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煞邪尊 >第四十章(16)
    南宮雪道:“你也給我住嘴”眼裏淚水忽如泉涌,望着牀上毫無生氣的錢玉,怔怔道:“那杯茶是師兄留給我的,他他就這麼恨我,不但棄我而去,更想要毒死我麼又因我遲遲未喝,還連累了錢長老,我我纔是罪人”

    玄霜聽不慣她哭哭啼啼,沒好氣道:“你們都別擔心,死不了的。只不過他醒來以後,會對家裏多了個陌生女人感到不慣。如果他在外頭另有相好,那麼等他一覺醒轉,就會對老婆一心一意,應該感謝我挽回了一段錦繡良緣纔是。”

    南宮雪擡起迷濛淚眼,落在他臉上,依然冷冽如刀,道:“怎麼回事你你在說些什麼你早就知道茶裏下了藥,是不是是我師兄讓你這樣做的,是不是”玄霜暗道:“糟糕,說漏嘴了”擺了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也是瞎猜的。”

    李亦傑剛踏出一步,立即被一陣急促的箭雨逼得退回。連闖幾次無果,也知這一關既然佈下,便是硬闖不得。取出幾枚暗器,以“漫天花雨”手法擲將出去,凝神觀察襲來方位。等到第二把擲出,閉起雙眼,僅以耳力判別。應付暗器關卡,要緊的並非耳聰目明,而是有那一份敏銳的警覺,才能防患於未然。

    經多次確認,總算得出了個半喜半憂的推論。喜的是發射點共有八處方位,已盡在他掌控之中。憂的是每一處機關下,射出的短箭卻無固定走向,完全是隨它轉到何處,便彈到何處。貿然上前,即使能避過大半,也免不了中上一、兩支箭。還不知箭上是否淬毒,不宜冒這個險。

    若想闖過這一關,看來唯有發射暗器,從機關根節處毀去一着。以他的手法,倒不愁偏差方位。但心裏另存有一層顧慮:“人間之所以長年太平,正因這血窟內設有多重機關。萬一給我盡數毀去,凡人要想成魔,阻礙可就降低不少”

    然而若是有心成魔如江冽塵者,不論阻礙再多,總能設法破去。要是實力足夠成魔,不論外界設有幾層禁制,都不在話下。對於較弱者,這一處多多少少,都沒什麼關係。爲成眼前大事,本就不該畏首畏尾。

    指間扣住一把暗器,正要引出箭矢,藉機攻擊,忽然心念一動:那位前輩說過,早些年曾有不少人進過山洞,都沒有活着出來。在此既然未見屍體,便說明他們是闖過了這一關。機關也未必非要毀去,不過是自己未得其法。

    大道上飛馳着兩匹快馬。當先一騎,女子一身水藍色衣裳,手中長鞭連連揮動,口中清叱,恨不得將馬抽得四蹄騰空,衝上雲霄。另一騎緊隨其後,馬上一位衣衫華貴,容貌俊美的少年苦着臉,叫道:“慢點,慢點,跑這麼快,趕着投胎去怎地”

    女子喝道:“沒時間磨蹭,你也快給我跟上來”擡手一扯,拉過他的馬繮,將兩騎馬拖得居中靠攏。

    那少年一聲驚呼,故作慌張,藉着一顛之勢,撲倒在馬背上,叫苦連天,道:“啊喲,沒見你幾時這般粗魯哪個男人娶了你,活該他倒八輩子的黴”那女子沒好氣道:“少囉嗦你們滿州人家的阿哥,還有怕騎馬的喂,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能在街頭公然上演這一幕,引得過路百姓駐足圍觀的,自然便是南宮雪與玄霜。方纔玄霜在房中一時漏嘴,經不起南宮雪一再逼問,終於下決心“對不住兄弟”。又扣上一頂大帽子,說道事關李盟主一世英名,此地人多嘴雜,不宜詳談,到時我邊走邊給你說就是。

    南宮雪這才停止喋喋不休,沒等他緩過神來,又被她拽住領口,扯向門外。不向滿臉愕然的武林盟衆解釋,直接到馬廄中牽出兩匹駿馬,將他拖上一匹,自己緊跟着躍上另一匹,便一路急馳。玄霜暗暗稱奇,心想她也不問去往何處,先跑得這麼急,就不怕南轅北轍

    心中正玩笑得起勁,冷不防被南宮雪拖了過去,他這一摔也不全是僞裝。苦笑道:“怎麼我的臉上,是刻着詳解李盟主下落七個大字你憑什麼認準我定就知道還不是欺負老實人嘛哎,好了好了,我不過是給他說,到西北雪山中的天魔血窟換血,便能成魔,到時雖然力量堪比成形魔物,卻會六親不認。除非先找來替死鬼,喂他服下一瓶毒龍膽,等決戰後毒發身死,一乾二淨。這都是玩笑話,之所以說的詳細,正爲叫他不要去嘗試。我我哪知道李盟主這麼死心眼,竟當真做得出這種傻事”

    南宮雪愕然道:“你你你怎麼不早說”幾乎給他氣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忽然“籲”的一聲勒馬,掉頭朝另一側急馳。玄霜叫道:“喂,喂,幹什麼去”見她竟不回頭,徑自去得遠了,“呸”的一聲,道:“他媽的,女人就是麻煩”勒過馬繮,跟在她背後隨行顛簸。

