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語,你是暄昭出了名的過目不忘,可還記得那幾步招式”

    南染夕心中冒出一個很奇怪的想法,如果相同的招式是由自己而出招的話,那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當然,我打出來給你看。”

    足底用力,安若語縱身越下欄杆,身輕如絮,輕飄飄的落在滿園的花草地之間。粉袂飛揚,安若語學着記憶中冷雨寒的模樣雙臂一前一後划向身體兩側,口中念着當初冷雨寒念過的“

    任它巨力來打我,牽動四兩撥千斤。第一招,攬雀尾。”

    於是,在某個平靜的午後,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撼人耳目的畫面。

    一名美麗妖嬈的男子,在滿園的花香草香中,披散的隨風輕舞的墨色長髮,飄逸輕靈的舞動着一套從未在這個時代裏出現過的不知名稱的招式。

    那一招一式,一顰一動,仿若天女下凡,襟飄帶揚,豔美翩然。

    “呵呵甚美,甚美。美之極至,故約太極。”

    見安若語收勢完畢,南染夕毫不吝嗇的送出幾句讚賞,順便再送給安若語一個有關於這套招法的名字。

    不過,如果讓張三丰老前輩知道南染夕如此解析太極之意的話,恐怕會氣得從地底下鑽到這個不知名的世界裏來。

    “太極倒是個別出新穎的名字。”

    美之極至,故約太極

    那要是個乞丐,就不能學這個麼

    果然還是長得美麗點好,這年頭,連武功都以貌取人了。

    殘酷的世界,競爭力太強大了。

    “若語,出招時感覺怎樣”

    看着安若語舞的那麼仙姿玉色,儀態萬方的,南染夕的手也有點蠢蠢欲動。

    “沒什麼感覺啊。感覺像跳舞一樣,好像少了點什麼。”

    轉轉手腕,安若語不解的盯着,爲什麼自己使不出力貌似少了些屬於冷雨寒身上的那股凌厲氣勢。

    “我去試試。”

    “等等,王爺在出招之前,口裏唸的那兩句話什麼意思”

    安若語扯住南染夕的手袖,若有所悟的道:“任它巨力來打我,牽動四兩撥千斤。莫非這兩句就像是我們的內功心法口訣”

    “牽動四兩撥千斤難道是借力打力”

    偏於武修的人對於武術修爲上的領悟能力多少要有些優勢,南染夕不知自已想的對不對,琢磨不定的看着安若語,說道:“若語,我們用剛纔的招式,對打試試看”

    “好。”

    若是能得大成,就算自己將來沒有什麼建業,也必能助大業有成。

    安若語朝着南染夕點點頭,此舉,勢在必行。

    於是,還是在那個平靜的午後,又出現了那樣一個撼人耳目的畫面。

    只不過畫面上流風飛舞的是兩個絕世男子的曼妙身影。

    一個翩若驚鴻,一個婉若游龍,舞態生聲,玉體迎風

    又若百花叢林中的精靈,神清骨秀,步履遺香,美不勝收

    “公子,真的不開門嗎”

    煙苒閣內,負責貼身照顧苒陌風的小侍再一次啓脣詢問。

    “候兒,蓮茉跪在門口多久了”

    臥房內,苒陌風正欲提筆寫字,在聽到小侍的話語之後,只覺心中七上八下,心煩意亂,無法安神。

    “差不多快一天了。”

    候兒心裏有些焦急,雖然王爺和自已的主子走的不親,但蓮茉他們私下還是有點往來的。這回蓮茉一跪就是一天,身爲同伴的自己,怎麼都像在看着自己的影子,能不着急嗎

    “唉開院門,讓他進來吧。”

    愁緒剪不斷,理還亂,情一個字,始終是讓人心中糾結。

    苒陌風搖搖頭,看着桌上不

    知何時落筆寫出的一個情字,輕聲嘆息。

    “是,公子。”

    得到主子的允許,候兒三步並兩步的跑出院門,把跪在門外的蓮茉扶進了屋。

    “參見王夫。”

    原本溼潤的脣被幹裂出了皮屑,蓮茉堅持給苒陌風行了拜禮。

    “蓮茉,你找本夫何事”

    放下手中的筆,苒陌風淡淡的問,不帶任何感情。

    “求王夫救救王爺。王爺把自已關在書房裏不喫不喝已經十天了,再這麼下去,會出人命的。”

    蓮茉跪在地上,身子飄浮無底,左右都靠在候兒身上。

    “王爺爲何如此”

    苒陌風不懂,自大婚之日起,詩晗煙從不曾正眼瞧過自己。自己與詩晗煙唯一的一次交集便是那夜的放縱。可是,對於那夜,他自己都能放下了,爲何從不曾給過自己一個眼神的詩晗煙反而放不下了呢

    “小的也不知道。王爺那晚從王夫這裏回去之後,口中便一直念着我是誰,怎麼辦之類的話,第二天就把自已關到書房裏不許任何人進去,一直到現在,已經十天了。”

    “難道是因爲”

    會是那個原因嗎

    因爲自己要與她劃清界限

    苒陌風的心跳停跳了一拍,細長的手指猛的撰緊衣袖,難以平靜。

    “所以小的纔會來求王夫去救救王爺吧。小的求王夫了。”

    蓮茉未說完的話被淹在口中,因爲他眼前的人兒早已跑向門外了。

    “公子,公子,入夜天涼,您披件褂子再去。”

    候兒喫緊的看了一眼還跪着的蓮茉,急忙扶起他,才匆忙的追出去。

    夜起,日落,月初升,雲初散。

    圓月擠跑暗空的雲,悄悄爬上了樹梢。樹影隨風輕擺,搖曳的柳枝穿過月的映照,把自已的影子長長的拉進書房的窗口。

    書房內,只有一支燭火在顫動,一顆顆燭淚滾滾滴在燭臺上,和燭臺下女子朦朧的淚水相互安尉,一同躲避着夜的清冷。

    “爲什麼呢”

    爲什麼自己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雙臂緊緊的抱着顫抖的雙肩,女子陷入悲傷的自憐之中。

    前世如此,今世亦如此。

    在那個世界裏,不僅背叛了自己,還消去了自己的全部記憶,讓自己忘了最愛的人。

    而在這個世界裏,雖然幸運的重生了,卻再也沒有生的樂趣。不瞭解這個陌生世界的自己,也不知道怎樣在這個世界裏生存。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再一次認真的面對人生,可是,自己又被拋棄了。拋棄自己的對象竟然是自己一`夜`情的對象。

    爲什麼

    爲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裏

    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不是嗎那自己呢自己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呢

    看看自己,比小強都能活,正常人不浸水米七天必死無疑,可自己都絕食十天了,卻還活的這麼有力氣。還有力氣在抱怨,還有力氣在流眼淚,還有力氣在發泄。

    爲什麼連死都死不成呢

    眼眸不自覺的向着光亮的地方看去,連蠟燭都在流着悲傷的眼淚。

    燭淚燃盡,書房被無邊的黑色吞沒。

    冷雨寒起身想去換跟蠟燭,十天了,一直都有蠟燭陪着冷雨寒,那是冷雨寒世界裏僅存的一點光亮。

    可能是由於十天沒有喫東西,冷雨寒總覺得身體在晃,晃的十分厲害,猛的,腳下好像被什麼絆到了。

    “唔”

    絆倒的身子狠勁的摔在地上,冷雨寒只聽到“砰”的一聲,門似乎被人踹開了,然後好像有一個很焦急的身影向着自己衝過來,再然後,冷雨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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