屬你最是猴急餓死鬼投胎來的麼好吧,好吧”一邊跟在那家丁身後,隨着他向外而行。上官耀華叫道:“喂,平老爺子,給那木子循,也留一個席位”

    平莊主微一沉思,若要南宮雪坐得與江冽塵太過接近,終是不好。況且飯桌上氣氛隨意,千萬可別一不留神,露出馬腳來,前功盡棄,實是滿不情願。江冽塵道:“你聽他的。這木子循身上處處是謎,本座也很有興趣,正要好生研究一番。”平莊主無奈,只得咬牙道:“就依着大人吩咐便是。”

    衆人來到宴客大廳,只見正中果然已擺着一張極大方桌。換洗乾淨的一羣世家子站在一旁,正自竊竊私語,見幾人到場,立刻止了話頭,重新裝作一語未發一般,挺起腰背,站得筆直。玄霜輕哼道:“哼,這等沒規沒矩,如在本教,怎能容許以後還得給他們講明才成。”一名平莊家丁上前道:“請木公子子循出列。”

    南宮雪心臟揪緊,不知自己又是哪一點露出了破綻,以致給人察覺難道在飯前,他們還要專程審理自己一回一干世家子對這位自稱“木子循”的同伴,也俱是印象深刻,都知他便是那位花巧語,哄得主人歡心的軟骨頭。都正盼着他倒大黴纔好,聽得招呼,反應倒比他更大得多,一齊轉過頭,視線齊刷刷的向她瞧去。

    當此情形,南宮雪再也無法裝聾作啞,只得硬着頭皮走出。視線躲閃着望向前方,見了上官耀華,雙眼頓時放大,表情也同時一僵。

    此前他還同自己一般,都是給關在地牢裏的階下囚。自己答允平莊主的交易,甘願成爲他一顆棋子,這纔給獲准放了出來。但他又怎會在此難道自己的身份當真拆穿,卻要他來指認一顆心怦怦亂跳,不知下一步該當如何是好。

    上官耀華雙眼也牢牢盯在她臉上。單從面容觀來,已然找不出與昔日的南宮雪半點相似之處。唯有那雙眼睛,那如泣如訴,如怨如慕的兩道眼神,使他肯定了自己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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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8;好不容易等她站定,當即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手,感到她手掌仍是那麼柔軟嫩滑,心中着實一蕩。隨即立將這情緒壓下,拉着她走到桌端偏角。南宮雪被動地給他牽着,不敢反抗,更不敢出聲質疑。那麼他對自己身份,究竟是知與不知

    江冽塵猶如欣賞一出好戲般,雙手抱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這番真情流露,末了才道:“喲,承王爺,好熱情啊怎麼,你認得他”南宮雪心上猶如給人重重敲了一錘,忙輕輕握了握上官耀華掌心,示意他千萬別露破綻。

    上官耀華一肚子的疑問,也知南宮雪必有苦衷,只得暫時壓下,淡淡道:“認識便認識了,不行麼本王同他自小相識,家父也同他們木家早有生意往來,感情好得很了。她若是女子,我便娶她。”這一句說來,卻是彌補南宮雪與李亦傑青梅竹馬,自己無從涉足之憾。南宮雪悚然一驚,給他最後曖昧不明之語激得心驚肉跳。

    江冽塵似笑非笑,道:“原來如此,那還真是有緣。”隨後幾人也各自入席。平若瑜無法與上官耀華坐在一起,又不願拉下身價,低聲下氣的去同南宮雪商量,只好氣鼓鼓的坐到對面。

    旁側那羣世家子弟間卻隱隱傳出質疑,道:“那木子循他也是身份同我們相當的一個人下人,何德何能,與主人同席”“是啊,憑什麼對他格外優待本來,他沒有通過考驗,連做奴才的資格都還沒有。”“難道就爲了他給七煞聖君大人那一通胡說八道早知江大人偏喜旁人對他不敬,相似之語,誰還不會說怎地”

    玄霜拍案喝道:“吵什麼翻了天啦木少爺質疑歸質疑,說得有他一份道理況且他勇氣可嘉,敢於獨闢蹊徑,行常人所不敢爲,這纔是箇中意義我知道你們以前都是富家公子,飯桌上你們不先用,誰都不敢先動一動筷子實話告訴你,我以前也跟你們一樣,甚至毫不誇張的說,地位比你們每一個人都更尊貴。但是出門在外,便是不同於自家,在哪裏做客,就要守哪裏的規矩哪一個若是不服,自忖更有資格來坐上席,那也不成問題。你儘管上來啊在下頭亂說亂叫,算什麼本事一幫子敢怒不敢,敢說不敢做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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