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七章(32)
    李亦傑急叫:“萬萬不可”因太過焦急,連音調都變了。不料卻更增江冽塵惱火,道:“萬萬不可你以爲自己在命令我難道這世間之事,全由你說了算本座就該爲你一句萬萬不可,當真饒過了他那咱們就來瞧瞧,究竟是如何萬萬不可。”

    手臂探出,揪起沙齊脖子,手指猛然收緊。只見沙齊表情先是極爲痛苦,很快便轉爲僵直,嘴角一縷鮮血流淌下來,在下巴凝固不動。江冽塵隨手將他甩在地上,一腳踢得他幾個翻滾,道:“李盟主,還有什麼話說”

    李亦傑驚聲大呼道:“小師弟小師弟”望着沙齊屍首在地面翻滾,最終停止不動,面上彷彿仍帶了一絲微笑。

    回想起這位小師弟一向是大家的開心果。第一次見面,那時的他,的確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跪在孟安英面前,奶聲奶氣的請求道:“師父,您就收下了我吧別看我年紀小,只要全心練武,將來一定比師兄師姊更厲害”最終孟安英抵不過,李亦傑等人也在旁連聲求情,才終於將他收入門牆。

    而這位小師弟倒也當真爭氣,每日裏勤學苦練,不曾稍怠,果然很快趕了上來。途中時常纏着師兄提問,起初衆人尚能答覆,但逐漸他所愈發精深,竟連許多入門已久的弟子也答不上來。

    想起他拉扯着自己衣袖,撒嬌道:“師兄,你就教我這招劍法嘛到時我就帶你去找後山上最大的蟋蟀”

    想起一次新年,南宮雪在炕頭剪窗花,李亦傑則一張張貼起。沙齊笑嘻嘻的拉着南宮雪道:“這一派喜氣洋洋的紅色,最是好看不過。卻不知師姊幾時才換一種剪法”南宮雪摸了摸他的頭,道:“怎麼,你有更新奇的花樣教給師姊好不好”

    沙齊笑道:“那也簡單得很,只管在紙上將字形描出,對照着邊框挖去即可。”一面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起來,爲維持神祕,特意躲在桌角。最終交給南宮雪,剛好李亦傑也走了過來,要拿新一張窗花,正好看到紅紙展開,出現不是別的,卻是個大紅“囍”字。

    南宮雪登時羞紅滿臉,斥道:“胡鬧”望望李亦傑正在面前,慌得轉頭奔了出去。沙齊笑嘻嘻的道:“我是問問師姊,幾時才能喫到你二人的喜酒”

    如今這些回憶,彷彿都被拋到了久遠之先。可曾經活生生站在面前,同大夥兒嬉笑打鬧的小師弟,卻已永遠消失,再見不到他的音容笑貌。冷冰冰的躺在地上,再也不會動,不會有任何知覺了。

    李亦傑口脣咬得滲出鮮血,聲音打顫,道:“你你竟然”江冽塵道:“那又如何本座要是不先殺一人,你始終當我是在同你開玩笑,不會真正動手,如之奈何”頓了頓,走到另一名弟子身側,淡淡道:“李亦傑,你要是再不盡早下決心,本座並不介意讓他成爲第二個。”

    李亦傑身子劇震,道:“不不要你你爲何非要逼我我我”江冽塵道:“你要是執意保南宮雪,待我將華山派盡數殺光,早晚也要輪到她。爲了這一個女人,害盡全派性命,你覺着值得日後就算是同她在一起,心裏又怎能全無掛礙”李亦傑欲又止,卻始終沒向身旁的南宮雪看去一眼。

    江冽塵冷笑道:“很好,那就讓你看看,你如此高尚的愛情,究竟會有如何偉大的結果。”一掌擊在那弟子後腦,登時迸裂。轉而又向下一人走去,道:“本座高興起來,要將你華山派一次殺盡,也不是難事。但我卻偏要逐次進行,到得最終,可以給你百來次機會。你若因一意維護她,一律錯過,那時是怎樣的感受,想必大不相同。記着了,要想悔改,隨時都有機會,你就給本座拿出些行動來。”話音剛落,手底登時又倒下了一名弟子。

    李亦傑在極度的悲痛衝擊後,竟突然生出種破罐子破摔之心。暗暗尋思,假如華山派當真逃不過此劫,索性陪着師父一起送死便是。眼看着江冽塵在人羣中緩慢行走,耳邊只聽得他約略發問,具體語爲何,卻是一句也聽不清。眼前只見到一片片濺散開的血光,一具具屍身倒地,就此俯伏不起。

    南宮雪滿目充淚,叫道:“住手住手你殺了我就是,別再傷害我師兄他們”原莊主閉緊雙眼,嘆道:“當真是造孽造孽啊”

    江冽塵繞過一人身側,一掌將他後頸劈成兩段。剛欲舉步,身側忽而傳來一陣冷笑,孟安英原是雙手負在背後,躺倒在地,此時竟已緩緩坐直,道:“事前不宣一語,便忽以重兵壓境,加之毒氣封人內息,誰若能先有這般充足裝備,何愁拿不下一座門派旁人倒也罷了,你七煞聖君也來使這等小手段,真不怕貽笑千古”

    江冽塵皺眉道:“哦,如此說來,孟掌門是不服氣了卻不知以您眼前這副樣子,又能做些什麼”

    孟安英沉默不語,忽然仰天長嘯一聲,身上繩索噼噼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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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寸寸繃斷,一縷縷滑下,像一條條失了生命的小蛇。膝彎在地面一拐,站了起來,臉上是一副徹骨的冷傲,又顯出絕不服輸的霸氣。四肢關節一陣格格爆響,雙目猶如瞬間清亮數倍,頭髮微微直豎,就似被勁風吹成了根根狹長倒刺,身影竟顯得尤爲高大。

    原莊主在平家莊中曾見得平若瑜服毒入魔之景,眼前所見又是何等相似不同的只是孟安英眼中尚無毀天滅地的瘋狂。

    江冽塵也略微驚詫,他終究看重孟安英是華山掌門,不敢過分小覷了他,曾以獨門手法點他穴道。按理說孟安英不單是難以活動,更應周身劇痛難忍纔是。而他又是從何處恢復的內力,得能迅速掙斷繩索,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一副從未受過傷的模樣

    江冽塵爲人雖狂傲,但對實力未知的敵人也不敢過度掉以輕心。冷哼一聲,故作不屑,道:“喲,不錯麼一別經年,孟掌門內功果然進展精深,可喜可賀。”

    孟安英冷冷的道:“少囉嗦,老夫功夫如何,勞不動七煞聖君大人金口置評。你將我等盡數擒下,軟禁於此,卻始終未同我們真刀明槍的幹上一場,難道將來衆口傳揚,就說我華山派是栽在迷香之下倘若對手是真正的強者,死在他手下也不枉。但如是世俗的庸才,只憑些歪門邪道,如何能容孟某生平唯一敬重的,不是臉上戴着假面具的所謂君子,而是地道的強者。我這一生,都在追求向真正強者挑戰之機”

    江冽塵皺了皺眉,道:“好,這一句話,本座喜歡。看在你所合我胃口,你現在身受重傷,我也不來佔你的便宜。你就同我徒弟拆解兩招,且看這朝陽臺頂,究竟誰是強者。”孟安英冷哼道:“黃口小兒,還不配同我動手。你就拿這樣的乳臭未乾之輩來應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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