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三十九章(20)
    江冽塵轉過視線,極顯輕蔑的掃了他一眼,臉上笑容由溫和突轉爲獰惡,道:“你也一起來吧”沒等夏莊主反應,突然閃電般出手,擊中他胸口,夏莊主向外倒飛,天蠶絲同時從袋中滑出。

    江冽塵扯住線端,反手一揚,等夏莊主背心撞上木樁,那天蠶絲登時圍繞他身側直打轉,撞擊木樁,不時傳來“啪啪”作響,很快就將他如南宮雪等人一般,牢牢捆住。此前出手力道極重,勒得夏莊主身上滲出一條條細密的血絲。

    李亦傑等人都看出發生何事,正不知該抱何種態度。夏莊主按說也是聰明人,卻是無論如何不能相信,又或是堅持不肯相信,一面掙扎着,叫道:“江大人你你怎能如此待我”他似是忘記,先前正是自己所言,這夏家獨門祕寶,越是掙扎,便會纏得越緊。

    江冽塵冷笑道:“你方纔沒聽平莊主說麼本座原就是個卑鄙小人。所幸是他尚能看清,而你卻在死前依然執迷不悟。”夏莊主痛悔交加,怒喝道:“你說什麼爲了成全你的野心,我不惜出賣兄弟,甚至背叛自己的靈魂來幫你,而你就這樣回報於我”

    江冽塵道:“好啊既然你對本座如此忠心,那就用你的靈魂來供奉我吧犯下十惡不赦的罪行,靈魂沾染過越多污濁邪惡,我就越喜歡這些負面能量,可以大幅度提升我重生後的力量正因本座加倍器重於你,這才賜予你最高榮耀,以你的靈魂長存,終年伴我左右,以你這螻蟻般卑微一生,也該知足了”

    夏莊主怒道:“你胡說八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聽信你的鬼話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柳莊主哈哈大笑,道:“好極了,你背叛四大家族,投靠那魔頭,自以爲從此得以出人頭地最終還不是落得與我們相同的下場哈哈哈哈,當真是痛快,痛快啊”夏莊主怒道:“少來幸災樂禍等你在岩漿內給燒成灰燼,瞧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柳莊主笑道:“夏兄弟,你忘記了,現在你跟我們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咱們就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夏莊主惱火萬丈,愈是狠命掙扎,那細絲卻兀自纏得更緊。

    江冽塵對夏莊主等人全不着意,只欣賞着李亦傑在南宮雪面前急到恨不得四腳朝天的情狀,微笑道:“李盟主,現在距離最後的供奉,還有一點時間。本座可以給你特權,在場的任何人,隨你去救,不過還在你救得出的前提下”好整以暇的看他再如何掙扎。

    李亦傑猶豫半晌,忽然一聲大喝,提劍便向江冽塵刺到。江冽塵未等他近身,一掌推出。李亦傑直感嚴寒襲體,不由自主的向後直跌。江冽塵冷笑一聲,手掌攥緊,骨骼發出格格直響,道:“本座還沒有說完但你殺不了我,別白費力氣了。”

    李亦傑對他警告聽而不聞,兩指交於劍身,極力將流動的真氣集於一處,籌備着發動下一輪攻勢。然每當他衝上前,便給對方掌力擊退,這情形倒與他先前同夏莊主交戰時十分相似,只是腳色已然轉換。

    連經幾次失敗後,江冽塵直將李亦傑視作熱鍋上爬動的螞蟻,存心要刺激得他不停翻滾,引以爲戲。說道:“我看這樣好了,爲公平起見,本座給你一個機會。或者說,是咱們來玩一個遊戲,你同我打一個賭”

    李亦傑未等他說完,脫口追問道:“打什麼賭”江冽塵道:“這幾根木樁可以轉動,等方位改變後,此地共有四人,給你三枚暗器,你蒙上雙眼,單憑自己的直覺,分別將暗器射出。如能順利射死三人,最終的倖存者,本座就饒他一命,你看如何”

    夏莊主還惦記着江冽塵能夠回心轉意,放自己下來,不願參加這風險極高的遊戲。何況以這種規矩,與李亦傑主觀意識無關,完全是同老天賭一賭運氣。以自己出賣兄弟,背叛家族等等惡行,那是千刀萬剮也遠不爲過,還怎能指望老天眷顧急道:“江大人,這樣不妥當吧殺死三人,放走一人,您重生的祭品可不是擺不平了”

    江冽塵聽他開口詢問,只愕然一瞬,隨即神色立傳如常,微笑道:“不要緊的。這只是跟他開個玩笑,我料定他絕不敢跟我賭,因爲他付不起那樣的代價。”

    李亦傑聽他隨口調笑,竟已料定自己是個膽小鬼,心裏極是憋悶,逆反之意油然而生,暗道:“你以爲我不敢賭,我就偏要同你賭上一回。”一邊暗中盤算,以眼前局勢,有死無生,倒不如先答應他的條件,再伺機而動,或能尋得轉機。這卻不是頭腦發熱之舉,毅然道:“好我跟你賭。”

    南宮雪驚道:“不可以師兄,我寧可死,也不要你爲了我,傷害別人。”柳莊主冷笑道:“這是天道賭局,各人生還的希望均佔四分之一,你怎能保證,其他人必定是爲你犧牲除非李盟主在途中弄鬼”

    李亦傑故作深情款款,望着南宮雪,語速極其緩慢,那是有意說給江冽塵聽清,道:“雪兒,只要是爲你,就算要我傷害天下百姓,我也在所不惜。”

    江冽塵長聲笑道:“很好李盟主,頗有本座當年氣性要不是你我今日爲敵,我倒想同你喝上一杯,彼此敘敘交情。”李亦傑淡淡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份交情,不敘也罷。你說要給我的暗器呢一旦火山爆發,就算賭局得出結果,也來不及了。”江冽塵冷笑道:“果然爽快來人,擡暗器上來。”

    南宮雪咬住嘴脣,低垂視線,她實是不願李亦傑答應這條賭約。何況風險太大,他怎能保證射死的是誰,救下的又是誰平、柳二莊主面面相覷,均想:“橫豎都是個死。與其在岩漿裏燒死,倒不如先給暗器射死的痛快。”心裏也都認同下來。實則依着眼前情勢,可不由他們認同與否,而能稍有轉變。

    正在每個人都捏了一把汗的緊急時刻,忽聽一人笑道:“李盟主,你果真到了這裏。竟然還活着嘖嘖,的確頑強啊。”這聲音聽在耳內,腦中“嗡”的一響,朝聲音出處望去,見來人正是原翼。正踱着方步,極其悠閒的款步上山。方纔原莊主留下同他比武,而今卻只見他一人出現,李亦傑心臟陡然揪緊,喝道:“原莊主呢你將他怎樣了”

    原翼就如自言自語一般,微笑道:“哎呀,有人很關心你麼你還不上來給他瞧瞧,也好叫老朋友放心”說着朝旁一閃。

    李亦傑向他身後望去,只見原莊主給幾名紫衣教徒押着,一步步踉蹌上山。他此時已遠無前時的英氣勃發,頭頸無力的耷拉着,髮髻崩散,滿頭長髮凌亂披散,覆蓋前額,遮擋雙眼,第一眼看去竟如一副窮困潦倒的乞丐模樣。

    李亦傑心中一酸,喝道:“原翼,你怎可如此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他真的很關心你,這幾天爲了你,不知急白了多少頭髮你的心,當真便是鐵打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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