    玄霜對京城道路很是熟悉,見身邊景物轉換,竟然逐漸接近皇宮,路線已令他無法再欺騙自己。停步勒馬,叫道:“喂,你要是想進宮,我就不跟你去了”南宮雪不見停步之意,背影遠去,聲音隨風傳來:“隨便你。”玄霜簡直氣炸了肺,自語道:“喲,這算過河拆橋是怎地知道在西北雪山,就用不着我了我卻偏不讓你稱心”

    李亦傑注視着面前一條甬道,除路徑十分狹窄外,並無異狀。投出幾發暗器試探,甬道內仍是靜悄悄的全無動靜。他站在這血窟中的一刻,就知其中必將艱險萬分,時時刻刻都不能掉以輕心。久經磨練之人,便是這“謹慎”一着,遠勝於初出茅廬的新手。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遇事能多留一個心眼,往往即是給自己多留一條退路。

    再靜候少頃,取過長劍在前探路,每踏出一步,都要先將長劍貼住兩側牆壁,仔細感受是否有突出的孔洞。腳下也用劍柄逐一踏過,纔敢放心前行。

    在這墓道之中,毫無異狀纔是最大的異狀,心中一根弦始終緊緊繃着,恐怕在這未知的黑暗中待得久了,不僅會磨滅一切希望,連信念也會一併喪失殆盡。再度踏前一步,終於塵封的怪獸甦醒,轟隆隆一身巨響,只見一塊巨石以雷霆萬鈞之勢向他激撞而來。

    玄霜皺了皺眉,以手搭着涼棚,遮擋住陽光,打量着面前一座豪華至極的府邸,不屑道:“這不是上官耀華那牆頭草縮頭烏龜的家麼咱們來這裏幹什麼”

    南宮雪不答他問話,翻身下馬,向府門前提槍佇立的侍衛淺施一禮,道:“這位大哥,能否勞你的駕,去給承王爺通報一聲小女子有很要緊的事,想求他幫忙。”玄霜哼了一聲,在馬背上吹着口哨,一面模擬着對方應答口形。

    那侍衛道:“南宮姑娘,實在抱歉得很,承王爺公務繁忙,恐怕一時沒空見您。您還是先請回吧。”這言辭竟與玄霜所模擬狀絲毫不差。語氣亦是十足嫺熟,彷彿事前曾專程練習過多遍。南宮雪慌忙應道:“沒關係。我可以等他。”四面張望一番,尋了塊空曠處,牽着馬走了過去,輕輕撫摸着馬的頭,當真便有在此久候之勢。

    守門侍衛相互交換眼色,都是一臉的“麻煩來了”。終於一名侍衛給強逼着出頭,向南宮雪賠笑道:“南宮姑娘,您也知道的,我們王爺剛剛受封爲親王,很得皇上器重,自然要做出一番成績來報答聖恩。他現在的工作量,比平常更多過一倍,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唉,姑娘就算等到天黑,我們王爺也姑娘還是改天再來吧。”一面臉上可憐兮兮的顯出哀求之色。

    玄霜吹了聲口哨,沒好氣道:“你在幹什麼自取其辱來了就爲李盟主之事,不宜勞動武林盟衆,你想向這孬種借兵我告訴你,天下任何人都可能助你,唯獨他根本不必指望。像那種膽小怕事之徒,正忙着保住自己的黃金位子,最怕這當口出什麼差錯,怎會再主動摻和這檔子事不知又會找出怎樣五花八門的藉口來推脫了,我說,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南宮雪充耳不聞,從袖口摸出一片金葉子,塞到侍衛手中,道:“侍衛大哥,今天見不到承親王,我是不會走的。你也知道我跟你們王爺的交情吧我要見他,他絕不會攔阻,請你去通報一聲。這點小錢不成敬意,拿去買二兩酒喝。”

    那侍衛看了看手中的金葉子,又望望南宮雪,面上愧疚之色更甚,道:“南宮姑娘,正因你待小的不薄,我也就實話跟您說了吧您就是等上一天一夜,承親王也絕不會見您。他有幾句話,我們嫌太過難聽,不願相告,但爲能讓您明白情勢王爺說了,他以後再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同你做那些婆婆媽媽的無聊遊戲,只會阻礙他的仕途發展。重要的是保住官位,到時還怕找不到那個自願上牀的女人再說,他已經有妻室,讓你別再對他糾纏不清。是個清白女人嘛,又不是人盡可夫的妓女,就該注意檢點。別自以爲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當街勾引男人,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殘煞星那樣受你引誘。野雞總是野雞,就算攀龍附鳳,也變不成金鳳凰如果你要錢,他可以一次給你全部結清,像你這樣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恐怕他隨便甩出一點零頭,也夠你一輩子喫穿不愁。但以後你要是再來找他,讓我們一律攔下,否則,挨板子的就是咱們幾個了現在福親王又落了罪,府上數他最大,姑娘別難爲我們幾個,成不成咱們兄弟別無他意,不過是想在王府討一碗飯喫。那幾句話,都是王爺說出來的,我們也不過是代爲轉述,姑娘有火,也別動在我們幾個頭上”加我 "jzwx123" w信號,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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